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人公是暮岁顾宁的书名叫《岁岁锦年》,小说在人气作者弥砂的笔下塑造了一个个情感丰富的角色。小说概述:运河边上的宁远城是个经商重镇,一直商客如云。但是某一天,码头的一具不明身份的女尸打破了宁远城几十年的平静祥和。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尸体。客栈老板娘、不明来历的姑娘、神秘的黑衣男子......究竟谁才是幕后的黑手!...
第11章
“谁敢改通缉令的画像,会不会是哪个小孩儿改的?”
“不会......”顾宁说道,“刚刚起风之后大家立刻就去捡画像了。可是这附近并没有孩童,也不会有孩童在街上玩耍的时候带着笔的。这肯定是某个大人改的。”
“你他改画像干什么?难道,他是这个人犯的同党?”
“恰恰相反。丽娘给的描述很模糊,但是画像上被添了这几笔之后,反倒是更加清晰了。”
“可若是陷害呢?”
“是不是陷害,等抓到这个人就知道了。”
有了更加清晰,更有特点的画像,很快,捕快们就发现了疑似的人。他住在柳明巷,这条巷子里有很多暗娼,出入和住在这儿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见不得光。捕快们就守在柳明巷的街头巷尾,守到季秋的时候,他正一边提裤子,一边从一个暗娼的屋子里面出来。
季秋也很敏锐,当即发现了捕快,拔腿就跑。捕快们飞快追上,整个巷子里顿时变得鸡飞狗跳。顾宁追上了季秋,拽住了他的袖子。季秋反手一个爪子朝顾宁的脖子抓了过去。顾宁险险躲过,却也松开了季秋的袖子。电光火石之间,顾宁想起了码头第一个女尸脖子上的手指印。
那个女人也是他杀的!
“抓住他,他是杀人犯!”
可是,季秋滑的像是条泥鳅,他又在这里住了好些日子,逃命的路线在刚搬进来的前几日就已经规划好了,是以捕快们追到了一个死胡同,可季秋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捕快们懊恼地骂出了几句脏话。顾宁观察着死胡同里的一切,就连被人丢弃都柜子门他都打开来找过一遍了,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人是怎么不见的。
而另一边,季秋从死胡同里逃出来之后,片刻都不敢耽搁,直接躲进了市集里。市集里到处都是人,在这里方便隐匿,就算是捕快们追到这里了,也会顾及这些老百姓,不会轻举妄动。
季秋走了一会儿,便觉察到还真是被人给跟踪了。只是跟踪他的人一时看不出路数,但绝不会是衙门里的那帮蠢货!
季秋拐了好几个弯,不论是从多么摩肩接踵的街道走过去,都没能将身后跟踪的人给甩掉。时间一长,他便起了杀心。而后,季秋就将人引到了老码头。
这个码头曾经是宁远城最繁华的码头。但是随着大运河的出现,这个只能沟通内河的码头就没有那么吃相了,如今也被渐渐遗忘。附近的居民也都往新码头那边搬迁了。这里的确是人烟稀少的很。
季秋停下了脚步,说道:“你都跟了一路了,是时候现身了吧?”
这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他的肤色很白,但却不是肤若凝脂的那种白,而是一种瞧着就显得诡异的白。而他整个人也是面无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模样。
“你很喜欢在码头杀人。”
季秋转过头来看向他,说道:“事已至此,我就认了。正冬的确是我杀的。不知你又是哪位啊?”
“初阳。”男子的薄唇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可季秋原本的不屑与傲慢突然变成了惊惧。他半蹲了下来,双手打开,摆出了架势,可说出的话却是哆哆嗦嗦的。“你......你真的是初阳?”
初阳的脸上这才勾起了一抹笑来,似乎是在嘲笑季秋的不自量力。“还有谁敢冒充我不成?”
季秋的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跑。初阳立刻追了上去。好在此处没有其他人,倒是不怕会引来追兵。
而暗处,就在老码头正对着的那条巷子里,暮岁拎着一个篮子,看着在半空中追打的两个男人。
初阳的剑都没有出鞘,看起来他并没有打算杀了季秋。而季秋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出招和走位都大胆了许多,初阳竟一时抓不住他。
暮岁在暗处瞧着,心急的很。如今叛徒好不容易被找着了,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季秋善水,他见甩不掉初阳,便潜入了水中。初阳也紧跟着跳了下去。二人又在水里开始搏斗。暮岁这才跑了出来,只看到了层层的翻腾的水花,并看不到人影。
就在这时,初阳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季秋则是趁机飞速地朝前方游去。眼看着人要跑了,暮岁将藏在衣服里的匕首飞了出去,翻腾的水花突然寂静,而后涌出些血色来。
初阳看了暮岁一眼,而后朝季秋游了过去,将他拖上了岸。
暮岁这匕首是盲甩的,冲着大概的位置就去了。没想到那匕首没入了季秋的背部,血流不止。
初阳背着季秋进了一个院子。这里早已经无人居住,除了灰尘还是灰尘,就连门板都是轻轻一推便倒了。
暮岁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初阳发现了,断没有现在就走的道理,是以跟了进去。
初阳随身还带着金疮药,此时已经开始给季秋处理伤口了。
暮岁站在门边,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却被她挡了个严实。
初阳停下来动作,问道:“你就这么想杀他?”
