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顾夏柳一湄作为男女主角的燃文著作《顾夏的春天》是一部现代言情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她想起喂猪的苕藤还没割,忙背着大背篼,手执镰刀,往地里走去。柳一清拿一根竹棍跟在后。……...
他很想停下问她:“你是故意的吗?”但他没勇气说出口,只好忍受着,煎熬着。
顾夏注意到,有个男生,好像跟一湄很亲近。他总在一湄左右,一湄笑时,他也跟着笑;一湄在他面前也很随意,忘形时,还拍拍他的肩。
男生戴着眼镜,瘦长挺拔,气质不俗。穿戴也与其他人不同,衣服干净整洁,质地不一般,他像是城里人。
顾夏安慰自己:你跟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值得更好的。
得不到,就祝福吧。
心里这么想,行动上又做不到。
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他感觉像吞进了玻璃渣子,吐出来时满口鲜血。
顾夏更沉闷了,唯有通过干活,来排解心里的苦闷。只要不外出做工,他就呆在木工坊里。
锯子拉得哗哗响,刨子推得溜溜转。
柳家人谈论一湄时,也不回避顾夏了。
有次,他听到他们说:
“就是啊。我也觉得不错,父母吃商品粮的,又是独子,负担轻。”
“他父母不会嫌弃咱家吧?”
“嫌弃啥,只要他俩感情好。”
……
听到一半,顾夏就悄悄走了。
他感到,一湄正在远离他。多年后,当回想这段往事,或许只如南柯一梦,了无痕迹。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难过呢?他在心里问自己。
过一段时间,再没听到那个男生的消息,多半是无疾而终了。
顾夏暗暗高兴。
可是不久,他又听到另一个消息。有人给一湄介绍对象,对方是镇上的高中教师,才参加工作。
“万一她没考上呢?”一湄妈担忧地问。
莫传芳不以为然地说:“没考上怎么了?我们柳湄儿还配不上?就是在农村,她也能找个国家户口的。柳湄儿这么漂亮,在街上摆个摊,随便做个生意,也比他教师强嘛。”
“别的不说,我们家这位,个性太强,一般人驾驭不了。我看中教师这个职业,书读得多的不一样,知书达理,懂得体贴人。”
“是啊。又不是我们找他,是他托人来说的。其他不重要,柳湄儿说啥没有?”
“她啥也没说。”
“她答应去吗?”
“还没问她。”
“……”
第二天一早,顾夏正在打眼。
忽听外面传来一湄的歌声:“……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好久没听她哼歌了,顾夏心里一喜,假装出去取材,快速冲到院坝中。
他偷偷瞄了一眼。只见一湄从对面走来。瞧这一眼,把他吓了一跳。
她竟然穿了条裙子!还是粉红色的。脚上穿了双半根的皮鞋!
她穿成这样,要干嘛?
联想起昨天听到的话,顾夏顿时明白,她要去相亲!他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
她的身体已恢复健康。在裙子的映衬下,脸上粉扑扑的,像涂了胭脂。裙子自然收束,大小合身。
大概没习惯高跟鞋,也不习惯穿裙子。她走起路来,一跛一拐的。纤细的腰身,凹凸的身姿,在她的挪步中,得到极致的彰显。
这时,又听到一阵哭声。哭声是柳一清发出的。
顾夏抬头,看到一湄身后,跟着她爸妈。他们也穿戴整齐,像要出门。
柳一清站在他家门口,被奶奶死命拽着。他哭得像个泪人儿,嘴里喊道:“我也要去呃。呜呜呜——妈——呜呜呜……”
“我们以后去,听话啊,乖!爸爸给你买饼子。”奶奶在哄着他。
顾夏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
她才十八岁,就这么想嫁出去吗?还开心成那样!
他抑郁地想着,脸色一沉,瘪进了屋。
一上午,顾夏的心脏,就像浸在了盐水里,怎么都不舒服。
直到午饭时,柳一湄还没回来。大概是相中了,男方留他们吃午饭吧。
说不定,他俩不久就会订婚,然后就结婚生子。
他跟苏映秀就这样,见面几天就定亲。定完亲,不到两个月,就结婚了。
一湄找到好归宿,对方还是吃国家粮的。她终于实现了梦想,不再做农民,不用像她妈一样种地。
难道不该祝福她、为她高兴吗?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天热得慌,吃完午饭,人闷闷的。顾夏和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门外响起敲门声。
接着,听师父在喊:“顾夏,睡了没有?你出来一下。”
顾夏翻身起床,走出门。
师父匆匆说:“我们有事,要走几天,你帮忙喂喂养牲。晒坝里的苞谷,帮着收一收。”
“发生了什么?”顾夏心里一慌,不会是一湄又出事了吧?
