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月下有旧盟》描绘了柳令月时旬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林苗周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轿中人霎时静了下来,垂着眸,不言语,脑海里尽是未婚夫捂着右臂,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渗出的模样。……。
第11章
“婆母,儿媳来向您敬茶问安。”柳令月毕恭毕敬地站在厅堂外问候。
“进来罢。”里头人话音闷闷的,全不见那日在报恩寺的张扬。
莫不是......柳令月随丫鬟推了门进去,果真,偌大的厅堂里,只得云娘子一人寂寂坐于上首,云家四房人一位都没露面。
正如方嬷嬷所言,这里是云宅,是前任老知州的府邸,多得是读书人。
婆母个庶姑娘,从圣京一小武官的继室,受诏成为先太后产媪、官家乳母,因而常伴御驾左右,后又因侍疾之恩一跃成了国夫人,带给时家无限风光,也叫云家高看两眼。
然而本朝最尚“士人之风”,即使她如今再尊贵,家中一个武夫,一个被逐出秘书省的纨绔,一个商户出身的儿媳,都叫她在此处不能真正昂起头来。
因而,无人来与她同庆新妇进门,亦是意料之中的。
婆母不待开春便迎她入门,无非是在乎时旬的声誉,又希望他收了性子做好养济堂的差事,再度入仕,好在人前扬眉吐气。
面对此景柳令月能做的,便是顺毛捋了,再摆出些“贤良淑德”的姿态,早日讨得婆母欢心,才好提香坊经营上的事情,才好在三年后,全身而退。
想到这,她展了颜,丝毫不过问旁的人和事,只恭敬地磕头敬茶,就夸起来:“母亲今个穿的这件大红褙子端的好看,我在秀州就没见过这绣样,还有您屋里熏得这沉檀乳香丸,气味精纯,应是贡品吧?”
云娘子面色方霁,抿唇笑了:“你这鼻子比嘴还灵光,”扫了一圈,不见那讨债的儿子,又道,“阿旬呢,怎的不同你一道来?”
“他一宿没合眼,一遍遍修改先头在养济堂里给病人造的诊疗册,还同儿媳讲,往后定更勤勉些,决不再叫您操心了。”
云娘子道一声“阿弥陀佛”,问:“是他吃酒吃糊涂了,还是你拿话诓我?”
“怎会,他画得实是栩栩如生,图文并茂!待册子造好,儿媳拿来给您瞧过便知。”
云娘子仍是半信半疑,可心情却比方才好了一大截,和颜朝她点了头,唤她在身畔坐下。
一旁的香瑛却抽了抽嘴角,她家姑娘可真命苦。
在家里看二房眼色,在香坊看同行眼色,来了这又看婆母眼色。
姑娘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越发高明了,搞得她实不知姑爷昨夜究竟做了什么。
“香瑛,别愣着了,”柳令月唤道,“快些将我备下的赏贺礼给婆母瞧瞧。”
小丫鬟回神,忙不迭将手中物件奉上:“夫人,这是娘子为您做下的鞋、袜、枕巾、帕子、香囊,还有......”
平常新妇赏贺,只挑一两样图个孝敬婆母的心意,这丫头足足做了十几样,还个个精美,云娘子只觉小瞧她了,心眼比烧饼上的芝麻点儿还多。
此前,她并未置备给新妇的答贺礼,便是想给这商户女立立规矩,不过既她做到这份上,当婆母的也不能叫人太难堪,只又唤了丫鬟去住处取一匹金线如意重锦来。
不多时,外头就有人叩门,她还想这丫鬟脚底下真利索,待看清来人,不由疑道:“怎的这会子跑来,堂里出事了?”
“回夫人,堂中一切安好,只是老奴昨个呀,瞧见您未备下答贺,特抽了空,替您寻来件贵礼。”
那把慢吞吞的、阴阴的声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