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情崩后我觉醒了中,阿眠温白是一位充满魅力和坚定的人物。阿眠温白克服了生活中的挫折与困难,通过努力与坚持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雪二包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紧凑的情节,将阿眠温白的成长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某一天,我睁开眼睛,发现又能支配身体后,我十分欣喜。可随后我僵住,我换了个身体,变成了楚王,不,不如说,我和他变成了一个……必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感动和启示。
合作,反攻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谁?」
正中他下怀。
他得意一笑,「没有谁,本王猜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美美品尝起来。
鬼才信他的话,我断定一定存在这个人。
「不会是王爷吧。」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后我对楚王的皇室身份一点也不畏惧,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楚王端着茶杯的手果然一顿,我得意笑出了声。
真是大型掉马现场。
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句话,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还太过虚弱,需要休息。
楚王不再多言,说等我修养好再仔细同我讲。
他离开不久,婢女送来一碗药粥和几碟清淡爽口的小菜。
「姑娘,王爷让奴婢给您带句话。」
我抬头看向她,她像是鼓足了勇气道:「王爷说,这药粥和温神医没有半点关系,您放心喝。」
「咳咳。」我成功被呛到。
我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到初见温白时的事。
初次遇到温白的时候,他瘸着腿碰到奄奄一息的我。
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的腿,让他赶紧走。
追杀我的人或许就在附近,要是看到他又得搭上条人命。
温白很倔。
「我是医者,我会救你。」
我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想笑,这些大夫是不是都对自己的医术自信莫名。
我没想到,他真将我背了回去,一瘸一拐。
他将背篓背在我身上,淡淡的药香让我拥有了短暂的清醒。
我们很幸运,没遇到那帮人。
我被救下,在温白的草庐住了下来。
他的医术确实比一般大夫强,我那样快死的人不到一个月就活蹦乱跳了。
温白的腿伤却越来越严重,两条腿都不能沾地了。
「我中的,是毒。」
透过裤脚,我隐约能见到诡异的紫色。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引得别人这样狠毒的方法。我只知道,他救了我。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你。」
说完他一愣,我也忍不住扶额,温白自己就是医者,他比我清楚的多,我真是瞎操心了。
我以为温白会对我有所隐瞒,没想到他直接点了点头:「确有一法。」
那法子以针灸为主,汤药为辅,只要坚持治疗,就会有成效。
我展露笑颜,还没来得及替他高兴,他就道:「我这副模样,恐怕没办法给自己施针,阿眠姑娘可愿帮我?」
我一愣,「这……可我不会医术啊。」
温白牵起一抹笑,苍白的脸色也难掩他好看的姿容:「没关系,我教你。」
「你就不怕我把医术泄露出去?」我不解,我和他相识不过两个月,正常人都不会这么透露老底吧。
他倚在墙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呵,我用医术救自己,不为过吧。」
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我的日常就是学习针法和照顾温白。
双腿中毒加深后,他的身体也越发差了,总是白日苍白着脸色,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幸而温白有先见之明,提前配好了退烧的药材,我急忙去煎药。
「温大夫,你快张嘴,这不是毒是药。」
没动静。
无法,我只能捏起他的嘴硬灌下去。
还好,他还知道咽下去。
就这样不知道熬过了多少日子,我的针法已经足以施针,温白也撑到了极限。
我问汤药的药引在哪,他一开始不肯说,见我执拗追问,只得叹气:「我这半死不活的身子,不值得你这样。」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对上他的视线,语气认真道:「温大夫,人就应该好好活着,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不能放弃,当时若不是你,我就放弃了,所以说,人还是要常抱着生的希望的。」
