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鲜红的血!沈舒大脑一下子失去了反应。这个人两天前说着自己要当最出色的外交官,如今了无声息倒在了她的面前。少年的热血未被强敌浇灭,义愤填膺盯着千本奈子。跑!沈舒不得不放弃地上的少年。...
经典小说《烽火江南》由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本小说的主角沈舒秦宴,书中主要讲述了:血,是鲜红的血!沈舒大脑一下子失去了反应。这个人两天前说着自己要当最出色的外交官,如今了无声息倒在了她的面前。少年的热血未被强敌浇灭,义愤填膺盯着千本奈子。跑!沈舒不得不放弃地上的少年。......
严震给沈南舟倒了杯茶,在旁侧击:“老爷,沈舒小姐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您看看,哪家公子才俊配得上小姐?”
沈南舟往后一拉椅子,鬓上银丝错落,他眉头紧蹙道:“谁都可以,秦宴不行。”
秦宴这小子原先是军阀,现在成了国民党陆军中校,其中黑幕定然不少,他不会让沈舒嫁与这般人,再说了,沈舒才不会看上秦宴这个粗俗的小军阀。
“对了,沈舒回来还没有跟公子哥们见见面,改明儿安排场宴会,你多在旁边提点她,记住了,要人品好相貌好家世清白的富家子弟。”沈南舟胡子抖动了一下,长壑的皱纹加深了一分。
严震重重叹了口气,这怕是有点难,小姐那日回来的样子,分明是属意秦宴,若是再介绍其他男子,怕是会不高兴。
“老爷,我看小姐这些天出去,恐是去见秦宴。”
沈南舟一听,怒目圆睁,额上皱纹拉成了波浪线。
“什么?!不行,得马上给她安排相亲!”沈南舟一拍桌子,茶盏里的茶水溅到了档案袋上。
沈南舟裤腿抖动,他想不明白沈舒怎么会看得上秦宴呢?怎么一点儿他优良的眼光都没有遗传到呢。
“眼下形势诡谲,沈舒的婚事要早些敲定。”
哪怕是包办婚姻,也总好过于沈舒嫁给秦宴。
沈家的家事严震也不好说些什么。
裘锡山上青龙帮要尸体未果,吃了枪子之后带着小弟灰溜溜离开了,身后,叶少龙命人焚烧了裘威的尸首。
“想办法将骨灰加在裘锡山的饮食中。”叶少龙冷冷吩咐道。
这上海的天,要变了。
正午,日头当烈,河岸边常有杂草灌丛,生得丰茂。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沈舒的车被秦宴找到了。
还是组装车,还是熟悉的车牌。
他的记性极好,自第一次见她开车便记下了车牌号。
秦宴狐疑看了一眼她的组装车,好像还挺新。
“秦宴哥哥,真好。”她甜甜揽住秦宴的脖子,滴雨点瓦般落下一吻。
这一刻,江南的雨再一次落在了他的心头。
“我的大小姐,这可不够。”
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加深了方才的吻。
直到沈舒小脸通红,他才恋恋不舍放开。
“情知因你起,且遵心意。”他的眉骨生得好看,不宽不窄,与眼尾微吊的丹凤眼相得益彰,更添英气。
秦宴说起情话来,如同嘴上种了花椒,愈嚼愈麻。
“不同你说了。”沈舒上了车。
车轮碾过杂草,慢慢行驶到了大路上。
秦宴俊眸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帘中,轻轻抬手触碰了自己的双唇,上面还有她的茶香味,好像是茉莉花。
他舍不得漱口了。
许欣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深军绿色的军装被裁剪到最适合她身材的尺寸,一点儿军人的样子都没有。
“你难道就不奇怪,她的车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这人烟稀少,素日里被生存累身的老百姓不会来这里,而沈舒的车子却出现在这里。
“许少校,单身二十九年的你,怎么会知道情侣间的恩爱小手段。”秦宴了然于胸。
沈舒故意将车放在这里,引他过来找到,定然是想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嫁给他,这他都能够理解,也十分享受。
许欣雅跺了跺脚,整个军装抖动了起来。
“秦宴,沈舒她不怀好意接近你,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许欣雅真想把秦宴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沈舒,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秦宴对她念念不忘?
