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徵羽倾心力著小说《龙门阙》,主要围绕苏臻太清元君的逆袭之路展开故事情节,该篇文章内容的结局非常精彩,荡气回肠。苏臻太清元君的小说讲述了:“这……我可不敢乱说,太清元君可是上神,诋毁上神转世就不能投胎了。”雅鱼也将目光锁在对面神君身上。...
转眼半年的光景去了,臻臻依旧是愁眉不展,那孩子渐渐不再每日酣睡了,只是大部分时间仍是躺在床上。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时不时地以挖苦臻臻取乐。
清苦地品着杯中的桑落酒,瞧着夜明珠下太清元君送她‘雅致清和’四字,臻臻伤心伤神。这段情她埋在心底一千年,好容易鼓起勇气打算表白,一翻心意却胎死腹中,连半个字她都没机会说。
从天宫怒返下来,她一直替自己辩白,如此气急,不过是因为太清和尧黎一个是自己至恋之人,一个是自己至信之人,他们竟合谋起来将她骗的团团转,并不是元君没看上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可现在再想想,若是尧黎开始的时候就向她说明一切,难道自己就不会如此难过了?喝过酒,躲入芙蓉帐,臻臻哭的伤心,想到过往种种,不禁迁怒身旁的之人。
抹下来的眼泪鼻涕一并抹在他身上。按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感情挫折,从她情窦初开伊始,这一路从来就没顺利过,可唯独此次最伤她的心,不,应该说是伤自尊。天界、水宫对她的事津津乐道,弄得臻臻的知名度比一般的上仙都要高上许多。酒不醉人人自醉,眼前晃着的是太清元君,暖帐上贴着的是太清元君,连怀里搂着的都似太清元君。哭累了,或许是醉酒了,臻臻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就是天塌下来,觉还是要睡,饭还是要吃的,否则她如何在屡战屡败中存活几千年呢!
朦胧间,她感觉怀里搂着的娃娃不似以往那么乖顺了,困意袭来,臻臻也管不了那许多。
“女人就是麻烦,他就那么重要?还哭成这样。”他转过脸来,黑眸潋滟微光。
梦里轻微抽噎了两下,臻臻将锦被往身上拉了拉,却还知道答话:“我……我是这浩浩北冥水族的长公主,独自活了这大把年纪,爹爹不爱,兄长不疼,每逢瞄上一个中意的,半路总会生出许多差错将姻缘扯断了……到底什么样的神君来配我?我可不愿做天妃。”臻臻迷迷糊糊自顾说着。
娘亲为了将她从蛋里孵出来,五百年来耗尽元神香消玉殒,臻臻来到世上最先听到的不是众人的欢笑,而是带着怨恨的咒骂,从小她就明白,爹爹恨她。
“喜欢就去抢回来。依我看,他也未必配得上你!”伸手将被子给她掖了掖,身旁人迟疑着在她背上安抚似的轻拍两下。
桑落之酒可不比雅鱼珍藏的桂花酿,可以如水般喝个饱,臻臻负气之下饮了整整一壶,大梦一觉醒来已是三日后了。来在厅中找雅鱼的时候,臻臻发现屋内多出一位,睁圆眼睛她仔细地瞅,纳闷雅鱼这小气鬼何时肯留宿其他人了?好奇之下在门边站了许久。
细看之下,厅里多出的这位倒真是清雅雅的一副好相貌,比起雅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发垂在肩头,眼波墨光流转,仅是坐在那里都是引人遐想的。
感觉到臻臻的目光,那人将手中的琉璃盏吧嗒放在桌上,与对面的她对望着。雅鱼在一旁心疼地将那琉璃盏捧起来左瞧右看,生怕磕了碰了,心里委屈地指责这两个不会过日子的,自家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半晌,对视角力落败后,臻臻迅速挪在雅鱼身旁,扯着他袖子悄声问他:“这是哪位?”