在我滔滔不绝攻势下,终于得知药引生长的地点。
说来也巧,现在正是成熟的时节。
我想起像这类功效逆天的药材,生长环境定然十分凶险,于是开玩笑道:「若是我不慎命陨,也算还了你的恩情。」
言罢,温白弯着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紧锁着,视线不知飘向何处,眸子中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他经常这样,我并没有在意,去收拾行礼了。
一语成谶,我真的差点死在那座山上。
身上的血一半是我的,一半是怪物的,我没有时间整理仪容,采到药材就快马加鞭回来。
「温白,我回来了。」我想笑,却发现血痂已经变硬,扯不开嘴角。
温白说我的样子活像修罗,他还以为是从地狱来接他的。
回来洗到了久违的热水澡,再次出现在温白面前,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那是怪物的爪子留下的,幸而只有一道不是五道,我笑着说。
他沉默良久,「很疼吧。」
我摇摇头,当时只顾着打斗,哪顾得上这些。
「我会补偿你的。」
我一愣,认真观察了好一阵,心说你没钱没房,补偿我什么。
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温白忍俊不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隐隐猜到他的意思,脸不由得有些烧。温白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他不嫌弃我脏,给我治伤,给我了一个停留之地。
可我终归是没等到,他或许那时就已经遇到杨芷嫣了,所谓的补偿倒是真的变成了银子,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有了婚约。
醒来的时候,脸上竟然是湿润。
我不舍的,是那时的温白。
我的底子好,第二日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因昨日楚王话只说了一半,许多事情还存有疑惑,于是一醒来就去找他问话。
他坐在饭厅用着早饭,旁边站着婢女内侍十几人伺候,我心中腹诽,不愧是最受宠的皇子。
见我过来,他大手一挥:「坐下一起吃吧,不必客气。」
花孔雀一般的做派,与我在话本子中见到的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楚王大相径庭。
我嘴角一抽,可见他一副我不吃就什么都别想知道的模样,只能随他了。
饭后喝茶的功夫,他终于舍得屏退众人,告诉了我无法接受的真相。
这的确是一个话本子的世界,楚王是从六年前开始察觉到这一点的,他发现一旦遇到某个特定的人,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做出与他性格不同的事,那个人就是杨芷嫣。
「本王非常讨厌她。明明比父皇后宫的妃子还要作,明明没有吸引人额地方,可是几乎本王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对她称赞有加。」楚王狠狠皱了下眉,对杨芷嫣的嫌弃溢于言表。
注意到我是因为他发现他无法改变的事情我可以改变,这次和杨芷嫣退亲便是因为有我的影响。
听起来复杂是事情,我一下就缕清了。
其实,落水之前,我应当也是被剧情控制的。
楚王和盘托出,这个说法我不怀疑,我和他达成了合作。
「听说温白与杨小姐要订亲了,你应该不便再留在那里,不如来我的王府,我们一起改变命运,如何?」
楚王原本是要当帝王的,他有什么需要改变的。
虽然疑惑,我还是答应,毕竟目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是一种人。
我还是选择回去温宅一趟,那有我不少银子。
不巧,正好碰上温白。
「你离开这里,是为了去王府?」
拿好银子,我想转身离开,温白拦在我的面前,嘴唇毫无血色,眼底乌青,眼里满是红血丝。
我对上他的视线,看着这张脸,明明还是梦中那张,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是。」我平静道。
温白嘲讽的看着我,憔悴的脸上因为愤怒有了些红润,「为什么,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变,变的是你。」我狠狠戳着他的心窝,「和你有婚约的是我,你却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而不自知,温白,你从来没有正视过我的感情,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杨芷嫣。」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会冲向她,什么错都会怪在我身上,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我也不屑去做。」
