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同聘,侯门主母误惹奸臣以其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彩的人物塑造而闻名,由安绵绵精心创作。故事中,江清月薛非暮经历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冒险,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力量。江清月薛非暮通过勇气、智慧和毅力,最终克服了困难并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周围围观的老百姓也有不少人被这些情绪感染落下了泪。江清月站在后面,见着薛非暮,却是脊背生凉……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奇幻又真实的世界。
第9章
她低头垂首,一缕青丝从肩头散开,划过纤细修长的脖颈,落在身侧涌起一道弧线。
衬着百合色的寝衣,十分明显。
东陵厌身体有些发僵,喉结滚动,唇周发干,下意识的往她走去,走到她面前停下。
顿时,江清月便感觉到一道阴影投下来遮住了大片的光,不由得呼吸一滞。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两人相隔几乎不足一指,他低头看她的时候,莫名让她感觉到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
她缓和心神,不让自己失态,她看上去依旧安静,但是紧张还是让她耳间微微发红。
他看着她粉嫩的耳垂,像毛茸茸的小兔子一般可爱。
他微微凑近,想看得清晰些,鼻尖悄悄漾来一股清香,说不好是什么,却好闻得不得了。
又带着沐浴后的水雾气息,像雨后清新的花草甜糖,沁人心脾。
他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啊......”江清月轻呼一声,手搭上他的脖颈。
“将军。”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东陵厌嘴唇微勾。
大踏步往床榻走去。
江清月余光看到青纱帐,微微垂眸。
从她昨夜去了将军府,就已经想好了,说服自己了,也预见到了这一幕。
只是,当这件事真的再一次发生,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只是,无论怎么过不去,她都要让它过去。
江清月垂眸,不让东陵厌看到她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路是她自己选的,再艰难也要走下去。
东陵厌走到床前停下,微微弯腰,将她往里些放在床上。
他的动作很轻,算得上温柔,江清月抬头,看向东陵厌。
脑中想起关于东陵厌的事迹。
他从前是朝中太史令府的嫡大公子,太史令在京城中虽然不显赫,但是也有一席之地。
外祖东陵家被奸人所害,一把火整个东陵府无一生还。
母亲因此一病不起,在他不记事就去世了。
父亲另娶了续弦,新主母三年生了两子,加上娘家得力,不到五年,外人竟只知继母的孩子,不知府中还有一位大公子。
京城也几乎没有这位大公子的消息,再后来听说他千里迢迢去了军营参军。
九死一生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一军主帅,被皇帝封为威武大将军。
却不料,他回京封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太史令府为他费心费力准备的接风宴上,和太史令府脱离父子关系,随母姓东陵。
那一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太史令和东陵厌在书房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东陵厌走的时候,太史令满脸愧疚,同意他脱离族谱,随母姓。
此事很快在京城传扬开,成为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很多人说东陵厌忘恩负义,得了皇恩忘了自己的根。
也有人说是继母虐待东陵厌,卑劣程度惨绝人寰。
还有人说继母还丧心病狂想把东陵厌送给有特殊爱好的宦官,东陵厌走投无路这才逃了,阴差阳错参了军......