“老太太的妹妹老了。我们都要去。”
“都”,也包含柳一湄吗?顾夏忍着没问,只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帮我们看好家。猪、牛、狗都需要照顾。”
说完,师父、师娘就匆匆走了。
阳光**辣的,连个晃眼都没打,天气还很热。
顾夏睡不着了,起来砍了会木头。浑身是汗,一条汗巾,湿得能拧出水来。
反正家里没人,他脱去背心,**着上半身,只穿了条短裤。
箱子还有几个眼没打,他又拿了錾子来凿眼。
刚凿完一个眼,身后传来柳一清稚嫩的声音:“顾夏哥哥,猪……猪跑了!”
谁家的猪?他家的吗?自答应不招惹柳一湄后,他就很少去他家了。
柳一清没去奔丧,还有谁在家里?
“谁让你来的?”顾夏问。
他张着玻璃球似的眼睛,脆生生地说:“姐姐。”
听到“姐姐”两字,他的心颤了一下,心头掠过一丝欣喜。
她不是不理我吗?“喊我去干嘛?”
柳一清不知怎么表达,努力搜索词汇。“猪、从圈里,出来了,捉不到。”
顾夏正生着闷气呢,她不是相亲了吗?找**嘛?
他赌气说:“让你教师哥哥去啊。”嘴里说着,手中已放下錾子,准备找衣服穿。
“教师哥哥,ᵂᵂᶻᴸ是哪个?”柳一清过分单纯地问。
刚把衣服拿到手上,柳一湄闯了进来。“顾夏……”
慌乱中,顾夏转过身,拿背朝着她。她看着他的背,一时懵了。他背部平直,肩膀宽圆,肌肉线条优美。
她没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也没招呼他,直截了当地问道:“猪跑出来了,怎么办?”
顾夏没说话,径直向她家走去。
一头百十斤的猪,正在院子里溜达,见到人来,它慌张地往树林里跑。
顾夏一边逗着猪,一边慢慢向它靠近。猪见到陌生人,跑得更快了,不一会就跑进树林深处。
“你在这里拦着,我去赶过来。”顾夏吩咐一湄,然后从另一个方向钻进林子。
林子主要是柚子树,树形小,枝叶密,顾夏又高,只能矮着身子,低着头。
还好,猪的身体笨重,动作不灵活,追不了几趟,它就晕头转向了。
顾夏趁机抓住它尾巴,将它拽了出来。
将猪弄上圈后,发现猪圈的圈门断了一根,他又找了根木头,准备做一个换上。
天太热,没有一丝风,他的额上、脸上渗满了汗水,刚才跑了一圈,衣服穿干又湿了。
一湄拿了把蒲扇,站在旁边给他打扇。
第36章吃醋
一湄还穿着那件连衣裙,顾夏感觉不爽,讽刺道:“站远点,别弄脏了漂亮的裙子!”
她不懂他的弦外之音,以为他在关心她。
“我新买的,好看吗?”她歪着身子,炫耀地问道。
这半年多来,她都不跟他说话,对他冷冰冰的,今天怎么态度转变了?因为帮她捉了猪?
柳一湄可不是“给她一颗糖就笑,给她一巴掌就哭”的小女生。她的心思缜密着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裙子是穿给别人看的,好看又怎样!
他扫视她一眼,看到她脚后跟两个粉红的水泡。心想,为了取悦别人,她不惜折磨自己!我算什么呢,不过是她利用的棋子。
“一般!”他冲口说道。
一湄不满地嘟着嘴说:“别人都说好看。”
这“别人”,狠狠地刺痛了他,顾夏盯着她,阴阳怪气地说:“别人认为好看就行,我的看法不重要。”
“切,小气鬼!”她翻了个白眼。
修好猪圈,他拿着工具走出门。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就你俩在家?”
“嗯。姨婆死了,他们奔丧去了。”像预料到他会再问什么,她补充说道,“我妈说,弟娃太小,不能进孝家门,让我留下来看他。”
“晚上关好门。”他没有看她,叮嘱一句就走了。
浑身汗涔涔的,顾夏回去冲了个澡,刚洗完,就听一湄喊:“顾夏,下雨了!快出来,收包谷!”
他匆匆穿好衣服出门,果见乌云翻滚,几滴豆大的雨珠,拍打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圆圈。圆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不一会就连成了一片。
一湄换了套宽大的棉绸衣服,趿着拖鞋,正手忙脚乱地将包谷装进撮箕里,再端着撮箕往屋里跑。
柳一清也拿着扫把,东一下西一下地扫。
“装进箩筐里,我来担。”顾夏拿着几个箩筐出来,对一湄说。
雨越下越大,瓢泼似的。一时间,晒场积满了水。
还有一堆包谷没收完,顾夏说:“你带一清进屋,剩下的我来。”
收完包谷,三人的衣服都湿透了。一湄把弟娃的上衣脱了,让他光着膀子。
一清不习惯,抱着手臂,咯咯地笑。他看看顾夏和一湄,天真地问:“哈哈,你们衣服也湿了,为啥、不脱啊?”