「那个婚约真的很好笑,我明明知道那是你和杨芷嫣赌气,我以为我能够用真心打动你,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杨芷嫣来了,你就会毫不犹豫回去找她。」
那段时间我很黏温白,这种爱人和被人爱的感觉让人沦陷。
我沦陷了,杨芷嫣回来了。
「阿眠,这是杨姑娘,杨姑娘有事在这里小住几天。」
他将杨芷嫣带回来的那天,君子佳人并肩而立,登对的令人苦涩。
杨芷嫣是上京来的官家小姐,肤白貌美,芊芊玉手肤如凝脂,再看看我,厚厚的老茧,满身的伤疤。
我以前从来不会在乎这些,毕竟人的身份是生来自带的,有人生来便是掌上明珠,有人生来便如傀儡般活着。
我羡慕杨芷嫣,羡慕她可以挽着温白的胳膊,羡慕她喂温白糖葫芦,羡慕温白和她在一起时会放肆的笑。
和谐的画面,般配的刺眼。
温白对杨芷嫣的特殊是我这六年从未见过的。
他有洁癖,却允许杨芷嫣用泥巴和他玩闹。
他不喜喝酒的人,却说醉酒的杨芷嫣可爱。
他为杨芷嫣破的例,太多太多了……
那一刻,我明白什么叫做:未婚夫妻,名存实亡。
她和他,比我和他更像未婚夫妻。
「阿眠姑娘,你会武功?」身后响起杨芷嫣惊喜的声音。
晨起练功是每日的必修课,深呼一口气,我擦了擦额角的汗,对杨芷嫣道:「是啊。」
杨芷嫣十分自来熟,来到我的院子,左瞧瞧又看看,像是发现了宝贝般,指着一条鞭子,「阿眠姑娘,我可以试试吗?」
我打量杨芷嫣,她应当是不会武功的,不等我回应,她已经拿起鞭子。
这条鞭子对新人有难度,容易抽到自己,果不其然,她没控制好力度,鞭子的尾端向她打去。
我赶紧冲过去用手臂挡住,肿是在所难免,饶是如此,鞭子还是划到了杨芷嫣的脸,滑嫩的肌肤留下一丝血痕。
「芷嫣!」
温白冲过来,仔细查看杨芷嫣的脸,「小姑奶奶,你能不能消停点。」
那语气,十分的宠溺。
「对不起,温白。」杨芷嫣委屈,隐约带着哭腔,「我不会要毁容了吧。」
温白语气温柔,「不会的,走,我带你去上药。」
全程我像个隐形人,温白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女子。
我默默回房间上了药。
早饭时,杨芷嫣似乎才想起来似的叫了一声:「阿眠姑娘,我记得你替我挡了那鞭子,不然我整张脸都没了,你的手没事吧。」
温白闻言看向我,视线落在手臂上,蹙眉道:「你也受伤了?」
「无事,已经上药了。」
温白坚持要查看,已经擦了药,只是还是肿的厉害,看上去触目惊心。
「晚些我来给你上药,伤在右臂,你自己不方便。」随后对杨芷嫣训诫道:「阿眠那里都是真刀真枪,你还是少碰些。」
杨芷嫣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两人的互动十分自然亲切,我只想快点吃完,然后从饭厅逃离出去。
我收回手,「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温白不由分说,「你我之间有了婚约,帮未过门的妻子上药是分内之事。」
听到「婚约」二字,杨芷嫣的脸色有些难看,说了一句「饱了」就离开了饭厅。
半晌,温白缓缓道:「芷嫣性子单纯率真,阿眠,你宽容些,我会娶你。」
温白的话,我听懂了,他是怀疑我要对杨芷嫣下手。
此刻仿佛一盆冷水泼下来,冰冷彻骨,寒到了心里。
我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说罢,不欢而散。
起初,我也以为杨芷嫣性子单纯活泼,可是我错了,她比我想的有心计的多。
晚上,杨芷嫣鬼鬼祟祟来到我房间,被我发现后丝毫不慌,笑着说:「阿眠姐姐,你想不想去青楼?」
我震惊,不等我说话,杨芷嫣小跑过来晃我的胳膊,「阿眠姐姐,人家好奇嘛,要不你陪我去呗。」
我拒绝,可想起温白让我照顾好她的话,若是放任她一个人,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我身量较高,打扮一番,成了个络腮胡子男,杨芷嫣是书生模样。
飞仙阁是洛城最大的青楼,杨芷嫣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刚到门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贴上来,她们身上的脂粉有些呛。
转眼间杨芷嫣就不见了身影,我推开人去找她。
奇怪的是,我竟然找不到她,她一个不会功夫的人怎么能跑的这么快。
正巧老鸨过来,老脸笑成了菊花,就要给我招呼姑娘,我连忙阻住她,询问杨芷嫣的下落。
老鸨甩了一下帕子,上面的脂粉差点把我熏死,「对不住啊这位爷,我们这里是不能透露别的爷的隐私的。」
我一脸严肃:「那难办了啊,我那兄弟光想着美人,身上没带银子,我若不找到他,到时没银子给,你们可别对他动手。」
一听没带银子,老鸨立刻换了副嘴脸:「原来是那位爷的朋友啊,您早说啊,他去二楼了。」
扔给老鸨一块银锭子,我赶紧上了二楼。
临近二楼,逐渐传来男女的**,我脸颊发烫,脚步加快。
远处忽然传来争吵,听声音是杨芷嫣。
杨芷嫣险些失了清白,我将两人踹远,正要拉着杨芷嫣离开,却见她一动不动,目光望向某个方向。
楼梯?