半月后,东陵厌亲自带人抄了太史令府满门,还有继母娘家满门。
罪名从欺压百姓,到收受贿赂,高达三十条,皇帝大怒,两家被判三日后满门抄斩。
东陵厌脱离太史令府,这些年也都在军中,经调查,和太史令府的犯罪没有任何瓜葛,无罪。
事情发生,旁支求到东陵厌面前,让他想办法救一救人,事情都是继母和她娘家做的,跟他父亲兄弟没有关系。
东陵厌一句:没有父亲兄弟。让他备受指摘。
事情很快查清,两府几百口人,全部砍头。
整个京城都在私底下讨伐东陵厌不尊不孝无情无义没良心白眼狼。
后来,东陵厌不知怎么成了三司衙门的主理,主事别的衙门管不了的事,查不了的案,杀不了的人。
进了这个衙门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无论是谁,只要沾上三司衙门,准没好事,京城中,下到百姓,上到百官,无论谁提起东陵厌,都先惧三分。
他不仅得皇帝器重,还手段狠厉,行事不留半点情面。
江清月头一回被送到将军府,知道对方是东陵厌之后,心里接受不了,一部分是因为委屈,一部分是羞愤,还有一部分是害怕。
重生一世,再回到这些事情里,她依然害怕,但是心里更清楚,比起自己要做的事,要报的仇,要保护的人,这份害怕也没那么重要。
而且,对于她来说,真正可怕的是她身边的那些魑魅魍魉,对比于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恶鬼,东陵厌也没那么可怕。
“怎么,害怕?”察觉到她的目光,东陵厌也顺着看过来。
“不害怕。”她启唇轻声回答,字句清晰。
她就是感觉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在这种事情上,从第一次开始,东陵厌都算是在乎她的的感受,昨夜她不再抗拒甚至没有半点痛苦。
抛开其它的不说,就东陵厌和她的相处,她对东陵厌的印象并不差。
东陵厌微微一顿,而后看着她,嘴角微扬。
就势侧躺在她身旁,右手微屈,手肘撑住头,低头笑望着她。
他并非重欲之人,但是她却有让他冲动的能力。
“若是怕,可以说出来,虽然本将依然不会走,但是本将会尽量温和些。”
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满是调侃。
“不是,就是在这里见着将军,心中忐忑。”
“哦,忐忑什么?薛非暮在温柔乡里,又不会过来。”
东陵厌并不在意江清月的话,不过拆穿她的困境,也丝毫不留情面。
等了三年的夫君,回府后竟然连主院也不曾来过。
他还以为来了会看到她幽怨着哭的模样,倒是他想岔了。
“我也并不希望他过来,将军知道的,何必挖苦我。”
江清月撇撇嘴,神色有些委屈,却不是对自己在侯府的现状,而是因为东陵厌误会她。
东陵厌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一动,伸手去抚她的发:
“今日送你的礼,可喜欢?”
“将军送的,自是喜欢。”她略略低头,脸上浮现红晕。
大庭广众之下,送那般私密的东西,她再如何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东陵厌看着她这般神情,微微失神。
屋子里顷刻间静下来,气氛却依旧和谐。
许久,他开口问:
“怎么没有喝避子汤?”
“清月想生将军的孩子。”
她喝了,只是没有喝他准备的。
说瞎话的本事,她学得很好。
东陵厌一顿,而后眼神幽幽看向她:
“不怕死吗?”
江清月微微扬起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单纯模样:
“不怕,更何况,将军会护着我的,一定会让我们母子平平安安的。”
她的话,带着不管不顾的任性,有一种什么东西肆意生长的美,但却是可控的。
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只要他不想,那她就会乖乖听话。
东陵厌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看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知道若你真的有了孩子,在侯府会是什么境地吗?”
江清月不躲不避,目光盈盈看向他,点点头:
“知道,按照我对老夫人的了解:老夫人会让我悄无声息的死去,会找一个侯府的孩子狸猫换太子。”
“知道还敢。”
“敢,因为想。”
二人一来一往,语气有些剑拔弩张,却是一股子调情的意味。
僵持了一瞬,东陵厌看着她忽而一笑:
“你比本将了解的,更有趣。”
江清月回道:“将军比清月以为的,要更有魅力。”
“你可知道外人如何看我?”
“清月只知道自己看到的将军,将军待我很好。”
“哈哈哈......”
东陵厌笑得开怀,手从发丝挪到手腕,握住了她的手,用手指丈量她纤细的手腕。
“本将原来以为你是一只小老鼠,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这一回,是本将看走眼了。”
江清月望着他笑:
“那将军,可喜欢?”
对上这双黑白分明,印着灯光荡漾着秋波的水眸,东陵厌心中低骂一声。
直接把刚刚抓住的手往床上按去,十指紧扣,低头寻着唇吻下去......
