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晓月霜湛的书名叫《凤占鹊巢》,是作者娓娓安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柔然公主郁玖兰病入膏肓,四王爷霜湛忙着迎娶新妇,临终不肯见她一面。重生归来,成了一个小小丫鬟,一心想要离开王府重归故里,却被那个冷情男人强留,还怀上他的孩子。她无心争宠,却被卷入新王妃和宠妾的斗争核心,身不由己;他看似无情,却只对她特别,只因从她身上找到了郁玖兰的影子;原来,当年她的死因竟另有隐情,她一开始就恨错了人……...
晓月洗漱完毕,换上衣衫,便在梓薯陪同下往府外走去,见她一路只是不停,不由焦虑,急中生智笑道:“妹妹起迟了,这般连早膳都未用过。姐姐容妹妹用完早膳再去如何?”
梓薯似是早料到她有此招,只是一脸似笑非笑:“自然不会让妹妹空腹前往。这是二夫人准备的桂花糕,请晓月妹妹品尝。”
晓月又是一惊,梓薯既然说了这桂花糕是闾烟准备,自己便万万不能推辞了去,她虽不至在自己所做桂花糕里下毒,但自己却也是失了先机了。一时彷徨,只能下了走一步算一步的决心,微笑道:“多谢二夫人厚爱了。”
晓月品尝由梓薯递上的桂花糕,对于桂花糕的手艺自然是啧啧称赞一番,这番拖延了片刻时间,却仍无法寻到空隙求救或者逃离,只能在梓薯陪伴下继续往府外走去。
梓薯送她到了府外,那里已有数十名随从等待。她面上带着得体笑容,扬声道:“此去青城山不过两日路程,希望妹妹早去早回了。”
晓月只觉得自己脸上笑容也已僵硬,左右顾盼,平日穆雷和韩羽在这府里来来往往,偏偏此刻却不见身影,她甚是无奈,在梓薯一再催促下,只能上了轿子。
这般随着轿子前往,不时掀起帘子往外望去,一路草木萧索,却确是往青城山之路,她倒也心下颤颤,不知闾烟意欲何为。而她望着熟悉草木,忽而想起多年前她曾随着霜湛前往这里,她曾在山顶遥望大漠,那远远的一缕青烟,仿若就是她故往的所有标记。
夜已入暮,轿子临到山脚,轿夫们便向晓月请示,在山下客栈打尖住了。
青城山原是香火萦绕之地,只是如今已经寒冬,故而香客甚少,这偌大一间客栈,除了他们一行人,便无其他香客。
晓月一进客栈,便将随身银两往栈台上一抛,说道:“店家,这天气寒冷,给我们上肉和酒来暖暖身子!”她这般豪爽,随行的众人虽有些意外,倒也唯唯诺诺地应了。
晓月看着他们放怀吃喝,心下稍安,知晓这般至少为自己争取得一般辰光。
“既然上山祈福,我便要用着素斋,烦请店家送到我房间。”晓月盈盈一笑,旋即打量四方,说道:“我喜欢清静,就一层最里头那房间吧。”
她对这客栈附近地形并不陌生,知晓自己房间不远便是马厩。她揣度闾烟用心,若要对自己不利,自然是让随行之人下手,而今夜显然便是极佳的时机。
那店家引着晓月去了那房间。门推开来,她见这房间装饰,与三年前无异,连桌上的那一朵小白梅都是一般相同。她望着那朵梅花,不由黯然伤感,“这些东西倒都不变,可这人心却早已变了。到底是越无灵性的东西越长久么?”
窗外飞雪愈发浓厚。晓月靠在床边,不禁摸了摸自己贴身藏着的匕首——自从苏醒后她便习惯了随身带着匕首。
“堵堵”门外有敲门声。她不由握紧匕首,贴在门口问道:“谁?”