她甩开我的手,跑下楼梯,正巧撞到一个人身上,她抬起头,泪水朦胧,束发也因奔跑散乱,此刻秀发披肩,我见犹怜。
「温白,救我。」
见杨芷嫣这副模样,温白眼中满是心疼,赶紧解下外袍,披在杨芷嫣身上,一个横抱将人抱了起来。
「温……」
「你不该带她来这种地方。」语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径自离开。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杨芷嫣微抬起头,挑衅的笑了。
我的脚底犹如生了根,挪不动一步。
追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坐着马车离开,留我一人在原地。
温白是一个大夫,理智是绝对的,可只要和杨芷嫣有关,他便会理智全失,令爱他的人绝望。
其实杨芷嫣留下的破绽不少,知道仔细调查一定能发现的,可是他没有。
我揉揉手腕,皮笑肉不笑道:「别逼我动手。」
温白是知道我的厉害的,以前行医总能碰到些劫道的匪徒,这些人统统倒在我的拳头之下。
他那时总是笑着说:「幸好有阿眠,不然我可就惨了。」
现在,我的拳头对向他,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我走了,路过他时听到细微的一句:「对不起。」
我没在意,却忽略一个问题:若我们之前身不由己,温白是不是也是如此。
楚王与户部尚书解除婚约的消息传遍了上京,楚王因此惹了皇帝不瞒,被罚禁足在府。
我成了他身边的侍卫,工钱多,危险少,比在江湖赚钱容易多了。
我也能时不时碰到从书房出来的温白,他像是全然忘记我与他的过往一般,甚至还向我点头示意。
「你就不伤心?」楚王总是拿这件事嘲笑我。
我摇头,更多的是遗憾,一个不爱了,一个不记得了,这种结果也不错。
「有人想让他忘记,他便不会记得,我们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帮他了。」楚王感叹。
没多久,温玉仙向户部尚书嫡小姐提亲的消息再次让整个上京沸腾,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楚王府,猜测楚王是不是早有察觉,这才擅自解除了婚约。
中秋赏月宴,朝中臣子入宫赴宴,温白也在受邀之列。
我跟在楚王身后,温白向楚王行过礼之后,冲我微笑点头,我一愣,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次中秋,温白是陪着杨芷嫣过的。
他一向不爱这种热闹,每年我都是自己去逛庙会,吃糖人,放花灯。
直到我看到:金月下,石桥上,温白牵起杨芷嫣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神情温柔的不像话。
桥上人头攒动,难道不喧闹?只是人不对罢了。
这种场合浑身不自在,楚王赦免了我,让人带我出去透气,他还算有点良心。
「阿眠姑娘。」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僵,转过身事杨芷嫣已经走到了面前。
「阿眠姑娘,没想到你现在在楚王身边做事了。」她巧笑嫣然,我心中只有一句:莫挨老子。
「哪里哪里,我也没想杨小姐与温神医这么快就要成亲了。」
杨芷嫣眼眶泪水打着圈儿,语气带着哭腔:「阿眠姐姐姐是在怪我吗?温白心中有我,即使我与王爷退了亲也愿意娶我,这样的痴心我怎能拒绝。」
见多了她的手段,我只道她的小心思:「你不必摆出这副样子,这里没人。」
她缓缓擦干眼泪,唇角勾起,十分得意的笑了起来:「阿眠姐姐,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温白这么爱我。」
没头没尾说完这些,她转身离开,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赶紧会带楚王身边。
哪知大殿已经一片混乱,皇帝中毒,禁军正封锁宫门排查刺客。
楚王身为皇子,自然在最前面,一直在皇帝寝殿主持大局。
而此次温白及时出手,皇帝没有性命之忧。
我蹙眉,这些全都和原本不同了。
楚王不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我是知道的。
楚王也是一脸严肃,「这件事有蹊跷,阿眠,你原来是清风楼的人,就由你去查探一下,如何?」
我点头。
马上要查到时,我发觉这是个圈套,立刻赶回上京。
还是晚了一步,皇帝驾崩,燕王造反了。
上京一团乱,以丞相为首的文官派系站队燕王,户部尚书赫然在列。
杨家站队燕王,那温白呢?