暮岁愣了愣,领会了过来,急忙移开了脚步。“他是叛徒,你救他做什么?”
“活捉才是本事......”初阳说着顿了顿,而后又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宫主若是想查出叛徒,大不了严刑逼供。将我们带到这里来,就不怕叛徒跑了吗?”
“宫主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可以揣测的。”
初阳听了暮岁的话,冷笑了一下,说道:“你真是被宫主教导的很好。”
暮岁听出来这是讽刺,也不理他,只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将他交给宫主?”
“等他能自己走的时候。背起来实在是太沉了。”初阳打量了一下暮岁,而后说道,“麻烦你去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会得风寒的。”
“我为什么要帮你?”暮岁也硬气了起来,“若不是我,早让这条泥鳅跑了。你还好意思指使我?”
“就凭我是初阳,载夕宫第一。”
暮岁一听还就真的怂了。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今日不过是捡了个便宜,没资格和初阳叫嚣。
“那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很快便回来。”
暮岁去了就近的一家成衣铺,随便买了件最便宜的衣衫带回去给了初阳。“我没几个银子,你就凑活穿吧。”
初阳摸了摸衣服,也不嫌弃那粗糙的料子,只嘱咐暮岁看好季秋,自己去隔壁换衣裳去了。
暮岁就站在季秋的面前。他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脸色惨白。突然之间,季秋睁开了眼睛,吓了暮岁一跳。他咧着嘴诡异地笑了起来。他还记得暮岁。
“原来是你啊......”
季秋的眼神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看的暮岁浑身发冷,觉得恶心。
初阳走了出来,看到他醒了,二话不说就拎着他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
屋子里,院子里还有路上都留有许多血迹。暮岁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便觉得吓人。她赶忙说道:“还是先处理一下这里吧。”
初阳扫了一眼那些血迹,说道:“你留下吧,我去见宫主。”
初阳说完,押着季秋就出去了。暮岁胆小谨慎,便留下来打了院子里面的水,将地上的血迹都给冲洗干净。当她正准备将木桶放回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初阳推着季秋急匆匆地回来了。这走路的速度,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
季秋并没有回答暮岁,而是推着她的背,将她一并带回了院子,躲进了房子里。
“情况不对。刚刚有一大批剿灭载夕宫的官兵到了宁远城。他们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
载夕宫距离宁远城其实很远,而且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他们都已经在宁远城逗留了一段时间了。现在官兵们找到了这里,的确十分奇怪。
“说!是不是你通风报信?”
季秋牵动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我根本不是什么叛徒。你们找错人了。”
“那你杀正冬做什么?”暮岁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县衙看到过的黑衣人影,不由看了初阳一眼。难不成,那个人就是初阳?
“是她先要杀我,我只是反击而已。”
“撒谎!正冬死前还与我见过一面,倒是你一直鬼鬼祟祟。如今死的那么些人里,只有一个正冬是我们的人。你还说你不是叛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暮岁被季秋的辩驳闹得有些疑惑,可她又立刻反应了过来,对初阳说道:“他就是叛徒。他还想杀花月,只是找错了人,还被麦月给发现了,这才在衙门那边留下了通缉令!那些官兵,也定然是他的通风报信!”
“真的不是我。”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初阳立刻拿了匕首架在了季秋的脖子上,警告他不要说话。暮岁也是紧张地不敢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儿响动被外面的人发现。
这里如今已经没有人烟了,外面人说话的声音也是非常的清晰。
“每个屋子都要找一圈,尤其是那些最近有人停留过的,一定要特别注意!”
看来,外面的这些人就是来抓他们的,而且还觉得他们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若是往常,暮岁会觉得他们蠢,连大隐隐于市的道理都不懂。可现在,他们的的确确是躲在这里。
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但此时若是冲出去也势必会引来追杀。暮岁一时慌了神,心想着早知道便一刀解决了季秋,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耽搁那么久。
院子门已经被撞开了。暮岁慌得脸都白了。初阳皱了皱眉,一下敲晕了季秋,将他藏在了柜子里面,而后拉着暮岁,压着她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