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红文作者“噗通鲤鱼”带着最新的作品,那就是——《外科大夫很帅》,作者用雄厚的笔力,描述了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书中精彩段落节选:第一次见面,他是乳腺科大夫,我是患者。我检查乳腺那天,贴的胸贴。「你这??贴的风湿膏??」...
手术前要测量各项指标,我换上住院服,跟他再一次相对而坐。
他指着那张片子里黑乎乎的一小团东西,嘴里吐出很多医学常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所以大夫,我的胸会一边大一边小吗?」
何大夫哑然失声,「只是取出很小的一块,两边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差别。」
「可是我一共也没有多大,我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一共就长出这么大,还扣出去一块。」
我低头看着原本就空荡荡的胸襟,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悲凉。
「呃,不会的,你,你还好拉。」
「大夫,那能不能麻醉的时候,顺便把我肚子上的脂肪抽出来点打进去?」
他把嘴抿的像个直尺,「那是另外的价钱,在整形科。」
「那大夫,我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呢?」
何大夫听我终于说了句人话,松了口气,「这个的原因有很多阿,情绪,饮食,生活作息,跟很多因素都有关。」
「那我是哪个原因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是今日的科室,是此时的何正青。
「大概是倒霉吧。」
真好,我豁然开朗。
本来我以为这种小手术是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手心还是渐渐凉了下来,捏着的衣角湿漉漉一片。
「大夫,这种手术失败的概率很小吧?如果失败的话,我的胸还能保住吗?会有人喜欢只有一个胸的我吗?这么大的世界,属于我的那另一半胸的有缘人在哪呢?我会死掉吗?」
他轻声喊我,「姚之。」
也许是患者对医生盲目崇拜的滤镜作祟,我第一次觉得何大夫的眼神里盛了一整个春天。
「别怕,我是你的主刀大夫,你要相信我,相信医院。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何大夫。」
他温温柔柔地嗯了一声,以为我会说出什么感人话语,为医患关系更好的明天添砖加瓦。
「你可真帅。」
「把嘴闭上吧。」
因为是微创手术,所以只需要局部麻醉就好了。
我是个近视眼,摘了眼镜躺在手术台上,眼前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看不见这件事让我非常有压力,所以我就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不小心把脸上吸氧的那个面罩碰掉了。
那一刻我吓得差点心脏骤停,我寻思,完了完了完了,美女缺氧,美女玩完。
「大夫大夫大夫,我的氧我的氧,我的氧掉了。」
「那你呼吸一下,感觉有差吗?」
何大夫熟悉的嗓音传来以后,我心里感觉踏实了不少,猛吸了两口,感觉确实好象没什么差别。
「你这个手术用不上那个,就是摆一下意思一下而已。」
过了一会好像有人说,「要打麻药了。」
本来没有特别紧张,这一嗓子出来以后,我感觉我整个人紧张到石化。
「紧张吗?」
「想拉屎算紧张吗?」
我听见周围有人小声地笑。
然后紧接着何大夫握了握我的手,「手这么凉,看来真的是紧张了,还以为你不害怕。」
身上被盖上布,只露了需要手术的部位,打了麻药以后,手术就开始了。
因为是局麻,所以我意识还是清醒的,甚至可以听到医生和护士的对话。
「小姑娘还没结婚,要做得漂亮一点。」
「弧形切口,美容线。」
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胸前被切开,扯来扯去的,推来推去。
为了缓解紧张,何医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说说话。
而我不知道是麻药的关系,还是手术台上紧张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我体内流淌着的那股土味血液因为这场病而彻底觉醒了。别人紧张的时候脑子里响起的都是歌词,而我,想起来的都是土味语录。
「姚之你大学专业学的什么阿?」
「我大学的时候爱吃饭,特别爱吃饭,饭,好吃,谁能不吃饭,谁,也,不,能。辣椒少吃辣胃,爱情少信遭罪。」
善良的何医生过了五分钟后,「你这个病阿,情绪很重要,不要总是生气,也别熬夜熬太晚。」
「花花世界迷人眼,没有实力别赛脸。」
手术室里大家笑了一片,「姚之阿,其实你不说话也行的。」
那怎么能够呢,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的嘴那是说闭就闭上的吗?
「何大夫,您可真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大不小,两个刚刚好。」
「何大夫,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我最亲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何大夫,你看,你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我们俩简直是,天赐良缘,花好月圆,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家还。」
「何大夫,你想不想听青藏高原?」
「何大夫,……」
「手术结束了,很成功,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脑子稍微清楚了点,「大夫,我好像看不清东西,是麻药没过劲吗?」
他叹了口气,拿着眼镜给我架到眼睛上,「这回呢?」
「奥,能看清了。」
回到病房里躺了许久,感觉一直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手无意识地拂到胸前。
好平,怎么这么平,这是哪?这是我的后腰吗?
哎,不对,我胸呢??哎??我胸哪去了??
垂死梦中惊坐起,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个类似束胸衣的东西。起的太急,胸口被扯到传来一阵刺痛。我支着牙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见手上的输液也回血了。
「刚做完手术,不要乱动,影响恢复。」
何大夫站在床尾,手里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抬头略显责备地看我一眼。
「阿,对不起。」
我自觉理亏地低头把手放平,支着身子慢慢往下躺。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急迈了两大步,扶住我的后背,塞了个靠枕放在我身后。
「一个人住院要小心照顾自己。」
说来奇怪,本来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靠近,却觉得清冽。
何正青神色淡淡的,就像对待他接待过的成千上万人里的某一个。
于是我霎时红了的眼眶,像一场见不得光的笑话,只能把头撇到另一边,压着嗓子嗯了一声。
有推车进来给隔壁床换药的护士姐姐,扫了何正青跟我一眼,一脸调侃,「哟,何医生,来照顾你们家何太太拉?」
何大夫瞪了那姐姐一眼,护士姐姐笑了起来,给我使了个眼神,「瞧,你们家老何还不好意思了那。」
我满脑袋问号的看着她,「阿??为啥呀??」
姐姐笑得更厉害了,「你忘啦?你从手术室就念叨着要跟何大夫结婚,不结婚手术就不做了,要从我们医院楼上跳下去,这都传开了。你刚才还念叨着呢,怎么忘啦?」
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要命的是我当时还以为我是在做梦。
我颤抖地对上何正青的眼神,「那,那,何大夫,你同意了??」
何大夫淡定地把笔插在胸前的口袋里,「是啊,你说如果不答应你,你就要把导管拔了用血淹死我。」
「你可能是体质特殊,对麻药的反应比较强烈,好好休息。」
说完就走了出去,路过那护士姐姐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不要瞎说,她还小。」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脑子里只剩下,「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