雅鱼眉毛挑挑,看看桌边站着的人,又瞧瞧她,奸笑道:“臻臻,你不是痛恨那太清元君与你那师姐吗?现下可有个让你一雪心头恨的机会,你要不要试试?别管他是不是小娃娃,你紧记他是元君的子嗣就成了。”
每次雅鱼试图吊她上钩的时候,都是这副全力为你着想的贼样子。但往往就是这贼样子每次都能成功钓到臻臻,害她后悔不跌。心里明白这家伙八成是在洞里呆的太无聊,想找点乐子了,臻臻沉默不语,她要忍,忍到雅鱼那家伙自己憋不住招供出来。
见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雅鱼胳膊拱了拱她:“怎么,长公主打算摒弃前嫌放掉那对苦命鸳鸯了?”
“没有谁比我更苦命,尧黎才是打散我和上君的棒子。”臻臻气鼓鼓,为什么在外人看来她才是横亘在有情人面前的耿耿星河呢?难道尧黎和太清才更像牛郎织女?臻臻不服气,不光人没得到,还惹得一身的坏名声,这上哪去说理?
见她中计,雅鱼笑的眉眼如花,悄声对她说道:“臻臻,你旁边的那位,可就是那薄情郎负心女的宝贝儿子呢!”
拽了袖中帕子,雅鱼掩嘴轻笑。
抬眼从头至脚上上下下将对面神君看了个彻底,转过头,臻臻小心对雅鱼耳语道:“嗳!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元君背着师姐弄出来的私生子?我怎么瞧不出这父子俩有丁点相像?嗯嗯,有道理,要不干嘛我把他抢走了师姐他们竟然将事情压下来了呢?”臻臻频频点着头,眨巴着眼睛望着雅鱼,希望将他争取到自己的阵营来。
“这……我可不敢乱说,太清元君可是上神,诋毁上神转世就不能投胎了。”雅鱼也将目光锁在对面神君身上。
雅鱼的话让臻臻皱眉:“你在黑龙潭呆的好好的,做什么要投胎?”
见她有些恼,雅鱼干笑两声:“玩笑,玩笑!你快过去瞧瞧他吧。要我看,你对付他爹娘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将他迷得晕头转向服服帖帖,到时候,你就是让他去灭了太清元君,他也会乐颠颠地惟命是从。”
臻臻横了雅鱼一眼,她只是想以正义的手段讨回公道,才瞧不起那挑拨人同室操戈的阴损招数……不过,雅鱼说的虽非妙计,却也可以试上一试。
将衣裙上的褶抚平,臻臻轻飘飘悠荡到那神君对面坐好,心里念叨着:红尘三界自有定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他日太清元君伤我情,今日她臻臻雪恨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
定睛瞧了他许久,直到臻臻眼睛有些酸涩才回神自省,这样一副好相貌真是让人移目不易啊!若是真的不能报仇,收他做自己的偏房她还是能勉强同意的。
雅鱼见她木呆呆,在旁咳了两声,臻臻终是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只见她顷刻间收起冷脸,温婉如花地笑道:“哎呀,这黑龙潭不比天庭,小神君可住的惯?雅鱼这里也没什么好吃食,若是你想什么吃,只管开口就是,我北冥水域虽比不得天上炊金馔玉却也是珍馐美食无数,在龙宫里你吃不到的,在雅鱼这里都能享受到。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哈哈哈!”为了表示亲近,臻臻还特地在他肩上拍了两拍。
臻臻一脸的和蔼温存,听得旁边的雅鱼愁眉紧锁,瞧她这副样子,泄愤一事恐怕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指望着臻臻自己报仇是不行了,雅鱼手中玉梭在桌上点了点,正色道:“臻臻,说重点。”若是任由这丫头热情下去,这浮白洞府保不准可要易主了。
臻臻眨眨眼,方想到眼前的这可是元君与尧黎的儿子,无论他是个婴孩还是男子,是丑巴巴的惹人厌还是如现在这般绝色撩人,对立立场是坚决不会变的。
雅鱼既然要她说点什么,臻臻觉得自己确是该说点什么。说什么呢?是讲他爹娘如何在她的严密监视下暗结朱胎的,还是讲讲自己这些年来是如何苦恋着她爹的?心思百转千回,臻臻拿不定主意。
“唉!神仙日子也难捱啊,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爹娘欠我的不打算还,那我也只好拿你抵债了。往后,就跟着我在这黑龙潭好生呆着吧,你爹是块顽石,你娘是只仙鹤,都比不上咱们水族有情有义,这跨族联姻的产物我也不晓得如何给你取名字,我喜欢喝桑落酒,从今起,你就叫桑落吧。我与你娘是师姐妹,平日你唤我一声……姨母就是。”臻臻一口气将话说完,心里痛快不少。她抬头看看对面凝视她的人,觉得即使是人质也该有说话的权利,轻咳了两声,转头问道:“你可有话说?”
