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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郭远和于俊飞伸手接过,待到石轲时,他看着面前的小手,道:“我也有?”
于俊飞搭住他的手往前,盯着姜云澜的脸看了片刻又挪开,“姜妹是个好心肠,你就接着吧,每回她送东西来,我们西直门是人人有份。”
石轲这才有些诚惶诚恐地接过果脯,“恁娘的,我还从来没收到过妹子送的吃食。”
他小心翼翼尝了一口,不习惯果脯甜腻的味道,脸很快皱成麻花,但还是没吐咽了下去。
姜云澜收回目光,看几人都慢慢吃起东西,姿势放松。
木柴在火焰的炙烤下很快坚持不住,发出爆裂的噼啪声,姜云澜将裙角挪了个位置,不经意地问:“哥哥,前几天总听你提深夜能听到绳索晃动的声音,我刚过来时看了,会不会是城门的吊索被风吹的?”
姜一正手上动作一停,怔怔道:“什么声音,啊,我什么时候说的。”
郭远脸色已经变了。
姜云澜道:“这几天喝酒都说了。”她听着寒风刮过窗扉的声音,试探道:“我觉得就是风声,哥哥知道我耳朵可灵了,我听着现在的声音就觉得差不多。”
姜一正不欲多言,傻笑道:“哈哈,可能是吧。”
对面的郭远突然站起:“不是风声。”
他两眼死死盯着房梁,“我听到过,就是绳索划过屋顶的声音。”
几人顿时沉下脸。
姜一正更是难得板起脸,“郭兄,没有绳索,樊守备不是带我们一寸一寸检查过吗,若真是绳索划过肯定会留有痕迹,可是没有,”他顿了顿,“你也亲眼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那便是闹鬼!”郭远气急,“这么多个晚上,我说了,大家都不信,原来你也听到过,你为什么不说!”
姜一正无奈,“没有根据的事,何必多说,徒增旁人恐惧。”
“我真的听到了,每晚都有,自从那个顾直翎叫人堆脑袋在城门外就有了,没有痕迹,莫非......”他断了言语,唇色发白,“是那些人的怨气作祟。”
姜云澜刚想反驳。
石轲大喝一声,“放屁,”他不屑地弹了弹身侧的腰刀,“神神鬼鬼的,老子大刀在这,真有鬼也一刀劈了它!”
姜一正也道:“我等都是阳刚男人,到处都是刀兵凶器,何必信这些,你快别说了,我妹妹还在呢。”
郭远又坐下不说话,默默嚼着果脯。
姜云澜看向姜一正,小声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姜一正正为自己酒后在家里胡说八道恼火,哪里会怪姜云澜,在他心里都是自己口无遮拦说了出来,害妹妹担心自己特意过来一趟,她年少失估,珍视亲人,是个再可怜不过的孩子。
“不关你的事,别瞎想。”
姜云澜看向郭远,“郭大哥,别担心,”她指了指屋顶,“不是已经检查过屋顶没有痕迹吗,肯定什么事也没有,不然绳子还会飞吗?”
她捧起脸,“小妹明天出城到金鳞寺给几位兄长求平安福。”
“哪里轮得到你个黄毛小丫头操心这些,”姜一正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吹太久风嘴唇都要裂开了,快喝杯水。”
姜云澜接过,触手是温暖的杯壁,她喝了口,冲郭远眨眼,“郭大哥别怕。”
几人被她逗笑,气氛再次活泛起来。
只姜一正想起刚刚妹妹随口所说的会飞,思绪分了小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