没人搭理他。
滴滴答答的雨声,弥漫在周遭。
顾夏从背后看着一湄,她的头发、衣服都湿了,头发一绺一绺地垂在肩上。棉绸衣服湿了硬邦邦地贴在身上。身体的轮廓,分明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移开视线,取了条毛巾递给她说:“头发擦一下。”又冲进雨帘,从阶沿走进工坊,找了件他的衣服,让一湄换上。
“太好了,下雨真凉快。”一湄脱掉鞋,用雨水冲脚。
一清也学着姐姐的样,撩起裤腿,把脚伸进雨中。
顾夏瞧着一湄脚上的水泡,问道:“不痛吗?”
“还好,第一次穿高跟鞋,妈呀,太难受了!这该死的高跟鞋,我是无福消受了。”一湄没注意到顾夏脸色有多难看,絮絮叨叨地说。
雨终于停了,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
一湄带着弟弟回到家中,换上自己的衣服。刚才觉没睡够,她又去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太阳落山了。
她想起喂猪的苕藤还没割,忙背着大背篼,手执镰刀,往地里走去。柳一清拿一根竹棍跟在后。
“你俩干啥?”顾夏在洗槽边洗衣服,见姐弟俩走来,不由问道。
一湄得意地说:“割苕藤。”
顾夏心想,背这么大个背篼,你背得起吗?
“割好了放在地里,我等会去挑。”他木无表情地说。
一清扬扬手中的竹竿,望着顾夏说:“顾夏哥哥,我去打蛇。”
顾夏疑惑问道:“哪里有蛇?”
“土里。”一清一本正经地说。
“哪个土里有蛇?”
一湄笑着解释道:“我怕地里有蛇,让他拿竹竿去赶。把蛇赶走了,我才好割苕藤。”
看着姐弟俩,顾夏啼笑皆非:哪有那么多蛇。
顾夏把他和一湄换下的衣服洗了,也挑着箩筐去割苕藤。
走到一湄家地里一看,地里摆着几把苕藤,却不见一个人影。
他正想,人到哪去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湄的声音:“顾夏,我们在这里呢。”
到处张望,才见一清拿着竹竿,站在一棵梨树下,嘴里啃着梨子,伸长脖子,望着树上。
茂密的梨树叶间,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一湄正骑在树枝上摘梨子,一手拿着啃了半边的梨子。
真是服了这女孩!顾夏心里暗笑。
他仰着头问:“好吃吗?”
她狠狠地啃了一口,鼓着腮帮说:“好吃。你吃不吃一个?”
“不吃。”
“弟娃,给顾夏哥一个。”也不管他怎么回答的,她吩咐一清道。
一清从地上的一堆梨子中,选一个给顾夏。
顾夏接过梨子,看着分叉近一米高的树干,问一湄:“你怎么下来?”
“跳下去啊。我都这么跳的。”一湄轻描淡写地说。
“不怕蛇了?”
一听说蛇,她条件反射地抽搐一下,声音抬高了八度:“哪里有蛇?”
“地里。”见她被吓住,顾夏幸灾乐祸地笑了,逗她道,“天一黑,蛇就会出来。”
“那我下去了!”她丢掉梨核,拍拍手,再摘了两个梨,就要往下跳。
“等——”顾夏还没说出口,人就跳了下来。他张开双臂,冲上前接住她。
这次没被压倒,就是……嘴唇戳破了皮,胸膛被压迫得快要窒息,他憋了一口气,差点没咳出来。
“你跳之前,不能说一声吗?”
“我说了啊。”她抹着嘴,没心没肺地指着他嘴唇说,“出血了。”
“好意思!”顾夏赌气地瞅她一眼。“快点割,我等会过来。”
苕藤弄回家,太阳已落坡,各家各户陆续做饭,屋顶上炊烟渐次升起。
一湄问顾夏:“你会搅凉粉吗?突然想吃包谷凉粉,滑溜溜、水嫩嫩的,淋一勺油辣子,加点葱末、蒜末……哇,味道不摆了。”
描述中,伴以动作、声音,让人垂涎三尺。
做包谷凉粉,相当麻烦。
首先,挑选没完全成熟的嫩包谷,把玉米粒从棒子上一粒粒地扣下,放在磨子里推,再把玉米渣和淀粉分离出来,然后生火,将淀粉放锅里搅拌,制成凉粉,加调料。
顾夏问:“你会做吗?”