“名字太难听!换过!”神色清冷,一如广寒宫里端坐了千年般,形容无喜亦无忧,目中潋滟的墨紫色浓的化不开。
见他不喜欢自己赐的名字,臻臻咂了咂嘴,耐心劝导他:“名字不过是个表号而已,听顺了也就习惯了。你未经历过孩童时期,有此种逆反心里也是正常,若是你还是不喜欢这名字,晚上就自己到黑龙潭觅食吧,这,就是我定的规矩!”眼睛一眯,臻臻袖子一拂,不再看他,一副她的地盘她做主的样子。反正她就是要叫他桑落。
见她坚持,他反倒嘴角勾了笑意:“好!”
臻臻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觅食好,还是定了名字好。反正打那天起,这被她抢回来的娃娃就正式落户黑龙潭并有了大名。
桑落一夕长成后,平静地顺应了臻臻为她安排的一切,接受了黑龙潭,接受了名字,接受了她这个不明不白的姨母。臻臻却总是为此伤神,瞧桑落的样子很是适应目前的日子,甚至还有些自得其乐,拿浮白洞府就当自己家一样。可若是他不觉得与爹娘分离被强掳来是痛苦,那她臻臻以什么为乐,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白费功夫?
晚饭过后,又到安寝时。
黑龙潭虽然四季幽暗,但这浮白洞府让雅鱼整治的甚好。屋里摆设皆是一众的发光体,不仅气派且相当实用,夜间也不会落的伸手不见五指。桑落如往常般来到臻臻的卧房,掩了纱帐于自顾在床上打坐。臻臻吩咐童儿将夜明珠取走,但屋内仍是幽幽青光,清楚见着床上一切。她坐在桌旁,呵欠连天,却又不好爬上床与桑落同眠,毕竟今夕不同往日嘛,男孩终于长成了男人。
可怜兮兮地伏在桌案上眯着眼,臻臻一肚子的委屈,也不知道她前生是拐卖了元君的老母,还是逼他婆娘为娼,轮回转世后要受他们一家子的气。现在倒好,鸠占鹊巢,她连床都没得睡了。撑到半夜,实在是不适应坐着入睡,臻臻握拳在桌上一拍,强打起精神道:“桑落,你且下来,今晚去雅鱼处挤挤,等明日给你在黑龙潭找间屋子。”
半晌,帐内无人言语,忽而,传来轻声低笑。“你与我睡了一年多,每晚都雷打不醒,怎么今晚突然扭捏起来了?”
“嗯……你定是见了我的容貌后,觉得自己身份卑微,容貌猥琐,与我同塌而面会亵渎我,所以不好意思上来对不对?算了,今晚恩准你和我一起睡!”突然见到座位上的臻臻张牙舞爪的样子,桑落又道:“哦,你是不是太激动?那,谢恩吧。”
臻臻扁了扁心道当真是心善被人欺,狗屁的名节,跟她受的苦比起来算的了什么?睡就睡!
“不过,你晚上若是一直梦语,可别怪我将你丢出去!”他可受不了她睡着后又是流泪又是擦鼻涕,每晚恶心得他要离臻臻两尺才睡的着。
打坐完毕,桑落长嘘一口气,解了衣衫躺下了,舒服的直哼哼。
臻臻觉得此时复仇是小,保住一个女仙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今晚她若是不能镇住这小子,保不准哪天他就爬到自己头上去了。双手掐了个式,掌中一道蓝光朝着暖帐而去。此次是轻微教训他一下。
桑落见蓝光透过帐子而来,轻蔑地哼了一声,只是抬了抬手,就将那蓝光敛在手上。慢慢地端详了一阵,他兴致缺缺,不过眨眼间蓝光消失了。或者说,是被桑落吞掉了。臻臻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里有点酸酸的,雪恨?怎么个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