我看向楚王,剧情崩的如此彻底。
他一脸淡定,似乎早就知道如此。
九月十六,皎月比昨日还要圆还要亮,花孔雀非要在庭院中赏月。
他惬意的坐在正中央闭目养神,数名侍卫护在周围,所有人严阵以待,在等待什么。
箭矢的破空声犹如行动的号角,月光的照耀下,房檐围墙闪着寒芒。
随着刺客首领一声令下,厮杀开始了。
我挡住向楚王射来的利箭,挡住砍来的刀剑,忍不住回头喊道:「楚王殿下,你别耍帅了!」
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四面都能取他性命,我很难的!
「好了好了。」不远处传来楚王懒散的声音。
没时间再管他,刺客来的太多,仅凭王府的侍卫是抵挡不了多久的。
我催动内力,口中一片血腥气息,紧接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手已经握不住剑刃,我半跪在地上,四五柄剑架在脖颈。
我看向楚王的方向,他缓步走出来,与刺客首领平和的站到了一处。
他把我卖了。
「为什么?」声音嘶哑,愤怒的火焰直上胸膛。
「抱歉,阿眠,本王必须这么做。因为,你杀的清风楼楼主,是本王亲舅舅。」
怪不得,怪不得,我嘲讽的笑了,「花孔雀,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温白,李朔,统统都不可信。
「黄泉,你背叛清风楼,杀害楼主,害清风楼就此落寞,按照楼规,你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咧开嘴笑得灿烂,「是么,可我不后悔,那个人他该死!」
清风楼为了壮大部众,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父母,掠夺他们的孩子,用养蛊的方式培养杀手,他不配为人!