“秦宴,再过一个月,我就要三十岁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个级别的女人,要是没有什么依靠,就要被送去当卧底了,卧底的生活有多残酷,你也知道。我只想给你,旁人我都不稀罕。”
许欣雅语罢,正要去解衣带。
秦宴见状,一脚把她踹进河沟里。
许欣雅脑袋晕乎乎的,方才发生了什么?
“救命,救命啊!”
“少校,坚持住!”
河沟里常有一些红色的长虫蠕动,吓得许欣雅自己爬了起来。
秦宴冷嗤一声:“嗤。”
男人毫不留情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片刻停顿。
红虫布上了半身军装,许欣雅只觉浑身发痒,将军装脱下来后,干脆利落扒下了女下属的衣服套上。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有个性!”许欣雅不怒反笑。
军统里,多的是女子**男子的手段,她本不欲用在秦宴的身上,现在看来秦宴还真是缺少**。
这才一个下午的时间,严震就已经准备好了人选,上面都是上海滩里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
“明日,你让沈舒穿得漂亮一些,嘱她不能丢了脸面。”
沈南舟提醒道。
当晚,沈舒就被通知明日去相亲,甚至她连相亲对象是谁都不知道。
沈南舟决定的事鲜有人能够抗议,她不像是沈晚心那般讨人疼爱。
严叔告知沈舒明日去相亲之时,沈晚心也在场,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沈舒抢了秦宴,疼爱她的父亲出手了。
“我不去,他要是想去相亲,我也不拦着,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介意他续弦。”沈舒撇起小嘴,一副娇蛮大小姐的样子。
沈晚心掩嘴,拍了拍自己的波浪发型,盈盈走上来,苦口婆心劝说着:“哎呦,妹妹,只是去相亲,哪个女子不要结婚生子的,你呀,就别矫情了。”
若是让秦宴知道了沈舒背着他去相亲,秦宴定不会再属意沈舒,到时候她再趁虚而入,嫁入高官之家,当她的官太太。
沈舒严词拒绝:“我不去!”
门口忽传一声厉语:“你必须得去!”
沈南舟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国民党,这人还是秦宴!
国民党当初违背北伐协议,北伐过后对共产党赶尽杀绝,逼得共产党不得不踏雪山……多少同志死在围剿之中,沈舒怎么能够喜欢秦宴!
“爸爸,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任性了一些,待给我一点时间好生开导,她会明白您的苦心。”沈晚心心中乐开了花,父女破裂,她就是沈家唯一的小姐了,今后沈家所有的财产都是她的。
沈南舟语气柔和了下来:“自古政商分家,秦宴这些年走到中校的位置,天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你要是嫁给了秦宴,数不清的暗杀,沈舒,到时候,沈家可不保你!”
沈晚心听见“数不清事的暗杀”时,犹豫了一下,心中不免有些怀疑,她若是嫁给了秦宴,秦宴真的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我与他已经互定终身了,父亲莫要多说。”沈舒的态度之坚决,是他从未见过。
几番周犟下来,沈南舟退了一步:“明日,明日你若是对那些青年才俊不感兴趣,你和秦宴的事,我,考虑考虑。”
大上海那么多青年才俊,一个个丝毫不逊色于秦宴,他就不相信沈舒不动心!
沈舒一听有希望,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一言为定,严叔,你可听见了,得作证。”
沈晚心默默退到了沙发旁,这个家,连严叔一个仆人都比她还像是沈家人。
孤影慢慢笼罩上沈晚心的心头,光好像合上了,又好像从未对她开放。
她就像是沈家可有可无的人,明明她受到了沈南舟的宠爱,可她却一点儿也没有感受到宠爱,只能用金钱来麻木自己。
沈南舟每月给沈晚心的零用钱也就一百块大洋,沈晚心每每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会去那个地方,出来之后她就有钱买漂亮的衣服了。
但这些沈南舟的注意力,哪怕是一丁点放在她身上,就会发现。
沈舒一回来,夺走了沈南舟的关心,明明她比沈舒还要大,最应该结婚的人是她才对!
