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爷他又跪在门外认错了》这是流景的一部耐人寻味的小说,小说情节很生动!主角是逢霖叶沐阳,讲述了:她最后的意识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面目狰狞的扑倒了自己,自己的腰重重的磕在了露台的花岗岩石桌上,当即就痛的失去了意识。……
第9章
逢霖穿的还是高跟鞋,这一推让她失去了平衡,向后栽去。
但她没摔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她摔在了男人的臂弯里。
“盼儿在这里。”
叶沐阳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他单手揽住逢霖,另一只手捧着一个木盒子。
他看到逢霖失魂落魄的从一高出来就知道事情不对,轻轻松松就查到了前几天发生了什么,让人去公墓把吴盼儿的骨灰取了来。
逢霖在短暂的一瞬间爆发后彻底失去了力气,从叶沐阳的臂弯里往下滑,却被他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了腰,男人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带着威严的命令,“站直了。”
逢霖借着叶沐阳的力气勉强站稳了身子,叶沐阳自然而言的从逢霖手里接过她的手提袋,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就站在逢霖身后,一言不发。
但他的出现已经代表了很多。
餐桌上,逢青松和白娉婷的独子逢缙抬头,恰好和叶沐阳的眼神对上,一触即分。
少年人和逢霖长得有点像,一模一样的白净,五官秀气斯文,是典型的好学生的长相。
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书包甩到肩上,走到几人面前,语气自然而言,“爸妈,姐姐姐夫,我去上课了。”
白娉婷对着儿子和颜悦色的笑,点头,“小缙晚上回来吃啊,妈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炖牛腩,高三压力大,给你补补。”
“好的妈妈。”
逢缙和叶沐阳擦肩而过时,看着他抱在怀里的骨灰盒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逢霖的手,诚恳地说,“妹妹确实是走的太急了,姐姐节哀,保重身体。”
接着逢缙好似无意的抬起另一只手,从骨灰盒上抚过,轻轻拍了拍,好似在安抚亡灵。
但他握着逢霖的那只手却用力捏了捏。
逢缙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少年人的横插一杠稍微缓和了点,逢霖直勾勾的盯着逢青松,那张乖巧的小脸上浮现出怨毒的恨意,一字一句的质问,“为什么不做尸检?”
“医院下诊断证明了,”逢青松也就是看着叶沐阳在那儿站着,才难得的和颜悦色同逢霖说话,“急性胃穿孔导致的胃出血,发病很急,来不及抢救。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医院查。”
白娉婷向来厌恶这个逢霖和吴盼儿这对私生女,但是现在当着叶沐阳的面,居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盼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这一走......”
“行了,闭嘴吧,”逢霖开口,“白阿姨,您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地垃圾的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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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霖不知道叶沐阳要开车带她去哪儿,也不关心司机人去哪里了。
叶沐阳沉默的侧身给她系上安全带,把逢霖的手提袋放在后座,一个首饰盒从袋子里滚落,他只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车开出了一段路,逢霖的灵魂好像才回到身体里,她问,“二爷,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从小在逢家那种环境长大,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逢霖还能苟活到二十岁,她脑子是好使的。
无数的话再叶沐阳唇齿间翻滚,最后他挑选了最淡漠不近人情的那一句,“逢霖,别自作多情。”
车在京州最昂贵的墓园门口停下,叶沐阳没搭理她,任凭逢霖有些踉跄的在后面小跑跟着,怀里紧紧抱着骨灰盒。
远远的,逢霖就看到了一处新坟,叶沐阳用惯了的司机正在和墓地的管理人员交流着什么。
那处新坟是给她妈妈准备的,逢家要面子,就算是个佣人在逢家出了事,逢家也会妥帖的葬了,传出去有个好名声。
此刻在那处新坟边,工作人员丈量着什么。
“母女俩葬在一起,”叶沐阳半蹲下身,掏出丝巾擦了擦那块汉白玉的碑,目光和石碑上女人黑白的照片四目相对,“你的名字就先不刻了,把盼儿的名字刻上去。”
工作人员已经知道了两处坟葬的都是眼前这个年轻女子的亲人,同情的对她说节哀,又怕这漂亮女人一时想不开,开解道,“夫人的福气在后面呢,先生对您多上心啊,这里的选址、用料都是您先生亲自定的,都是顶好的风水、顶好的料子。”
司机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听着。
叶沐阳狠狠地剜了司机一眼,对逢霖说,“我去抽根烟。”
径直走远了。
逢霖愣了愣。
她问,“那您知道逢玉儿墓碑的位置吗?”
工作人员远远地指了指另一处位置,说,“西南那块儿,一开始您母亲墓地也是在选在了那边,您先生半夜十一点多带人来看,说那个位置您母亲会嫌晦气,连夜换了。”
逢霖猛然抬头,眼神去追男人的背影,却看到他朝墓园深处走去了。
浅浅的坑很快就挖好了,就挨着她生母的坟边,墓碑还没来得及刻,工作人员先在周围种起了花。
“这也是您先生安排的,打理的漂亮点,小姑娘喜欢,睡在这里也是高兴的。”工作人员善解人意的说。
逢霖下意识浅浅的笑了笑,是啊,盼儿肯定喜欢的。
她跪下去,俯身,双手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放进去。
骨灰盒上蒙的那层黄布沾了灰,逢霖下意识伸手去拂。
这个动作猛的唤醒了她脑海里的片段——逢缙拍了拍骨灰盒,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
就好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逢霖擦了一把眼里将落未落的泪,跪坐在地,吩咐,“我想和妹妹单独待会儿。”
人都走远了,逢霖才解开黄布,小心翼翼的打开骨灰盒的盖子。
入目是灰白的骨灰,大大小小的碎片,逢霖的颤抖从双手蔓延到全身,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扑簌簌往下落,她几乎是跪伏在地上,才压住了要冲破胸膛的悲恸。
片刻后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看清了骨灰中黄澄澄的一块东西。
她伸手拿了出来,入手冰凉沉重。
焚化炉的温度是一千二百度,在那样的高温下还没有汽化的金属,只能是黄金。
她细长的手指翻了翻,又拿出来几颗黄金融化后的颗粒。
她妹妹根本没有黄金首饰,逢青松和白娉婷不会给她买这些东西。
那天被她忽视的话在耳边响起——“小姑娘当时吐了好多血”、“突发疾病”、“急性胃穿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