“不会。”
“那就算了。”
没劝动顾夏,倒把自己的食欲勾起来了。一湄回到家,找到一袋豆粉,学着奶奶和她妈的做法,自己烧火搅凉粉。
还没开始做,她就想象自己做出的凉粉,晶莹透亮,清凉爽口。她还打算给顾夏端一碗去,让他羡慕不已。
说做就做,洗好锅,盛水,生火,放豆粉。豆粉一放进锅里,它就凝成了团,怎么都搅不动。倒了一瓢水,两瓢水……好像又太稀,它不凝固。
搅了一会,灶里没柴了,她又坐回灶前,放了几块大柴。再揭开锅盖一看,锅里全糊了。
忙得汗流浃背,得到一锅黑糊糊。
丢下锅铲,她坐在凉椅上生闷气。猛记起柳一清不在了。她冲出门,站在院坝中,放开嗓子喊:“柳一清,柳一清——”
柳一清在大伯家回答:“我在这呢。”
“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正骂着,见顾夏牵着柳一清,手中端着一个碗。
走近,她才看清,顾夏端的是一碗凉粉,正是让人流口水的包谷凉粉,黄澄澄、亮晶晶的,上面放着焦油辣子、葱花、蒜泥。
“哇,你做的吗?”顿时忘记了刚才失败的痛,拿了筷子,挑了一块放进嘴里,果然爽滑清凉。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边吃边吐舌头,大快朵颐后,才想起问,“你们呢?吃了吗?”
一清说:“顾夏哥哥说,过来一起吃。”
“完了,完了,我不知道,都快吃完了。”一湄歉疚地放下筷子。
看她吃得开心,顾夏蛮有成就感,含笑说:“吃吧,还有呢。你熬稀饭没有?”
“没有。”一湄摇着头,眼角弯弯地笑着说:“我也搅了凉粉呢。”
“在哪里?我看看。”顾夏半信半疑,往厨房走去。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糊了。早晓得你要搅,我就不做了。”
“不是她想吃,我还做什么?”顾夏心想。“我这人真贱,人家有人关心,不再需要你,你还是想为她做事。”
“那边熬了稀饭,还有凉粉,你过不过去吃?”顾夏平淡温和地问。
“要。”跳下桌,趿着拖鞋,就往外走。
“不关门?”
她拍拍脑袋,顿时醒悟,“对啊。晚上……要是钻进小偷,可咋办。”蹬蹬蹬跑到厨房,将门一一关上。
这么粗心大意,外出生活怎么办。不过,马上就有人关心她,不用他操心了。
一湄一口气吃了两碗凉粉,两碗稀饭。吃完,又眨巴着眼睛问:“你一个人推的磨?”
“那不然呢。”顾夏不冷不热地说。
像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地说:“辛苦了!下次要做,你喊我。我帮你喂磨哈。”
“下次,轮不到我做了。”顾夏咕噜一句,收拾碗筷洗碗去。
一湄耳朵灵,反问道:“你不做,谁做啊?”
“谁做,你还不知道吗?”他话语含酸地讥讽道。
“我知道,”她笑嘻嘻地指着他说,“你啊。你做的好吃。”
第37章人家看上你的衣服了
等顾夏收拾碗筷出来,柳家姐弟竟趴在桌边睡着了。
他把柳一清抱到他床上。
至于柳一湄……
她睡得像猪一样沉。
抱一清时,他不小心碰到桌子。她受到惊动,翻了个面,眼神空茫地看着他。他也怔了一下,与她对视。不到一秒,她又重新趴下,继续酣睡。
顾夏无可奈何,只好坐在她对面,不远不近地打量她。
她双手交叠地放在桌上,侧着脸趴在手臂上。马尾上的头发,从头顶披散至脸颊,盖住她的半边脸,只露出高高隆起的鼻头,和紧致小巧的下巴。唇边的一圈绒毛上,沾着极细的汗珠。
他看着她,发了会呆,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打架。他打了好几个呵欠,却不敢闭眼,怕不小心睡着了。怕她热;怕她倒在地上;怕蚊香燃完,蚊子咬到她;怕她醒来会害怕……
他拿着蒲扇,不时给她扇一扇。风轻轻卷起她乌黑的头发,在空中飞舞一会,又覆在她白皙的面颊上。
她这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那个男人,会不会好好待她?他莫名为她担忧。
旋即,他又嘲笑自己:她都快要变成别人的女人了,你还在为她担心。
有时,他扪心自问,我为什么不能爱她?难道因为学手艺,就出卖感情,出卖灵魂?
此刻,另一个他又会跳出来质问:“爱是相互的。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如果她不喜欢你,你还厚着脸皮纠缠,就会给她带来困扰,对她造成伤害。”
于是,他便在矛盾痛苦中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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