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左小满于慧慧的书名叫《美人骨》,是作者黑面老八所编写的悬疑灵异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我左手小指根下多长了一根粉骨,村里的傻子说,那是我媳妇的小指骨,可漂亮了。...
第八章屠家不是人
然而别的问题刘老根都说,侃大山很能聊。
唯独这个问题,他守口如瓶,说什么也不跟我说,让我别打听,否则一准倒霉。
还说于慧慧的娘家人都没来闹,你管那么多作甚。
我没得到答案,有些失望。
刘老根干活是一把好手,或许正是这一点被屠天魁给相中了,每个月花五百块钱把刘老根“请”来了。
现在盖房子的泥瓦小工,一天也有四十块的工钱。
刘老根把养猪棚的事情跟我说了一遍,还带着我做了两天。
我这才明白,刘老根为什么那么不爽了。
屠天魁养猪一天只喂一顿饲料,另外的两顿全靠番薯、猪草、谷糠这类的东西补充,大小三十多头猪,一天的劳动量可不小。
五百块的工钱确实太少。
而就是这五百块,屠家也不愿意出了,因为有了我这个免费的劳动力,还是倒贴的。
第三天,屠天魁和屠大龙果然来了。
屠天魁刚吃完早饭,剃着牙,对刘老根瓮声瓮气道:“老根叔,我家新添了一口人,往后这猪棚就不劳烦你了,你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
“诶,好说好说。”
刘老根脸上高兴的都藏不住了,连连点头,犹豫了几下才又憋出一句:“那东家,你看我这个月的工钱......”
“啥?”屠天魁眼睛一睁。
“额,我说这个月的工钱......”
“啥钱?”屠天魁侧过脸,掏了掏耳朵。
刘老根脸顿时成了猪肝色,捏着自己的裤腿,摇头,“没......没啥。”
“没啥就好,母猪再有一个月就要下崽了,到时候抓两只回去养,种好膘肥,肯定赚钱,可别忘喽。”屠天魁笑眯眯的说道,说完含上牙签,转身走了。
屠大龙指着我,“小崽子你给老子小心点,这些猪每一头都比你金贵,好好伺候,出什么问题弄死你。”
说完也跟着走了。
我看着他的后颈脖,发现那个黑色的头发丝勒的更紧了,已经嵌入了肉深处,就像是锋利的刀子刹进去了一样,创口发白,还散发着臭味。
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似乎都看不见,刘老根也看不见。
“什么玩意,雷劈死你们!”
等屠天魁和屠大龙走后,刘老根立刻跳脚,一脸子肉疼。
但他再肉疼也没胆子冲上去和屠天魁理论,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可下午的时候,他又折回来了,恨恨的对我道:“满娃子,你想不想知道于慧慧是怎么死的?”
我急忙点头,这不是废话么。
刘老根沉咬牙道:“那我告诉你,屠家不是人,是畜生!”
之后刘老根一说,我才明白于慧慧为什么会是上吊了。
屠家虽然有钱,但名声在外,根本讨不到女人,十里八乡也没人愿意和屠家结亲。
屠天魁的老婆是外面拐回来的,早年间被他喝醉酒打死了。
二十多年来,这一家子三个光棍。
于慧慧是外村人,也不知道被屠家用什么手段给弄回了家。
实际上那哪是成亲,完全就是奴。
成亲的当天晚上,于慧慧的婚房就被他们三个排着队给光顾了,好好的一个黄花大姑娘,第二天就疯了。
之后又被屠家弄了半年,最终吊死在养猪房。
我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草菅人命?
禽、兽?
畜生?
这些词汇,貌似都不足以描绘屠家的恶。
屠天魁还大言不惭:供你吃供你穿,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
屠家确实不是人,因为人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前几天,你和屠天魁几个人是去烧尸吧?”刘老根又问。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刘老根就在养猪房,看见了也很正常。
“有没有注意到于慧慧的肚子?”刘老根又说。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当时吓的不行,根本没敢仔细看,刘老根一提醒我想起来一个细节。背于慧慧尸体的时候,总感觉她肚子那里隆起来,硬邦邦的。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惊道:“这是......有了?”
而且那程度,至少也是大几个月半年了。
“哼哼。”刘老根冷冷一笑,指了指天道:“等着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话说完,他便做贼似的又溜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和我说这些。
之前怎么问他都守口如瓶的,哪根筋搭上去了?
......
刘老根走了,养猪房便交给了我,他的话也刷新了我对屠家的认知,更彻底打断了我对屠家最后一丝丝幻想。
庆幸的是,我是男的。
要是女的就惨了。
因为要干活,屠家总算提升了一点我的待遇,三餐能吃上饭了。
白米饭加上一些残汤剩水,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总之都是他们吃剩下。
白天他们时不时会来监视我,心情不好挑点毛病踹我几脚,心情好骂我几句。
白天干活,晚上依旧是把我锁在养猪房,怕我跑。
我很想去见三爷爷,但我没轻举妄动。
一个不好,自己倒霉还连累三爷爷。
接连十来天,我忍耐着,在找机会。
这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屠天魁似乎是手痒了,一大早宰了一头猪,还让我去帮忙,宰完后和屠大龙屠小虎拉着两扇肉赶集卖去了。
乡里的集市三天一赶,今天正好是赶集日。
家里只剩下屠小娇,屠小娇比较懒,怕晒又嫌猪棚臭,很少来监视我。
我打扫到一半的时候,屠小娇来了一次,见我在干活,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走了。
我立刻丢下扫把,盖上草帽,从后面溜了出去,翻过一个土坡避开路,穿过一片树林跑向三爷爷家。
三爷爷家在村里的另外一头,躲人加绕路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来到三爷爷家门口。
大门敞着,一个年轻的后生在编筐,看见我,大叫一声拿起旁边的篾刀朝我冲过来:“你个害人精,还敢送上门来,老子今天砍死你!”
我大吃一惊,对这一出完全没有准备,连忙躲避。
后生我认识,叫苗吉,比我年长五六岁,小时候虽然是个孩子王,但从来没欺负过我,我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
猛然之间拿刀砍我,如此大的反差,让我完全是懵的,暗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直到他一篾刀砍空,啪的一声将一根竹子斩断,我才反应过来。
他来真的!
“阿吉,住手,说了不怪满娃子!”
这时候,屋里传来三爷爷的声音。
苗吉举着篾刀定住了,腮帮子蠕动了几下,恨恨的将刀摔在地上,蹲下来抹眼泪。
我更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你为什么要砍我?”
“为什么?”
苗吉冲我怒目而视,指着屋里道:“你自己进去看,都是你害的!”
我心里一哆嗦,急忙跑进屋。
一看,大吃一惊。
三爷爷坐在躺椅上,眼睛上蒙着布,上面还渗着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