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花伟是《测天命》的主角,作者是蕃晓般,这本小说的主要内容是:天命不可测?天命可测!命犯天煞孤星的我,跟随师父学习测字之术。以一笔一划窥天机,以一文一字测天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测出一条血路.........
第12章
小面馆里,墙上贴满了符咒。
卜老板拿白毛巾擦了擦汗,心满意足地说道:“这会儿应该妥必妥了吧。”
“那可未必,我看花伟家符咒可比这多得多。人家还有十字架呢,还有黑驴蹄子呢,还有一辫子大蒜呢。”
“对哦,大蒜,吃面不就蒜,等于没吃面,大蒜咱家有的是。我这就去串,串个十辫子八辫子的,当门帘子使。”
“我听说那好像是治吸血鬼的,而且我没跟你说吗,昨天晚上纠缠了我一阵之后,早上鸡一叫就消失了。”
“消失......你咋不早说呢?”卜老板把手中的大蒜放下,又去扯这屋子里的符咒,“要贴着这些玩意儿,顾客不得吓坏了啊,更何况消防也通不过啊。”
“老板,我倒是有点好奇,你这些符咒是哪里请来的,我看你出去不过一个小时,能请到这么多符咒也真不容易。”
“这有啥的,我就去了趟复印社啊,五毛一张,印在A4纸上,复印社还负责帮我裁剪好了......”
我彻底无语了,也不知道这老板是真信呢还是在这里玩闹呢。要这么不认真对待,不但驱不了阿飘,还有可能惹怒它们,到时候变本加厉,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不过话说回来,卜老板倒是真有新鲜招,复印社复印符咒都能想得出来。
这完全就是上坟烧报纸,唬弄鬼的一种行为。
“别愣着了,过来帮我一起撕啊,一会儿就开业了。”卜老板催道。
就在我们两个手忙脚乱把所有符咒都拽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时候,店门被敲响了。
我放下手里团成一团的符咒去开门,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一身汉服,手拿团扇,打扮十分精致的姑娘站在门口:“请问这里是一碗相面馆吗?我是来相面的。”
说着她就往屋里进。
我看她这样子,好像并不是那种脑回路清奇长相啊,怎么就能有如此惊妙绝伦的断句方式呢?
我都没想到“一碗香,面馆”,竟然可以变成“一碗,相面馆”。
这么看来,我跟卜老板还真是有缘,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的缘法,而现在被这个姑娘给点破了。
这姑娘强行挤进门,见到我们正好在清理符咒,突然来了一句:“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老板,给我算算命吧。”
卜老板回头一指我说道:“你找错人了,这位才是正主儿。”
姑娘转过头来打量我,突然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想起来了,红姐说过,算命先生很年轻的,是个帅小伙。来吧,给我看看吧,是先看面相是吧,要不要看看手相先?”
碰到这样的姑娘我倒有点不会应付了。
卜老板干咳了两声:“姑娘,你既然是小红介绍过来的,应该知道规矩吧,我们这位大师,卦金可是很高的。”
“瞧不起谁呢,”姑娘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拿出一本支票本来,“只要能算得准,我怎么也得打赏个中六吧。”
中六就是四十万往上,六十万往下,这卦金可是相当可观了。
“倒也不用那么多,来吧,先算吧。”
卜老板这会儿递上纸跟笔。
汉服姑娘却是推开了纸跟笔,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只随身笔盒来,这笔盒一看就是件古董,这是明清时候举子们应试的时候带的所身毛笔盒,当中可以放一支笔一块墨,要用的时候当场研一下就可以写字。
当初那些举子们到哪里游玩,玩到兴起就喜欢来个题壁之类的,笔从何来,都得是随身带着的。
这一只笔盒是牙雕镶金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能随身带着毛笔盒的,肯定不像现在许多穿汉服玩古风的那些姑娘那么浅薄,能把“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这种一窍不通的话引为经典奉为圭臬。
汉服姑娘拿出一支小楷笔来,又随手拿出一张桃花笺,在上面写了一个很是娟秀的繁体小字:煩。
写完之后她侧头看我,仿佛想看看我是怎么解读这个烦字的。
我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现在测字的人都这么不讲规矩的吗?来了不说测什么,这纯纯的浪费我的时间啊。
不过好在我的时间暂时也不值钱,我也就拿这种考验当成自己测字能力的一种自我检测。
“一边火,一边页,火是心头火,页是头字边,依我看你写这个烦,肯定是有烦心事。”
“就这?依我看那种叼牌的小鸟都能比你做得更好。”这汉服姑娘嘴巴可是不饶人,跟她这一身娴静优雅的衣服有点不搭。
“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替掉火字,换个工,便是项,去掉工字换个丁,便是顶,项是脖子,顶是头顶,再换一个豆字边,应该是个头字,这一切都说明你的头出了什么问题。
咱们再拆开这个页字来看,中间是一只眼睛,我估计你的眼睛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这还算有点靠谱了,接着忽悠啊。”
我看她这种态度,本来对她的好感早已经淡然无存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别来测字,别看我的时间不太值钱,但是我却也不愿意用它来陪我讨厌的人。”
“你是说你讨厌我?”这个姑娘似乎十分意外。
“难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喜欢你?”
“我不配吗?”
“呸。”
“你......你竟然欺负我......”这姑娘突然眼圈就红了。
这下子我无语了,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老碰到这么不正常的人呢?
这会儿我要做点什么才好呢?
明明好像我没说错话,明明是这个姑娘太脆弱了,却搞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要不然我大度一点,道个歉再送她离开?
可是那样的话我以后还混不混了?这要传出去说我没本事,我还怎么在三江立足呢?
就在我纠结之中,突然眼前一花,目光落在这个姑娘的脚上,这姑娘的脚上,竟然还有一双脚,一双穿着红绣鞋的三寸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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