我计划了三年,终于杀死了他。
一掌袭来,肋骨断了两三根。
我被关进了最深最黑的牢笼,每日鞭刑,撒盐水,再鞭刑……
撑了三日,高烧不退。
咳咳咳,喉咙里似有火在烧,我想,喝水……
「啪嗒」一声,锁链碰撞掉在地上,我被绑着,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
「呦,这不是阿眠姐姐么,哦不,应该叫你黄泉才对。」杨芷嫣穿着精致华服,头戴璀璨珠钗,巧笑嫣然站在我面前。
我蹙眉,「你怎么在这。」
看着她的穿着,我有了猜测,笑道:「你不会和楚王合作了吧。」
杨芷嫣表情一僵,印证了我的猜测,「你说你爹知道,会不会气的要杀了你。」
我没想到,杨芷嫣是个货真价实的恋爱脑,这样的人也能当女主。
她蹲下身,勾起红唇,「其实我呀,听说你沦落至此,特地来欣赏的。」
待她靠近,我缓缓抬起头,微微一笑,吐了她一口口水,「呸,滚远点。」
「阿眠,你该死!」杨芷嫣气急站起身,抬起手迟迟没有落下。
「你骨头这么硬,想来一巴掌也不能让你记得疼。」她居高临下,语气遮掩不住的得意。
「你还记中毒之事么,其实那只是我计划罢了,没想到你在温白心中这么没分量,真是白费我受的那些苦了。」
我瞳孔微微一缩,胸口隐隐作痛,那时杨芷嫣刚来半个月就中毒了。
温白怀疑的第一个人,是我。
「你不信我?」
相处了六年,我怎么可能读不懂温白的心思,可我不甘心,还是问出口。
温白当时怎么说的,哦,他说:「你在我身边六年,也懂些药理毒理,怎么不可能。」
「往后,你不要再负责饭食了,我会另外找人做。」
无论我怎么解释,温白都不相信,他连带着不再吃我做的饭。
「还是你的手艺好。」这是杨芷嫣一时兴起做了道小菜给温白尝,温白说的。
我原来压根不会做饭的,是他嘴太挑,吃不惯这吃不惯那,我苦心钻研了很久才有了如今的厨艺,他却一句话否定了我的全部。
想必杨芷嫣在他心里是极重要的,跟随杨芷嫣来的丫鬟一直叫唤着要严惩我,她家小姐不能白白受这中毒之苦。
温白始终站在我这边,他虽然相信我,可事情没查清,就有一根刺横在我和他之间。
「那期间,可是我和他培养感情最好的时间了呢。」杨芷嫣贴着耳边,压低了声音,话中的愉悦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
我闭眼深呼一口气,轻嗤一声:「所以,你不想当楚王妃了?」
她当然想,楚王是众位皇子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有机会坐上皇后的位置,杨芷嫣怎么可能放弃。
想必她也没想到楚王不顾皇上旨意退婚,被如此嫌弃,她气的脸色都青了吧。
「哈哈……」欢快银铃般的笑声在牢中回荡。
「吵死了!」杨芷嫣忽然上前钳住我的下巴,从袖口掏出一瓶药,给我灌了下去。
表情恶毒癫狂:「阿眠,都怪你,明明他们都是爱我的,明明我应该稳坐女主位置的,要不是因为你,温白他……」
声音戛然而止,她忽而笑了:「温白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阿眠,你这一辈子都如此的可悲。」我只剩下干咳,见状,她冷哼一声,满意的走了。
不过一刻,我呕出一口黑血。
守着的人听见动静赶紧打开牢房,「该死,那个女人还真敢下毒,赶紧去叫主子和大夫!」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我再也听不到了。
「林绵绵。」
「林绵绵。」
温柔的声音将我唤醒,所有的记忆尽数恢复。
我是穿越进书中的炮灰女配,因为意外失去了记忆。
成为杀手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我对现状意外的满意。
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家?
「在该结束的地方结束一切,你就能回家了。」
我浮起笑容,竟是醒了过来。
有人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不适的将手抽出来。
看到那人的脸,不由得一愣。
「阿眠,你醒了。」楚王露出笑颜,透出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坐起身,撕扯到伤口出了一身冷汗。
「小心。」他扶住我的手,视线撞入他的眸子,有些熟悉。
我调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楚王殿下这样,我会误会你喜欢我。」
本来只想膈应他,没想到他红了脸颊,「嗯。」
我僵在原地,啊?
