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琇谢宴戈周衍为主角的小说名字叫《姜姜的意中人》,《姜姜的意中人》是一本文笔成熟,内容新颖的小说,姜琇谢宴戈周衍的小说主要讲述了: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说要退婚。我等了他很久。人人都说谢小将军死在了战场上,这婚事由我们姜家退了,也不算是薄情寡义。我向来是姜家最好的姑娘,偏偏在这事上犯了倔,我温柔地说,谢小将军没有死。我说我不信。...
后来我在府里又常见了周衍。周衍向来是我父亲最喜欢的学生。
他从北齐回来之后,又很快的重新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圣上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又在今春治水患的问题上强压了太子一头,这风头,唯有从战场回来的谢宴戈可以和他相比。
我抱着琴从廊下路过的时候,又一次瞧见了他坐在庭中。正是梨花开的时候,白色的花瓣落了几片在衣襟上,父亲不在,就他一个人坐着。他不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瞧着也是距离很远的一个人。像是高山上的雪,漂亮又孤独。
梨花吹了几片在长廊,我小心地不踩这些花瓣。
本来要去母亲那练琴,却鬼使神差地向周衍走过去。
我在他对面落座,
”怎么总是来这?“
他回来也不算许多时间,这段时间应该在宫里与他的母妃父皇多相处。毕竟多年未见。
周衍抬眼看我,眼里才有了点神采,又听了我的话,笑得像二月风
”父皇有他诸多子嗣妃嫔,母妃有幼弟相伴,我乐得清闲,借你家庭院躲个闲。“
我一面把琴放好,一面回他,
”撒谎。不想笑就别笑。“
他这才沉默了,一点笑意浅淡下去。
”听琴吗?我前些日子恰好谱了曲。“
周衍不说话,我便随意勾弹了。
梨花簌簌地落,他不声不响地听。
等琴声停了好久,梨花在我膝上落了好几片了,周衍才开口,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梨花了,北齐地寒连花卉也不见得几株。我有时会梦到上京。“周衍神思恍惚,”我刚到北齐王城的那个冬天过的不大好,漫天的雪落下来,我发着烧竟以为是梨花瓣落进了我破了的牖窗。“
”北齐有一高楼名摘星楼,我有一回登上去看过。楼很高,只是一重重的青山隔着,连北齐和大周朝相邻波涛汹涌的黑水河都看不见,又罔论看得见上京城呢?又罔论上京城里的......“他看着我,突然顿住。
我实在难言。
他从北齐一遭回来,一点锐气终于被磨得像玉一样周润,愈发看不出心思。偶闻父亲与叔父密聊时说这经历未尝不是福气呢,太子庸碌,二皇子满而不溢,恐怕有大造化。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只盼他浅笑,高兴地再喊我一声姜琇。
于是我说,
”周衍,还有人一直等你的。“
容妃娘娘多年来盛宠不断,除却她天生美貌外,更有圣上愧疚于送周衍去当质子的缘故。京中贵女圈里谁不知晓容妃娘娘一直思念儿子,以至于圣上下令移除宫中周衍物品,以避免容妃娘娘睹物思人常日落泪。
周衍看着琴上落着的残花,听着话抬眼看我,弯起唇到底笑了,
”是。“
我心稍稍落定,捧起了琴,
”我去练琴了,母亲该等急了。“
他起身,替我捻去发间的落花,轻轻嗯了声。
周衍身上的香比梨花的好闻,我有些不自在。
等我踏过长廊走到尽头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白衣金冠的青年站在梨花树下目送我,我竟无端心悸了一下,很快地转回头去。
我抱了琴到母亲院子里的时候,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母亲和玉夫人都在。桌上有些画卷还未收起,竟然是清一色的公子画像。我急急地撇开眼去,羞得满脸通红。是了,若是和谢宴戈的婚事没断,我现下应该专心缝制嫁衣待嫁了。
母亲和玉夫人把我唤到跟前,玉夫人半开玩笑地问我,
”阿琇,幼宜办的春日宴上可有遇见什么好看的郎君?“
我半是羞恼,却记起周衍在桃枝下微笑的模样,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不曾。“
玉夫人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母亲指了指搁置在桌上的一拢画卷,因禀避了左右缘故,说的直白,
”这些都是我与你姑母一同挑选的好儿郎,你且看看有无中意的。”
说完母亲到底不平,冷笑道,”若不是那个谢家那个混账东西,我们姜家的姑娘又怎么会平白污了名声。他倒好,春风得意马蹄疾。“
我垂下眼,翻那些画卷。
第一幅翻开,正是国公家的次子,样貌尚可,品行尚可,是既不占长亦不占嫡,无法承爵。
第二幅翻开,书香世家柳家的长子生得倒好,可惜画下头的小字写了,房中居然已有两房妾室。
我一目目见过去,却都是这种以前万万够不到和姜家议亲门槛的公子。我不再看,一转头发现母亲已经红了眼眶。
我在母亲跟前跪下,只难受地说道,
“是阿琇给姜家蒙羞了。”
玉夫人叹息着摇头。
母亲摸着我头说,
“你心里何尝不难受呢,可怜我姜家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动人,平白叫人泼上一层墨。”
其实在我十四岁议亲的时候也曾有如此光景。
那时玉夫人和母亲翻阅着如山卷宗,有意结亲的人家甚至亲自送来画卷。母亲和玉夫人探寻了半日,母亲说,“城西王家嫡长子模样清俊,家中太平,为人周正,可为良婿。”
玉夫人说,“郡主娘娘的次子慕琇已久,又下场考取了功名,譬如庭前芝兰,前途不可限量。”
我却难得说话,“谢家门风清秀,有子淇奥。”
但现下我只是浅浅地把头磕在地上,
“亲事但由母亲做主。”
我走出门的时候,梨花铺卷了满地的白,像是冬日里落的雪,我低头捻起一片梨花,其实本该是这样的,听从父母的命令,从一个门踏进另一个门,再过着大抵一样的日子。谢宴戈不招惹我,我却也轻松了许多。
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