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渣皇飙演技的日子》是由作家八云写的一本剧情节奏感很强的小说,小说文笔细腻,感情充沛,非常值得观看。《与渣皇飙演技的日子》小说内容精选:寇眉生一个日天日地的小妖精,没成想最后死在了连琮那个心机狗手里。她醒过来后,打算坐山观虎斗,看他有朝一日不得善终,却被他堵在了床角。连琮:以前不是爱叫我琮哥哥的吗?乖,喊一声。寇眉生:我有病,我还不想放弃治疗。这就是个闷骚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浪出天际的前朝公主VS伪君子真病娇的皇帝...
夜深人静,屋外有梆子声远远传来。月洒窗栏,将室内桌椅陈设竞相嵌上了一层银霜般的淡淡光芒。
寇眉生把河灯往旁边一放,躺到床上,奔波了一整天也有些疲倦了。
虽然疑惑成允章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又不好直接就当着连琮的面问。她思来想去,认为还是找个恰当的时机私下交流为好,半睡半醒间,突听房门吱呀一声响。
一个修长的人影踱进来。
夜风自门缝间掠过,把屏风前的软纱珠帘吹得摇曳,那人将门轻轻阖上,仿佛不想惊醒她。烛火已灭,光线晦暗,寇眉生看不清是谁,提了个神。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倒要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敢溜进来!
那人放轻脚步行至床前,月光映亮面容,眸光深邃,以为的小毛贼竟是连琮。
半夜三更,他鬼鬼祟祟来自己房里做什么?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自古帝王多情,如果一时兴起,皇帝也有可能突然在某刻驾临临幸宫中女子。连琮纵使后宫单薄,终究不是剃光头出家了的和尚,不是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寇眉生只微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观察。
透过眼睑映入微弱的光亮,连琮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像确定她睡着,才缓缓坐下来。
良久,他只是这样坐着,没有其他动作。直到她几乎真的要睡着了,他伸手将被子向上掖了掖盖住她的手臂,没有任何轻薄的意思。
寇眉生装作被惊动,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连琮轻笑了一声,拉起她的手似乎想塞进被子,可握住后,略一停顿,却没有马上松开。那眸子是浓郁的墨色,漆黑无边的夜一样浓,在昏暗的光影里沉寂。
寇眉生的手麻了一麻:“……”
没有想象的那么抵触,她甚至感觉到他的触摸小心翼翼,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没有过分的侵犯。他的手抚过眉羽,轻轻流连,将颊边滑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他俯下身,低声道:“知道吗,看见你还在原地等着,我真的好高兴,就像是见色起意一样。”
寇眉生一僵。
等会儿,什么意思?
但连琮没有再说别的话,只稍稍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又极快松开了。
寇眉生拧了下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涌进胸腔。她应该把关注点放在他高兴她等了他,还是见色起意?似乎哪一个都不对。要不是心知肚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或许真信了他的鬼话。
次日醒来,天色已大亮,唯有微弱的风拂动帐幔。身旁空荡荡,仿佛昨晚那个握着她的手,在耳边轻笑低语的男子,不过是个荒诞的梦。
寇眉生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前半宿强打精神应对狗皇帝,折腾得后半宿才模模糊糊睡着。她打个大大的哈欠,抻了抻胳膊,觉得有点儿腰酸背疼。
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有女子高声询问:“眉生姑娘,你醒了吗?”
寇眉生想也不想道:“没有。”
大早上的就不能让她清静下吗?
女子坚持道:“眉生姑娘,快巳时了。”
寇眉生道:“起不来,让我睡个回笼觉!”
女子不依不挠敲门:“眉生姑娘,该起了,我有事找你!”
寇眉生掀开被子,穿好衣服爬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雅朵,蹬了双皮靴,腰间别着把镶宝石的小匕首,一身异族打扮。
她看着有些眼熟。
“总算叫出来了,你不知道我站了多久!”雅朵跺脚。
瞧她举止,显然也是个行事大胆,不在意旁人目光的女子。
寇眉生一手撑着门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问:“有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我那位傻兄长!”雅朵眼皮一翻,“他在你房间外面站了那么久,居然就是不晓得敲门。”
她一开始以为寇眉生是个长得秀气的娘娘腔,没想到真是个姑娘家。她搞不懂少主为什么能这么磨叽,连月羌的姑娘都比他爽快,如果钟意谁,定会用唱歌的方式表达或者直截了当说出来!
成允章在外面站了很久?寇眉生下意识地左右一瞧,却没有发现他。这次在小镇遇见,她其实也有种意外的。
雅朵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别看了,我催他回去了。但你现在既然已经醒来,就赶快去见见他,说不定这会儿还在暗戳戳地伤心呢。”
伤心?寇眉生脑海里闪过昨晚那一幕,难不成他误会了什么?她有些好笑,原来那样呆呆傻傻的少年,竟也有这样在意一件事的时候?
天空如蓝色琉璃澄澈,浮云飘忽着,聚散离合间,变幻无穷。寇眉生还没走近,远远就看到有一人坐在亭中,拿着书翻看。
“成景!”她笑着上前,挥手打招呼。
成允章抬眼,眸底微亮。
“好久没见面,”寇眉生走过去,伸手便搭上他的肩膀,“这段时间可闷死我了!”
见惯她不少出格的行为,但他仍是怔了怔,放下书道:“不过一月左右,哪有多久?”
“有句话不是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她坐到旁边,掩饰不住笑意,“听雅朵说,你在屋外等了好久都没敲门?让我猜猜……是不是吃醋了?”
成允章手一顿,脸上的微笑蓦然讪讪的,似乎有点儿不知所措。
“是她胡说八道。”这个雅朵,总是口无遮拦!
