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禾儿林鹤风的小说叫《皇后的计谋》,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溺海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我及笄之年,嫁于林鹤风做太子妃。后来又做了他的皇后。一直以来,我都极力做到通情达理,贤良淑德,不留人话柄,谨记着哥哥教导我的身居高位者,以百姓为先,以社稷为重。直到哥哥死于边关,尸骨无存,亲信告诉我,是林鹤风所为。...
晌午的日头,炙热明亮。
我跳了一会儿,就满身大汗。
正准备停下来,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禾禾,我好想你。」
我闭着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慢慢回过身。
林鹤风一身明黄龙袍,头束玉冠,雍容华贵,风度翩翩。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薄唇勾出一个淡淡弧度,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喜还是怒。
「哥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我期待地向他伸出手。
他表情变了又变,眼中闪过一抹哀痛,最后轻轻握住我的手,笑得如三月春风。
一个下午,林鹤风都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眉眼带笑地陪我疯闹。
还任由我将艳红的胭脂涂在他白皙的脸蛋上。
夕阳渐晚渐沉,余晖笼罩着重檐斗拱,碧瓦红墙。
我玩累了,成大字形平躺在地上,睁大了眸子,仰望彩霞。
林鹤风走到我身边,轻笑着蹲在我身侧,「江新禾,你说我怎么能这么爱你呢,就连你疯的样子,都觉得甚是可爱。」
我无动于衷,出神地盯着苍穹。
下一瞬,林鹤风将我温柔抱起,一步一步走向殿中。
我佯装情绪崩溃,搂着他的脖子,凄厉地哭喊起来。
「哥哥,我不做皇后了,你快带我回家好不好?」
「哥哥,我不喜欢他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哥哥,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林鹤风的脸上慢慢褪尽血色,眸子寒光四射,死死盯着我的脸。
我装作看不懂,脸贴近他的胸口,「哥哥,禾儿会乖的。」
林鹤风的眼中蒙了层我看不懂的光芒,薄唇翕动半晌,却未发出声音。
「皇上。」殿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公鸭嗓,「皇贵妃诊断出了喜脉,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林鹤风身子一僵,放开我,优雅地整理衣袍,漫不经心地道:「江新禾,疯子是不会难过的,对不对?」
我盯着他脸上未卸去的胭脂,一时分不清我和他之间,到底谁是真疯,谁是假疯。
林鹤风,我的哥哥浴血奋战,九死一生,为你夺得西北十四城,你却狠心设计杀了他,令他尸骨无存。
我爱上你,才是真的疯了。
他走后,大殿重归寂静。
我屈膝坐在床上,摸出怀中谢安亭给我的暖玉。
这是药王谷谷主的象征。
若非我,他必然在市井江湖,逍遥自在。
又怎会甘心入宫受人掣肘,做个小小太医。
秋华来布膳,见我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心疼地跑过来抱住我。
我食指覆盖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隔墙有耳,一言一行都得谨慎。
她红着眼睛靠在我肩膀上,无声抽泣。
「去告诉谢太医,就说我疯够了。」我握住秋华的肩头,眼神坚毅。
装疯不过为了发泄悲痛,给自己争取冷静的时间,如今,我已然做好了准备。
秋华止了哭,贝齿咬着下唇,重重点头,眼里升腾起一抹凶狠的光泽。
她自小喜欢我哥哥,对于林鹤风,她恨得不比我轻。
晚上,林鹤风竟又来了。
殿内烛火摇曳,有风从窗棂间漏进来,吹动红帐。
墙壁上倒映着两个人对坐的身影。
林鹤风淡笑着拆开我的发髻,他的双眸仿佛冰消雪融,溢出柔情,哑声诱哄道:「禾儿,再唤一声太子哥哥,好不好?」
我恍若未闻,傻笑着看他,双手不断揉捏着他的脸。
手感真好,软软的,很有弹性,不知用簪头划破是怎样的光景。
他伸出长臂,揽我入怀,下颌枕在我肩头,脸埋在我的脖颈,双臂紧紧箍着我,仿佛要把我揉进自己身体中。
隔着薄薄衣衫,我能感受到他逐渐升温的身体。他的耳尖也渐渐染上了艳红,喉结时不时滚动,呼出的气息洒在皮肤上,灼热得烫人。
我轻轻吸了吸鼻子,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别,龙涎香混合着竹叶清香,就像他的人,雍容华贵不可一世,但偏偏又带着几分出尘脱俗。
「禾儿,你不爱我了吗?」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林鹤风便堵住了我的唇,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风起云涌,情欲和杀意若隐若现。
翌日醒来,林鹤风已经离去很久。
秋华看着我身上密密麻麻的淤青,红了眼。一边找来药膏轻轻涂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林鹤风禽兽。
谢安亭昨日在宫殿外守了一宿,我那些凄厉喊声全被他听了去,气得呕了血,第一缕天光拨云而出时,他才步履仓皇地离去。
「娘娘,谢太医自小就喜欢你,为何你不动心呢?」秋华问我。
世事可笑之处便在这里,爱意无从考究,心动不可控制。
曾经我以为我一定会嫁给谢安亭,虽然我对他始终差一点感觉,但就在林鹤风出现的刹那。
我方知晓,什么叫一眼万年,眷眷难忘。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始终差一点,而有的人,仅仅站在风月之下投来一个目光,便能夺得一颗热忱的心。
「喊他过来把脉。」我拢紧衣袍,看向门外耀眼的阳光。
那种熟悉的挫败与孤寂铺天盖地而来。
我明明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国之母,可我却连自己的亲人好友都护不住。
相依为命长大的哥哥,死前最后一面我都未曾见到。
如今更是要连累谢安亭陪我一起入局。
心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突然之间呼吸不畅,眼前发黑。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捞住秋华的手,「嫂嫂……」
秋华一下子哭出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小姐,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喊我。」
「为什么不能?」我擦去她的眼泪,贴着她的脸,「你看,你喊我小姐没喊我皇后,不也是因为想念过往吗?」
秋华头摆得跟拨浪鼓一样,抿着唇,无声痛哭。
我吐出一口浊气,声音软了下来,「嫂嫂,我们只有彼此了,你别再因为这繁文缛节疏远我。」
她看了我许久,与我交握的手愈渐用力,终是重重点了头。
我心蓦然一沉,这算缔结生死契约了,此后,她便是我的家人。
从前她跟着我,是一起享福,但今日,她应了我这声嫂嫂,即是表明,可为我赴死。
嫂嫂,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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