“唔......”
江清月被吻得七荤八素,嘴角忍不住泛出一声轻吟,媚入骨髓,勾魂摄魄......
帐缦被放下,屋子里温度骤然上升,只剩云色里衣带挂在肩头的时候,江清月已经有些分不清云里雾里。
东陵厌是个调情高手,这种事,只要她不抗拒,确实好。
他的食指勾起她的下巴,“想?”
江清月睁着水雾弥蒙的眼看他,不说话,凑上去吻他的唇,用行动回答。
只是,才凑上去,外头传来声音:
“世子,夫人已经睡下了。”
屋外传来绿浣略微抬高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无妨,本世子进去说几句话就走。”
薛非暮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
他原本是不准备来的,但是褚婉儿说,他回来了,总该来主院看看才好。
又想到老夫人说世子夫人不仅是主母,有些事情哪怕做给外人看也得做,不然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于他着实不妥。
所以他才来了。
屋子里染着白梅清香,开了一扇窗。
物件简洁大方,看着有些像女子闺房。
这里,是他第一次来,想到今日江清月说自请下堂的那番话,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
“夫人睡了?”
薛非暮记着该洁身自好,在内室门前停了下来。
但是又觉得杵在门口不好,一撩衣袍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椅子斜对着床幔。
“夫君来了。”
江清月一句称呼喊出口,床幔微微动了动。
“嗯。”
薛非暮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他向床上看过去。
“既然睡了,便不必起了,我过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夫......你请说。”
“这几年,多亏了婉儿照顾我,如今她一起回了府,以后你多照顾着她些。她第一次来京城,不太懂京城的规矩,你多带带,若有做得不好的,你多教教。”
“是。”
“她为我付出良多,我答应过她,回府要给她补偿,从明日开始,便你们一同打理中馈,你也不要藏私,作为主母,她不会的,你放些耐心教就是,我也会另外给她人帮忙。”
“是。”
“婉儿虽然是边境来的,但是善解人意识大体,今日我不准备来的,是她好说歹说的劝了许久,我才过来,你要记着她的恩情。”
“......是。”
薛非暮狐疑的往床上看过去。
他来之前想过许多说词,似乎都派不上用场。
这江清月比他想象的更好说话一些。
既如此,倒更好了,他也能省些力气和麻烦。
若江清月表现得好,他也不介意给她一些脸面,让她在府中安度余生。
“话说完了,那本世子走了,你好生歇息。”
“慢走。”
薛非暮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身望了望,想要说句什么到底没说,径直离开了。
“吱呀”,外头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
而后是脚步声:
“世子慢走。”
外头绿浣话还未落,屋子里床幔猛的一摇,东陵厌翻身上床,看向窗外,面带嘲弄:
“见过不要脸的,头一回见这么不要脸的,你可是头一回见?”
江清月笑望着他:
“我就说将军才是天底下最最磊落之人。”
东陵厌心头微动,又见她随意摆摆手:
“若不是他卑劣无耻,怎么衬托出将军的英明神武。将军若为清月鸣不平,那就让他去司礼监当值吧。”
司礼监,是大周朝掌管宫内宦官的机构。
正四品,但是无权无势且名声不好听。
一般不会有大家子弟任这个职位。
去管一群太监,说出去就是一生的耻辱,更何况文官去也就算了,薛非暮作为武将,若得了这么个官,侮辱性极强。
薛非暮这次回来,定然有职务落下。
原本他们和东陵厌要的是兵部的职位,哪怕低些都好。
现在,江清月给他物色了一个“好位置”。
东陵厌听到江清月的话,薄唇轻扬一笑,肆意又邪魅:
“正合我意。”
说着,他整个身体低了低,几乎贴着她,暧昧吐气:
“你刚刚,唤他夫君。”
“以后不唤了。”江清月极有眼力见的回答,缠住他脖颈的手悄悄抚到耳后安抚他。
东陵厌闷哼一声,大手一捞扣住她的腰侧:
“那要记得才好。”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