次日,金鸡鸣天。
沈舒穿得朴素整洁,她特意选用了一条碎花上衣,头上盘着一圈蓝色的布带。
上海才俊大多傲气,最是瞧不起从乡下来的村妇。
沈南舟早早去了茶厂,奶茶刚出来,味道倒是不错,只是原材料是新鲜牛乳,新鲜牛乳不易保存,他还得去牧场谈谈合作。
高端西风化的咖啡厅,装潢都是咖啡色。
沈舒早早来到了咖啡厅前,点了一杯白水。
沈南舟很会安排时间,人什么时候到,下一个又是什么时候到,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严叔站在沈舒后面,并不觉得沈舒的打扮有什么突兀,相反他倒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年头,因为战乱走失的有情人实在是太多了,秦宴那孩子他见过,真心爱着沈舒,又有胆魄,如果能够拉拢过来,那就是喜上加喜了。
一个相貌中等的男子,身穿灰色网格西装,看见了严震,知道那是沈南舟的管家,再一眼一看,那座上的村妇是谁?
男子还没有见面,便转头就跑。
第二个相亲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且叫他斯文先生。
斯文先生先是礼貌介绍了自己:“沈小姐你好,我叫明贤。”
沈舒礼貌性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被迫来相亲的,那我也不掩饰了。你我结婚后,你负责衣食起居,我每天六点都要练毛笔字,你要五点起床替我研磨。”
沈舒淡定喝了一口水,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斯文先生见沈舒没有发言,以为是接受了他的条件,继续说道:“另外,你家有钱,我家住的老房子太破旧了,不能作为我们的婚房,所以我提议沈家资助一栋小洋楼,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我母亲年事已高,你也需要多加费心,还有你的小姑子,你也要替她寻门好亲事。”
怎么会有这般恬不知耻的人!
“完了?”沈舒强忍着怒火。
斯文先生拿出本子,认真道:“暂时就只有这些,你放心,你不会吃亏,算命的说我有大才,乃至风云变化时化龙腾飞!”
沈南舟是从哪里找到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还想肖想沈家的资产!
“那到我说了,对不起,我看不上你,滚吧。”沈舒笑眼弯弯,说出的话断泥止水。
斯文先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指着沈舒骂道:“自古夫为妻纲,你在外如此忤逆男子,在家也当不好一个好妻子!”
沈舒还没动手,斯文先生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秦宴扣动手腕,褪去了军服的他一身西装,颇为正式,英朗霸气。
“谁给你的胆子责摘她的不是?”
第十七章一寸骨血一片丹心
噀露天白,青年如青松,一双手套如沐膏松。
她没想过秦宴会出现在在这里。
“秦宴哥哥,等等我!”
看来不用想,已经知道了是谁说的了。
沈晚心气喘吁吁跟上,她作为千金小姐,平时都是轿车出行,享受着平民百姓的吹捧的艳羡,现在竟然狼狈到失了仪态。
沈晚心见沈舒也在,傲娇解释:“别误会,我只是让秦宴哥哥过来误会你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晚心的确值得沈南舟宠她。
“再说了,就一个男人,我沈晚心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也就你死吊在一棵树上。”沈晚心撇了撇嘴。
忍痛割爱的感觉很难受,可是不放下她肯定不能接受看他们二人恩恩爱爱,她沈晚心可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女子,不就一个男人,上海又不是没有青年才俊。
“姐姐今天格外美丽呢。”沈舒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由衷赞美着。
沈晚心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白色蕾丝裙子,上面的纽扣还是国外大师亲自打造珐琅彩扣。
“那是自然,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走了。”
进一步认识更多的青年才俊,那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了。
秦宴将手按在腰间,方便沈舒挽住她的胳膊。
“好,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斯文先生这会儿半点见不着斯文了。
“那就劳烦沈小姐应付了。”秦宴说话还算是客气。
一想到嫁给秦宴就要被暗杀,沈晚心思索了一个晚上,最终打消了嫁给秦宴的念头,好死不如赖活着。
“去吧,别在这里碍住我的眼了。”沈晚心将二人打发走。
不就是一个男人,看沈舒那不值银两的样子,丁点儿也没有沈家小姐的气派,还是她能撑得住门面。
沈舒甜甜挽着秦宴离开了。
沈南舟得知此事后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无奈之下,给二人定下婚期,一年之后再完婚。
这两年多来,沈舒闲来无事就给三个孩子说道当下的时势。
眼瞧着婚期越来越近,沈舒的内心愈发不安了起来。
渐入凉境,断桥边传来阵阵哀鸿。
“上海告急!!!”