“给姑娘送斋菜的。”门外的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晓月听着心下稍安,将匕首放回怀里,将门开了一条缝,见确然是客栈的小二,便将门开了开来,说道:“进来吧。”
那小二将饭菜放在桌上便告辞而出。
晓月走了这般一天,腹中早感饥饿,她拾起筷箸,正要进食,忽而间眼珠子一转,心里登时有着狐疑之感,瞥眼窗外,见正有一只小香雀,不知是未赶上南翔的好时节,或是未寻到温暖的窝儿待起来,哆哆嗦嗦地躲在窗格边,她想了一想,便将饭食撒在窗格上,那小香雀想也是饿得急了,便啄着那饭食。
晓月看了那小香雀一会儿,见它只是吃食,并无恙状,不由莞尔苦笑,心道这府里的生活到底让自己草木皆兵,对什么都不放心起来。于是回身拾起筷箸,正要吃食,却听小香雀“叽”地一声叫,叫声竟是异常凄厉。
晓月惊慌间扭过头,却见那小香雀两脚朝天,竟已是暴毙了!她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中筷箸滑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不由自主握紧了匕首靠近窗口,心知对方已经要下手,自己必须离开此地才行。她平定了一下心情,掀开窗格,翻身从窗格出去,迅速往着马厩奔去。
她拿起匕首,割开麻绳,蹬着马镫,迅速翻身上马,马儿一声嘶鸣,登时惊动了客栈中的数人。她扭头,见得那些穿着轿夫服装的人儿此时已是展开凶神恶煞般的面孔,手中明晃晃的刀刃映着她的面庞,于生死之际她反而镇定下来,面上缓缓绽开一抹冷蔑笑意,“想杀了我,怕是没那么容易!”
她一夹马腹,马儿前足抬起,向山路飞纵而去!
晓月一路纵马,她知若上得山去,处在那悬崖峭壁之上,再无归处,便是将自己逼入险境,因此一意下山。
但那追袭她的人显然也料定她的去向,纵马在山路拦截,这般重重围困,她如笼中鸟儿,即便尽力扑翅,却仍是被四面囚牢所困,渐渐得仍是被逼到了狭窄的山道之上。
风雪在她耳边掠过,她望着自山下不断围拢过的人,心下感到了绝望,可是愈到绝境,她性子中狠辣的一面却愈发凸显,索性撇了累赘外袍,持刀冷冷与山下诸人对峙,挑眉道:“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丫鬟这么大动干戈,至于么?”
当先一个国字脸的汉子见她身子瘦小,在寒风中几乎瑟瑟发抖,倒也有几分怜悯之心,说道:“姑娘莫怪,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
“谁?闾烟?”晓月冷冷问道。
“恕姑娘见谅,我们受人之托,怕也是不能让姑娘做个明白鬼了。”那汉子答道。
“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砍了她兄弟们好回去喝酒吃肉!”早有人不耐烦了喊道。
那国字脸汉子扭头道:“怎么说她也请我们吃了顿肉喝了酒,就给她说些话的时间又如何?”
晓月却只是冷笑,说道:“不是想杀我吗?那就一块儿上吧!”
眼见得她如此气势,那围攻她的人反而有些犹豫,慢慢围成一个圈,却无人上前。
晓月勒马在山上,一声冷笑刺破上空,“你们中原的男子便是这般不成器?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还这般犹犹豫豫的么?”
终是有人按捺不住持刀纵马上前。她屏气凝神,见那马匹抬足之际,猛地如同离弦之箭,直窜而去,同时手中弯刀飞掷,“扑”地一声只听血肉模糊的声音,那弯刀竟是直劈那人脖颈,鲜血溅了她满脸,而那弯刀却是回转,回到了她掌控之中。
“啊——“地一声,那人坠马,头颅沿着山地滚了圈,滚落山涧。
晓月忍住那刺鼻的鲜血不断翻涌造成的不适之感,只冷冷地谛视道:“你们谁还敢上来?”
众人瞧着她满脸鲜血、形容狰狞,哪里是刚刚上山之前那弱女子的形象,不由都有些惧怕,面面相觑之后,不知谁说了一声:“她再凶悍不过孑然一人,我们还怕她个鸟!”马匹并排而上,眼见得便是要将她生生逼落谷底。
晓月的马匹一步步往后退去,而她始终昂首挺胸,便是面对死亡也绝不惧怕的模样。
“咕咚”马匹的后足踩落的石子顺着峭壁下滑,久久听不到回音。晓月的面色发白,却始终不肯露出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