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许青落司马容缺的书名叫《落雪又逢君》,是作者青枥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小说,内容主要讲述:不过是一段为权的婚姻,她全然不知,他竟也身陷不拔。乱世王爷明就是治世奇才却无意君位,一生淡泊,唯独在意两个女人却终是无一留住。众人看好的青梅竹马,竹马尚在,青梅不复,倘若要论起原因,也只能怪情深缘浅。他们一个是深沉傲然、野心惊人的冷面将军,一个是淡泊温雅、无欲无求的温润王爷,还有一个是风采绝世、玩世不恭的随性公子。三个人都牵扯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当山般傲气的男子,云般淡薄的男子,风般自由的男子,遇见水般柔情的女子...一个对她爱恨纠葛,一个对她念念不忘,一个愿守她百岁无忧当他剑...
“真是胡闹。”他轻笑道,“你扮男装很好看。”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雍容典雅,似乎是坐在院中两人闲聊时随意提起,与这牢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背后响起轻咳声,顾北聿赶紧跑过去替母亲拍背抚顺呼吸。
“娘娘怎么了?”许青落有些担忧的看向慕晚晴,慕晚晴虽然已是四十岁左右的年龄,可一向保养的好,体态形似少女,面容也是姣好过大多同龄的人。可如今牢狱中的她长发披肩,面色苍白,脸上有点病态的潮红,仿若一瞬间就老了十岁。
“母后病了。”
“病了?娘娘生了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入狱前母后就病了,却一直瞒着我们众人,如今也不愿多说。”顾北聿的笑容消失殆尽,双眼微红地看着怀中憔悴的母亲。
“咳咳。”慕晚晴又咳了两声打断了顾北聿的话,偏头看向许青落,“青落多谢你来看我们,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拖累了你。”
“可是,娘娘你看起来不太好。”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晓得,并无大碍,你回去吧。”慕晚晴才说了两句就有点说不动了,艰难的抬手招呼许青落离去,顾北聿看着许青落勉强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回去吧。”
许青落从袖口掏出一颗黑色药丸递于顾北聿,“将它给娘娘吃了吧,玥哥哥给我的,也许能缓解一些娘娘的病情。”
北聿伸手接过,看着许青落眼中满是欲言又止,“代我谢谢玥歌。”
“我走了。你们好生保重。”
许青落随着陆岑寂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并未说一句话,只低着头想着事情,陆岑寂也不出声打扰,原走在她前面,慢慢放慢了步伐默默跟在她的后面。
“今日多谢将军。他日将军有求,青落自当竭尽全力。”许青落又朝陆岑寂行了一礼,陆岑寂未答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兀自转身离去。
这夜回去后许青落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良妃苍白的病态面容、北聿背上道道的伤痕反复出现在脑中。她总觉得他们等不到哥哥们查明真相了,越是这样想越是惶惶不安。自进宫后良妃待许青落就像亲身女儿一般,时不时会将皇上赏赐的东西转送给她,闲暇时也教许青落吹箫,两人一齐弹琴共舞谈笑。前不久良妃还送了几套新做的衣服给她让她天冷多穿点,许青落问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时,她浅笑着说投缘,说她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她眉眼都带着笑周身都透着股光华,何曾想今日却成了病怏怏的阶下囚。
这样辗转直到天明,许青落起身梳洗后便去了翰金宫随侍。她整日里恍恍惚惚的,反应总慢了一拍。
“青落,过来给朕研磨。”顾沛丰唤许青落,她却没有一点反应,他微微提高声音又唤了一句:“许青落。”
“是,奴婢在。”她从顾沛丰身侧往桌前走了两步,如梦初醒般应道。
“你今日是怎么了?做事总恍恍惚惚的。”顾沛丰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打量起她来。
“皇上赎罪。奴婢奴婢...”许青落俯身跪下。
“有话就说,做什么吞吐相。你难道不知朕最厌如此吗。”顾沛丰本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吓吓她,若换做平时许青落定是笑着说皇上又吓我,可此时她却怯怯的。
切莫冲动。哥哥前日才说过的话,今日她就要违背了,她鼓足了勇气说道:“求皇上放了慕嫔娘娘和九皇子吧。娘娘...”
“朕不是说过任何人不准求情吗?”皇帝的黑眸泛起凛冽蓝芒,冰寒慑人。
“可是娘娘...”
