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沈知矜季君回的小说是《斜月吹得几尺素》,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优质摆烂选手写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脸上刺字,沾了花柳病,对今晚的新郎官深恶痛绝,这些细枝末节在沈知矜脑内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明郢六年,沧州城巨贾沈氏遭山匪一夜灭门,圣上大恸,亲提悼词,举国素缟。
奇怪的是,沈家全府一百三十一人,唯独缺一副沈氏**沈知矜的尸骸。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不散,墙角门窗上飞溅的血迹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发生过的惨剧,仵作指挥着几个衙役把尸体用草席裹起来抬到正厅外面,上下几百口人,硬是把宽敞阔气的院子显出逼仄。
“再找!人就在这沧州城怎么会找不到,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和那群山匪一起为沈家人陪葬!”
说话的少年双眸通红,嘴唇紧抿,一身风尘仆仆的战甲还未来得及脱下,骇人的气势让宋知府险些瘫倒在地上。
宋知府捏一把冷汗,连声应着:“是是是,下官马上就再派人去搜。”
转头瞥见门边欣长的玄色衣角,宋知府心中叫苦不迭,他安安分分一辈子,本来过几天就要告老还乡,没成想临到头摊上这么件棘手案子,皇上重视不说,当今丞相连夜从主城晋阳赶来审理此案,如今又多了一个兵部侍郎……还都是奔着那位失踪的沈氏**来的。
自沈家灭门的消息放出,朝廷就下令封了城,但沧州城地处两国交通要塞,人来人往的本就鱼龙混杂,要找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为此,他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回府了。
脚边被湖水泡发的尸骸散发出阵阵异味,一对儿眼睛奋力凸出,昭告世人自己死不瞑目。宋知府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抬脚绕开。这沈氏案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知道一二,只是明面上的功夫要摆足。
来人走进院内,周围的声响安静一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此刻归于一处。
当今丞相姿容出众人尽皆知,饶是不好美色的宋知府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单单站在那里就是天生的焦点。
“季君回!**还敢来!”
没等宋知府反应,兵部侍郎就冲上去一把揪起季君回的衣襟,目眦欲裂:“如果不是你玩忽职守,她又怎么会因为那批货物被山匪灭门!”
季君回面沉如水,眼皮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语气平淡:“时至今日,并非我所愿。”
卫云袭偏头啐了一口,扯了扯嘴角,几分讥讽:“并非你所愿?呵……她为你背了那么多莫须有的骂名,而你呢,摇身一变成了一人之下的丞相!到底是并非所愿,还是步步为营踏着别人的真心给自己铺平青云路?!”
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宋知府战战兢兢立在一旁,恨不得把自己一对耳朵摘下来,就在此时,一个衙役跌跌撞撞跑进来,没注意撞在了宋知府身上。
宋知府瞪眼,实则松一口气:“哪来的毛小子走路不长眼,丞相和兵部尚书大人面前也是你能放肆的?!”
衙役慌忙行礼:“不是的大人,找到了!沈家小姐找到了!”
“!”
宋知府眼前蓦的飞过两个身影。
……
九水村毗邻边塞,放眼望去都是荒漠沙石,这里物资匮乏,最近的城镇都要步行半天,可就是这么个贫瘠的地段偏生好出美人,镇上的富商都以拥有一房九水村的小妾为荣。
近年战乱频出,粮价水涨船高,为了换得一口干粮,一些村民纷纷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妻女身上,村子里日夜哭声不绝。
这天,正是村东沈家小女儿及笄的日子。
天色刚灰蒙蒙的亮起,院子外就响起敲门声,沈大牛拉拢自己的麻布褂子往门口走,被扰了清梦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一开门就对上蒋媒婆那张涂着厚粉的脸,嘴角一颗标志性黑痣。
沈大牛浓眉一皱正要发难,三个加起来少说几十斤的麻袋就砸在他脚边,麻袋里,白花花的大米露出一角。
这年头,有粮食的就等于掌握话语权,家里米缸早就没米了,这几天的野菜馍馍吃得他脑子发昏四肢无力,沈大牛盯着这些大米眼睛都直了。
一旁的蒋媒婆把沈大牛的反应看在眼里,捂住嘴偷笑,让开身子露出后面装了几个大箱子鸡鸭。趁着沈大牛凑上去看的功夫,蒋媒婆对跟着来的几个家丁努努嘴使个眼色,几个家丁鱼贯而入,进屋把还在睡梦中的沈芊芊抬了出来。
沈芊芊长得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即使饿得面黄肌瘦依旧颇有姿色,被家丁裹着被子抬出来的时候还在奋力挣扎:“啊你们干什么!救命!救命啊……哥,哥!快救我!!!”
家丁抬着人经过面前,沈芊芊死死拽着沈大牛的衣摆不肯放手,沈大牛低着头,身侧拳头紧握,直愣愣站在几个箱子中间,不敢和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对视。
沈芊芊哭得双眼都是血丝,手里的衣摆仿佛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哥,哥我上山摘野菜,上山摘野菜给你做馍馍好不好,你别把我嫁出去好不好,哥求你了,哥……”
“想什么呢,她嫁过去衣食无忧,是享清福去了,将来感激你还不及呢!”
僵持的时间久了,蒋媒婆不耐的重重咳了两声,沈大牛身形一颤后退两步,攥着衣摆的手无力滑落,只剩下低低抽泣。
家丁把人送进大红的喜轿,蒋媒婆优哉游哉的跟在家丁身后摇着蒲扇,敷衍的拍拍沈大牛的肩膀,宽慰两句:“别垮着一张脸了,虽然沈芊芊抬进门是个小妾,但这聘礼可一点都不少,要我说,沈家妮子真是命好,能被孙员外的小公子看上,你沈大牛这后半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孙员外的小儿子是个浪荡子,成日流连于勾栏瓦肆,屋里光是暖房丫头都有五六个,听人说前些日子沾了花柳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大牛舔了舔干涩开裂的嘴唇,喉咙有些梗得慌:“前两天我不是说再看看,怎么孙小公子这么着急……”
蒋媒婆摆摆扇子,扭着腰跟上喜轿:“哎哟看你说的,什么日子娶什么日子嫁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这年头,能混上口热饭吃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喜轿里没了声响,估计是被堵住了嘴,沈大牛望着渐行渐远的喜轿从视线里消失,沉默着把东西抬进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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