「你不质问我?」
我不语。
楚王说,清风楼毕竟是因我所灭,即使他能保下我的性命,清风楼旧部也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平息他们的怒火,我才会没事。
我不去就看他的眼睛,淡淡道:「殿下想要谁的命,都可以轻易得到,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
楚王对我越好,我就越冷淡。
如今两耳不闻窗外事养伤,直到燕王战败,楚王登基。
杨芷嫣因投诚楚王被燕王知晓,早在战前就被斩首泄愤。
如今登基大典上,温白竟还在。
楚王城府的极深,温白或许也在他计划的一环。
我避过看守,从后宫别苑逃了出来,登基大典我怎么能错过。
温白见到我还微微惊讶,随即笑着点头。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他。」
他们让开了一条路,我缓缓走向身着龙袍的楚王。
「李朔,你到底是谁?」
他笑着,「你还是认出我来了。」
这时,负责大典的人群中出现十几名刺客,直逼高台,是燕王的余党。
我直接上前挡住利刃,挡刀的对象从李朔换成了温白。
「辛苦了。」耳边响起温柔的女声。
我躺在李朔的怀中,他眼角氤出一点红色,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阿眠,你别睡,求求你,别睡……」
体温渐渐流失,我摸着他的脸,扯开嘴角:「李朔……温白,我不管你何时变成了他,你负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笑得灿烂:「我要回家了,回去我就找男朋友结婚,气死你。」
「阿眠,你别这么狠心,别丢下我,求求你。」
登基日,新帝王哭的像个孩子。
我骗了他,经历这些,我已经对恋爱ptsd了,单身生活无比美好。
一切就像一场梦,可我知道不是。
最近有个医生,陪闺蜜产检认识的,对我死缠烂打追我。
哦对了,他叫温墨。
番外
我是最先觉醒的男配,温白。
遇到阿眠时,她倚着山坡半躺在地上,没好气的让我走。
我本不想管他,毕竟自己自身难保。
奇怪的是,我想救她。
不顾她如何,背上她回了茅草屋。
她的伤不难治,她说报恩,我本想拒绝,最后鬼使神差留下了她。
那时我遭人暗算成了废人,独自离开药王谷寻找解药。
我知道眼前女子内力深厚,便想利用她拿到药引。
她离开后,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可我并没有生什么病,见她满是血迹的出现,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我以为是她来接我了。
她没有死,心中涌出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
甚至庆幸,能够遇到她。
我下定决心,双腿治好便向她提亲。
可杨芷嫣出现了,我总会做出与内心不同的事,像是中了蛊。
我想回洛城,却连这个都做不到,阿眠还在等着我。
杨芷嫣与楚王有了婚约,这具身体的情绪影响了我,我变得很难过很难过,值得高兴的是,「我」回了洛城。
在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我匆忙向阿眠告白,可是很快我成了他。
某一天,我睁开眼睛,发现又能支配身体后,我十分欣喜。
可随后我僵住,我换了个身体,变成了楚王,不,不如说,我和他变成了一个人。
我发现,楚王如同我一样,但他反抗失败,不知去向,我变成了他。
可,洛城的温白是谁?
我开始暗中观察,「温白」一直冷落阿眠,我想狠狠揍他一顿,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阿眠伤心。
每一次被控制过剧情,只想一直看着我的阿眠,那次,她被杨芷嫣推入水中。
几乎没有思考,我跳入水中救她,同时惊讶自己可以做剧情之外的事。
阿眠醒来后似乎也不受剧情控制,我本应高兴,可心情十分矛盾,因为她不喜欢温白了。
那个傀儡是假的我,可阿眠似乎不喜欢任何人了。
我害怕她不接受这样的我,于是将她留在身边,无论去哪都陪着我,我以为,这样她会像在茅草屋时一样日久生情。
清风楼是李朔舅舅的产业,我十分震惊,杨芷嫣将阿眠的踪迹透露给他们,他们叫嚣着要我把阿眠交出去。
否则,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
我自以为是为了保护她,做了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再次见到阿眠时,她奄奄一息,我真的慌了,我害怕她留我一个人在这冰冷的世界。
人救回来了,我总觉得她知道了什么,心中隐隐不安。
登基这天,阿眠躺在血泊中,她认出我来了。
我知道,这是她的报复。
阿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恨背叛。
我背叛了她,我愿意接受惩罚,可是求求,不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
她说:「这一世太乱了,温白,我好累,我要回家了。」
她离开我了。
我带着执念不断轮回,终于再次见到她,才明白她口中的「家」是什么意思。
和阿眠的模样完全不同,她乖乖的坐着,我一眼就认出来她,是生病了么?
我开始死缠烂打追她,她一定认出了我,这次,没有那些烦心事,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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