“朕不想听,你若识趣现在自去领一顿罚,朕就算了,若还继续,你应知道后果。”
“皇上那日不是还同奴婢说相信娘娘的吗?那今日皇上所做难道不是背信弃义吗?现在娘娘在狱中已是...”她直视着他,眼中惧意散了几分,眸光流动处,粲然生光,但又好似蕴含丝丝怅然。
“放肆。你这是和朕说话的语气吗!”顾沛丰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甩在了书桌上赚翻了茶杯,茶杯从桌上滚落响起一串的破碎声音。福全在门口随侍听到声音赶忙跑了进来,就看到顾沛丰怒气冲冲的看着许青落,许青落则是背脊挺直的跪在地上,直视着顾沛丰。福全赶忙上前几步,跪在许青落身侧,扯扯许青落示意她赶紧认错:“是奴才教导不力,叫许青落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宽恕。”
许青落慢慢俯下身很正式的磕了一个头,道:“求皇上饶过娘娘。”然后接二连三的继续磕头。福全的脸一白,这次算是完蛋了。
“你如此爱磕就一直磕下去好了。”顾沛丰甩下这句话,起身往内殿走去。
眼见着顾沛丰的身影即将消失,许青落提高了声音,“皇上,娘娘病了。”
顾沛丰身影稍稍顿了顿,随即大步迈进了内室,只留下一句生冷的:“与朕何干。”
许青落这样连着磕了半个时辰,额头早已是血迹模糊。等到许稹、许青书和沈玥歌匆匆赶到宫中,她已摇摇晃晃的昏在翰金宫的大殿上,无人敢扶。她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还想继续磕头。许青书心疼的上前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妹妹够了,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她挣扎了一下还想起来,意识模糊的喊着:“皇上再不下令,娘娘会死的。”
“啪——”一巴掌结实的打在了许青落的脸上。许稹从小就格外偏疼许青落些,从不曾重重教训过她更莫提打她。此时许稹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怎得如此愚蠢。”许青落本来迷迷糊糊的这一打反而清醒过来,睁着双泪眼看着父亲哭道:“女儿知道,可女儿别无他法了。”
许稹蹲下来拿衣袖轻轻为许青落擦去脸上的血渍和泪水,放低声音柔声道:“傻女儿,你只想到娘娘病危再不救就来不及了,怎么就不想若你出了事,为父怎么办,又让我怎么向你的母亲交代。”
许青落像是突然丧失了所有力气,显出几分颓唐,靠在许青书的怀中低声道:“女儿错了。可是父亲...”她没在所下去,眉眼微垂,落在地上的斑斑血迹上。
“我本以为这大半年来你应该懂得些进退,没想到还是这样冲动。”许稹看着许青落,连连摇头。
沈玥歌站在一旁看着微微叹了口气。
那日许稹、许青书、沈玥歌、宫中诸皇子皆为许青落求情,皇上最终饶了许青落死罪,却是将她从最上等的女官调去了辛者库①为罪奴。
第二日,许青落的头上还缠着一圈圈的白纱就由沈玥歌陪着去了辛者库。一身白衣的两人到了辛者库,仿若是仙人降到凡尘,与一院的肮脏格格不入。许青落虽然面容苍白,头缠白纱,但美人到底是美人,便是如此也显出几分不同常人的病态美,显得格外娇弱惹人疼惜。而沈玥歌轻袍缓带,银带束发,更是光华难掩。他站在肮脏的辛者库院子里,没有半分不适,反而温言淡语,眉目含笑,冲着所有辛者库的奴婢们温声道:“往后还请姑娘们多多照顾一下青落,玥歌在此先谢过了。
辛者库里的那些下等奴才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他,如今一见,眼内便只得他一人,瞧着玥歌展眉一笑,忙纷纷点头答应。
“都干嘛呢!快给我干活去!”一身呵斥先响起,紧接着走出来一个宫女。那宫女年约三十,长的有些凶,手中持一条鞭子,随着呵斥一鞭打在地上,溅起地上的细细尘埃。那些宫婢再不敢多望沈玥歌一眼,纷纷退下去做事。人群一散,便现出了之前被围住的沈玥歌和许青落。
“奴婢参见沈大人。”一身白衣,一支玉笛,银带系发,是沈玥歌的象征,在祈国大概无人不晓。韩婷一眼便认出了沈玥歌,脸上的凶相瞬间收起摆出了一脸的谄媚样。
“韩姑姑多礼了。快免礼吧。”沈玥歌虚扶了她一把。
“多谢大人。”韩婷微微侧目憋了一眼一旁的许青落,“想必这就是青落姑娘吧。长得可真好看。”
“奴婢参见姑姑。”
“姑娘不必多礼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吧。”
“是,奴婢告退。”许青落往自己住的地方过去。
待许青落走远后,沈玥歌偷偷的塞了些银票给韩婷,“日后还望姑姑多多照拂青落,不要让她被旁的人欺负了。”
“奴婢心中有数,大人放心吧。”
“有劳韩姑姑了。”沈玥歌又与韩婷客套了两句便去了许青落的住处。
虽有沈玥歌照拂,许青落也不能坏了规矩一人独住一间,只是稍稍好点不用和那些犯了罪被贬黜的住在十几人的屋子里,而是同身份低贱点但自愿入宫的人住在了一块。那是间六人的房间。六人的床榻连在一起,也不过那么点大,许青落分到最里靠墙的位置。
① :此文所写辛者库非清朝包衣辛者库,不过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