小说主人公是石草樊峰的书名叫《凡女封神》,是作者执笔空然创作的古代言情类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在亘古穹顶之下,面临灭族的玄慧族是如何获得新生,是谁掌握了千亿苍穹的生死?一介卑微的凡人挣扎在命运齿轮里,为了求得一线生机她与玄慧族之间存在何种联系?神皇之争谁是胜利者?石草不知道何为修真,她又是如何踏破苍穹的,在这亘古穹顶下她是什么存在?...
7章她的怨恨与麻木
她跪着俯下身子在石氏耳旁低声平静的呢喃道:“娘,草儿一定会找到哥哥的,女儿也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就像娘你取的名字一样,活得比谁都好,你要在阴曹地府和阿爹看着女儿是怎么活的,娘,你是最懦弱的人,女儿都不怕,你为什么要怕拖累女儿,要怕活不下去。”
石氏没有回答石草的任何话语,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安详的脸色带着灰白的气息,泛白的唇角似在告诉女儿,她已经死了,这红尘间的任何纷扰都与她无关。
石草尖锐的孩童嗓音大声笑着,属于这个年龄的可爱天真在她的声音里被破坏殆尽,只有满耳朵的阴森森和无助的咆哮。
石草觉得自己就像被天地遗弃的一片枯叶,在深秋的梦里无助的抓不住任何东西,缓缓掉落在泥沼里腐烂。
她盯着石氏的尸体,缓缓用自己幼小的身子磕磕碰碰的拖着石氏的尸体,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了有多久。
只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乏力,只有心里的意志告诉她,还没到终点,还要继续往前走,瓢泼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她就着滑湿的泥泞路推着石氏的尸体吃力来到了破旧的茅草屋前,安静的村落里不知道曾经有个无助的女孩在这条路上行走。
只有滑过的泥泞路记忆着这个片段,麻亮的天色笼罩着寂静的村落,只有狗吠的声音伴着女孩一路前行。
下雨过后的天色带着刺骨的寒凉,刺痛着石草的神经,可她像已经失去知觉一般毫无反应,打理着茅草屋的杂草,这些杂草长得比石草还高。
她打扫好后,拖着随意放在台阶上的尸体来到了她曾经的家,这个破旧的院落中,只见那里立着一块墓碑,那碑上写着夫石壮之墓,卒于天宝三年甲午时。
她脸上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努力忽视痛彻心扉的知觉,麻木着声音对它言道:“爹,你在这里还好吗?一个人孤单吗?阿娘舍弃女儿,来黄泉路上找你了。”
你已经在路上走了那么久,如果听到女儿的话,记得返回来给阿娘带路,她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女儿怕她找不到你,在黄泉路上被欺负。”
石草又停顿了一会,继续麻木道:“阿爹你来黄泉路上陪她走一趟好不好,在路上也看看哥哥在那里吗?如果在记得给女儿捎个信,也别让女儿在人间空找。”
那树叶的清亮是雨水冲刷后独有的颜色,喧嚣的天地已经归于宁静,就像这个村子的清晨,那么清新和生机盎然。
那泥泞的小路被烟雾笼罩,反倒像一位婀娜的少女露出她青涩的年华,那路边林草间清冷的味道传到石草的鼻间,掩埋了昨天的痕迹。
可这样的气息传不进石草的心里,她只是跪在那里静默的看着眼前合在一起的墓碑,粗劣扭曲的写着石氏夫妻的名字,三跪九叩不发一语。
直起身来踏出破旧的院落,关掉那已经粉碎的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路上的浓雾掩埋了石草单薄脆弱而又孤单的身躯。
竹屋外叩门的声音传到忙碌的林神婆耳中,林神婆疾步走到门前打开,看着眼前狼狈的矮人。
全身上下都是泥垢,额头上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曾经干净的头发还不停滴着泥泞的污水,那经常散发恶臭味的衣服此时正湿哒哒的贴在石草身上。
每次见面都干干净净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只有一双凉薄麻木的眼睛分外吓人。
“你这是?”林神婆有些吃惊的看着石草现在的样子。
石草静默了片刻,眼神麻木薄凉的张着嘴唇,嘶哑着声音又带些倔强的回道:“婆婆,阿娘走了。”
“那你先将自己收拾干净,免得脏了我的药草。”
“我知道了,婆婆。”石草平静乖巧的回应道。
等石草收拾好自己后,阳光已经冲破天上破碎的乌云,散发斑驳光线,冷了一夜的身体也得到了温度的眷恋,可石草只乖乖的跟着林神婆,林神婆走到哪里,石草就跟到哪里。
“你今天没有事情做吗?,教你的字练习了吗?”
“还没有,婆婆,小草现在就去练习。”
林神婆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童,她只是不停的让她做事,就像个机械般没有任何休息,看着这个孩子的神态没人会将她当成一个孩子。
林神婆将安神香点燃在角落里,悠悠的味道终于将这不知疲惫的孩童迷晕,林神婆佝偻着背,使劲的抱起晕倒在地上的石草,向床榻走去。
曾经的英雄已经老年迟暮,安静的房间内只有林神婆哆嗦着前行的声音。
“老大,前面就是大山村了,这个村子有些邪门,凡是在这个村子抢劫的瓢子都没有活着出来过。
这个村子的人富得流油,不愁吃喝,而且现在朝廷征兵严重,老二探听到没几家家里有男人。”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脑袋上有一个大疤直接连在颈子后面,穿着短褐色的麻衣,是农民常见的干活打扮,獐头鼠目的对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说道。
那个大汉听着那个矮小男子的话,眼睛贪婪凶狠的看着前面的村落,对身后的男子吩咐:“这个村子邪门,让兄弟们藏好了,等夜晚我们在潜进去捞个够本。
谁要是提前泄露了踪迹,到时爷爷告诉你刀子为什么是红的。”
“好的,老大,我这就吩咐下去。”
大山村最忙碌的人家已经熄掉微弱的油灯,放下一天的疲惫沉入梦乡。
外面的夜色如水般透凉,山间清风带着天上零散的星落为这夜色添了一丝宁静,快要入秋的天气里田野蛙鸣的声音逐渐在减弱,为村口树林里的气氛添了一丝肃杀。
村口的小径上沿着夜色无限蔓延,凛冽的寒气聚集在土匪刀刃间瑟瑟发光,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打着手势。
趁着夜色掩护,放轻手脚迅速进到村子里,掩在无光的地方,将手上拿着的肉骨头投放在有狗的院落里,等待着犬吠声过去。
天上微弱的星光已经隐没,浓墨的夜色就着矫捷迅速的身影翻到农家院里,将睡在床榻上的主人一刀毙命。
还未等有声音响起,整个院落已经鸡犬不留,这些人的身手矫捷敏健,训练有素,倒不是寻常盗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