寇眉生挨着他,只觉得每次看见他,就像被一阵清风吹过,什么烦心的情绪都没影子了。那惬意的感觉,从心口扩散到五脏六腑。
无论在清河谷,还是回到金陵,成允章一直在给予她安定和温暖的感觉。若不是他,只怕在四年多前,她就已经不在世上了吧?
余光瞥见他略显拘谨,寇眉生才发现自己靠得太近,赶忙往后退了点。忽然记起那日在去遵善寺上香途中滚落山坡后,他那个怀抱,即便抱,也是虚虚拢着。
应该是第一次,所以才会气息不稳。
“你穿着男装也不矜持点,不怕有人看见说闲话?”成允章开口道。
“正是因为穿着男装,所以能随便些。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一眼就认出来我?”寇眉生纳闷地问。
重新拾起书册,成允章微笑道:“我自有办法。”
换成其他女子,他或许不能马上认出,但她跟了自己那么久,朝夕相处间早清楚她的脾性,况且从出宫开始,他便几乎一路相随,怎么认不出?
碍于连琮在,寇眉生不能和成允章过多接触,虽然不晓得连琮为什么允许成允章和雅朵同行,但她不想让他察觉什么,所以再次启程时,只装作互不熟识。
成允章生得文弱,她一开始担心他会受不了马背颠簸,但好在有雅朵陪着。而这次行进速度缓慢,并不像之前那样,倒没有出问题。
雅朵时不时策马行至连琮身边,黏着他问这问那,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姑娘家心生恋慕的样子。连琮偶尔笑着答应一两句,却始终保持距离。
倒是封白,每当雅朵出现,必定立刻跟去。本是两人的谈话变成三人行,让雅朵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无论她怎么黑脸不高兴,他依然贯彻到底。
看得寇眉生暗暗好笑,知道雅朵是有意给自己和成允章制造独处机会,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两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乌桓边境。天高地阔,此时夕阳西沉,金子般璀璨的余晖洒在一望无垠的碧绿大草原,风光瑰丽。
视野内一片茫茫绿洲,像忽然远离了世俗纷扰,令人忍不住想纵马驰骋,大声高歌。
时隔多年,再回到这里,寇眉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还能看到昔日梳着包子头,手挥小鞭子骑在马上和爹一起赶羊群的样子,娘就站在家门口,笑着等他们回来。
爹娘看她还活得好好的,应该感到欣慰罢,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没走多远,遥见一队人马整齐立在草坡,显然在此静候多时。为首那人年纪尚小,不过十五六岁,却仪表不凡,坐在一匹棕红色高头大马上。
到近前,对方都跳下马来,前行几步,向连琮恭身施礼。
连琮颔首,也落地,将缰绳交给封白。
“铁弗部右代地,奉父单于之命,前来迎接连公子!”那小少年声音朗朗,倒有几分风度。
寇眉生见他眉高眼阔,再长个几年,肯定也是个身高体壮的俊朗男子。但连琮作为一国之君,迎候的事情交给尚未成年的孩子,不知铁弗部首领是怎么想的?
她从封白口中得知零星信息,这小少年应该就是铁弗部首领,西单于的儿子右代勃。她以前住在乌桓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起过右代勃。
但更多的,则是关于他父亲西单于右毕占。右毕占阴晴不定,叛降无常,此前在迎娶大周公主时,已有妻室。
连琮似乎没有对这样不周的礼数表现出不满,只是平静回礼。
右代勃称他为连公子,想来也是事先商议过,避人耳目。
寇眉生下马,刚想换乘备好的马车,哪知从右代勃身后又突然钻出另个小孩子。大约没有留意,没头没脑就撞上了她。她被撞得一个踉跄,幸好旁边的成允章及时扶了一把。
而撞她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叫起来。
“右俟提,不要胡闹!快给这位公子赔罪!”右代地把小男孩拉起来,严肃地说。
右俟提拍拍身上的草灰,圆脸红扑扑,睁着大眼睛上下瞅瞅寇眉生,随即皱眉反驳:“不对,这不是公子,明明就是个女人嘛!我才没有见过公子长这么秀气的!”
闻言,随从打了个激灵,急忙拦住他赔笑道:“二王子,您别开玩笑啦。这人也看了,就好好跟我回去吧!”
“我哪里开玩笑了,”右俟提哼了声,指着寇眉生,“她如果不是女人,我……我就去娶库褥官氏家的那个丑丫头!”
寇眉生挑眉瞧他。
二王子?那就是右代勃的二弟了。
小不点眼睛倒是挺尖,为掩盖身量单薄的缺陷,她还特地粘了两撇胡须,没想竟然还被一个小屁孩当面揭穿,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她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自己伪装的技术太差劲了。
右代勃看看弟弟,把他往后一推,喝道:“别乱说话丢了乌桓的脸。你再这样,我下次就告诉父亲,以后不让你跟着出城了!”
“哥哥是坏人,又用父亲威胁我!”右俟提勉强回了句,显然失去底气,耷拉着脑袋往回走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恨恨跺了下脚,“这个女人好面熟,我一定在哪见过!”
话说完,做了个鬼脸,他才一溜烟往前跑去,爬进一辆马车里。
众人大眼瞪小眼,惊讶不已。
铁弗部的人忙赔礼笑道:“这位公子别把我们二王子的话放在心上,二王子还小,从小被大单于宠得上了天,难免骄纵说些胡话。”
寇眉生无所谓地摆摆手。
其实小不点也没有说错话,他是有可能见过她的,毕竟她曾经在乌桓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乌桓每逢重大节日,草原普天同庆,几乎人人都去现场观摩参加。谁知道是不是在人群里碰见过,但他当时那么小,应该没有印象,只是随便说一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