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鱼成仙攻略》灼灼绯色在线阅读,主要人物有灼灼绯色,是目前非常受欢迎的小说,精彩好文不容错过。小说故事梗概:我向他行了大礼,他亦回礼,偶然瞥见他的容姿,还是一副妖娆绮丽的样子,让人委实看不出是干了一整日的粗活。日近西山,也是道别的时候了,我垂首静立,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转身离去。酡红色的轻衫衣裾翻飞。...
“灼灼公子!在这里!”
晶晶和阿菊尚来不及挪步过去,树下另一头的雌性近水楼天,惊喜莫状,指着树上尖叫起来。
阿琼回眸看向树上的红衣男子,顿了顿,忽地低头轻笑起来。“同为鲊妖,蛟族后人,亦不可同日而语。”
她裙裾旖旎,拖曳于地,在一地桃花瓣中拂过,目光并未落到我身上,话锋却直戳戳刺过来:“某些人妖力微弱,七病八歪,辱没了鲊族的血统,实是令人扼腕,却与灼灼公子无关。夫子莫要一概而论才是。”
我生怕这话又提醒了夫子,让他想起来我这个最是不成器的此时还站在这里,忙又缩了缩脖子。至于这话本身,于我倒已然有些不痛不痒,被人耻笑得多了,方才又有夫子的“菜虫”之说,我也有些麻木了。
阿琼再一转身,身影化为簌簌桃花,再一转眼,她已经落到树上,与男子同栖在一根树枝上。
“说得有理,即便是同族妖兽,灼灼亦是与他人不同的。”树上的红衣男子语气愈发柔媚,这些字太过甜腻,像是尚未出口就在舌尖融化了,化为绵长甜美的饴汁。
“既是知道惩戒将近,时日无多,又何苦庸人自扰,不若趁着此时还有机会,且酒且歌,赏花赏月,岂不乐哉?”
夫子沉沉叹了口气,“灼灼,你的妖力是我百年间所见最强的,老夫实在搞不懂,你如今还不肯接受笈冠试炼,连猎物都尚未选定,究竟为何呀?”
树上的声音笑得懒散,“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原由,不过是懒得费些力气罢了。”
“比起笈冠,灼某倒是对月末的上巳节更是着意——”
男子说到此处,雌性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比前次更加激烈。我忍不住翻起眼皮瞥了一眼,原先端端排在队列之中的雌性此时已经扎堆在树下,由于太过激动,许多毛茸茸的耳朵,胡须和尾巴全显出了原形。
他话音未落,已经被一阵尖叫声打断。
“灼公子选我!选我选我选我!奴家要作你的舞伴!”
“灼公子!你莫不是忘记了,奴家一月之前便向你提过此事!当时你说——”
“灼公子,奴家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桃花糕,选我选我!”
“灼公子,我给你做小炒肉,我!我!”
由于我个子矮短,又不敢抬头,只能隐约看到树上男子一片殷红的衣角,又见衣袖轻轻垂下,从中显出一只修长白皙的素手,轻移间如同白玉兰一般。我我从未见过这样修长好看的手指,倏尔低下头,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
雌性们蜂拥上前,众人推推搡搡,已然被众人忽略的夫子险些被掀翻在地,大吃一惊,向后连连趔趄。
我怯怯的抬眼一看,夫子果然被气得脸都绿了,吹胡子瞪眼的指着雌性们,手指哆哆嗦嗦的,“都给我回去!回去站好!你们,你们这成何体统!”
然而竟无半个人理睬他,夫子气息惴惴,眼看着今日的笈冠礼已经变成了这位灼公子挑选舞伴的选秀大典,夫子沦入无人理睬,甚至没有半寸立足之地的境地,我也有些心软起来。
再一看,天色骤然大变,原本灰蒙蒙无波无澜的天际,此时风卷云涌,似乎又要落雨。反正今日这笈冠礼也是差不多了,我心下打起了小算盘,不知能不能使个隐身大法,偷偷溜走。
今日出门前,我按照惯例将养在盆中的小花小草一一搬到了回廊上,纵使没有太阳,也能让他们活散活散筋骨,好过终日闷在屋子里。此时眼看着天色不好,莫不是当真应验了村长的话,今日将要落雨?
想及此处,我心下焦灼起来。那些小花小草无一不是我废了大力气才救活的,其中一两株原本已经枯死,还是我狠下心度出了几分修为才算是救了回来,此时若是被暴雨浇死,我一颗小心子都要破成碎片。
时不我待!时不我待!我咬了咬牙,手下悄悄做出几个动作,口中低低念诵着咒语。也不知能不能奏效,以我的妖力,十有八九不能成事,但此时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紧紧闭上了眼睛,心下默默祈祷老天保佑,法力能够奏效,须臾间,头顶处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
平日里夫子授课时常说“醍醐灌顶”,谓之深得其道,我费尽脑筋也想不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此刻感觉到头顶轻轻巧巧的触感,似乎一瞬间明白了“醍醐灌顶”的意味。
分明是什么东西落在我头上,却轻盈如同无物,我几次疑心这不过是我自己的错觉。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似乎头顶栖落了一只世间罕有的蝴蝶,抑或头顶处聚集了一簇佛光,不容我亵渎。
但我仍下意识的微微抬起头,那轻盈的触感向下流泻,沿着发顶向下,抚弄我的发髻,鬓角,鼻尖和面颊……
我眼前的世界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朱红的颜色,整个人像是没入了一汪朝霞染红的温泉,虽然我从未见过温泉,只不过在话本子里读到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扬手,触碰到眼前的浅红色,手指为着柔软的触感惊异,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慌跳了一下。
这时,我再注意到,方才聚集在树下的雌性此时全都转身看向我,各个面色不善,一言不发。再一看,周围的雄性也都直勾勾的看着我,各人眼中各有意味。
平日里我虽是不才,也不至于顽劣败坏到千夫所指,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令我霎时浑身汗毛直竖,只觉得他们的目光如同一根根钢针,已经把我扎成了一只刺猬。
我忙不迭又去看夫子,果然看到夫子神色比方才更绿了些,两只眼珠子瞪得像是要从眼眶子里掉下来。
我诚惶诚恐,身子一哆嗦,落在我头顶的东西终于滑落下来,水一般轻盈柔滑的拂过我的掌心,我微微蜷起手指,才没有让它掉落下去。
原来是一方帕子。帕子这种物什,在焦土山中倒并不罕有,许多家道殷实的雌性都会随身携带,我这般不名一钱的糙人没有用过罢了。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摸到一方丝帕。
“哼。”树上的男子蓦地轻哼一声,才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有趣,有趣。”他轻声道,一阵衣裙摩挲的声音,似乎是他飞身从树上落了下来。
不知为何,男子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树下雌性的过激举动,既没有尖叫声,也没有欢呼声。甚是奇怪,甚是奇怪。我心头涌起不祥的感觉,随着男子身上的衣香一点点逼近,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香气也不香了,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