“上海沦陷!!!”
……
沈南舟第一时间让严震带沈舒离开上海。
“严震,日本鬼子现在还需要江南茶厂打开中国市场,你带沈舒她们先走,一定要快些离开上海!快!”
严震刚出江南茶厂,就被千本奈子一把手枪抵住了脑袋。
“严管家,这是谁要去哪里啊?那么不欢迎我们大日本帝国吗?”
千本奈子嘴角挂着嘲讽,这个女人太过于歹毒,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不不不,我只是出去进货。”
严震的话刚说出来,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头骨。
沈南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见着严震倒下,马上收敛住悲伤的情绪。
他们作为时代的逆行者,总是要有所牺牲,不是他人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现在只希望沈舒能够自己发觉什么,快些离开上海。
“沈会长作为茶商之首,我们松下长官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江南茶厂亏空了那么多,请吧。”千本奈子一副假言假面的样子,不像是请,更像是炫耀他们沾满血腥的双手。
小洋楼的沈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街道上传来一丝丝慌乱的声音。
“沈武,快,收拾行李,带三个孩子去延安,往后门走!”
沈南舟的小庄园靠近海,海上飘来了硝烟的味道。
沈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今天的上海能不能保得住,就看国民政府抗敌极不积极了。
“小姐,蒋介石不知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已经动身离开上海去重庆了。”
放着上海这一块繁华都市的大肉不吃,看来的确是有大事发生了。
“马上掩护所有的地下共产党员,能通知多少通知多少。”
一年前她就知道蒋介石是个怂包,根本不敢打日本,对于怂包,你不逼他,他连路都不会走。
这里是上海,还有数以万计的上海民众,她不能离开这里,这里还有他,她更加不能离开。
“沈舒小姐,在吗!”李怀举着一封信,大喊沈舒。
沈舒披了一件亚麻色外套跑了出来。
“有秦宴的消息了吗?”
沈舒面露焦色,秦宴自打方才开始就一直接不通电话。
“沈舒小姐,这是中校让我给你的信,中校说……”李怀抽泣了一声,继续道:“中校说,让您赶紧离开上海。”
“他现在在何处?我要去见他。”沈舒永远不会丢下秦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怎么可以各自飞。
“中校说,他们在上海北门遭到了日本鬼子的伏击,这会我也不知道。”李怀不知如何安慰沈舒。
生死未卜?
沈舒吸了一口气,越到紧要关头,她就越应该沉住气才是。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共产党的有生力量,更加重要的事如何保护上海。
上海是华夏的上海,华夏五千年,从未有敌如此大面积侵略,这是民族的耻辱,是众生的灾难。
“沈小姐,您快走吧,我们的人拼死也只能守得住上海两天!”
淞沪会战一年多的时间里,中国军队已经损失了三十万人,最终这头狮子暂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两天时间,应该够安排民众到安全的地方了。
“这样,你赶紧去通知百姓们进防空洞。”
今日日本极有可能投放导弹屠杀上海的民众。
三个孩子听说上海有难,义愤填膺跳了出来:“姐姐,我们也可以出去打鬼子!”
因为侵略,让他们的生活更为艰难,他们吃过潲水里的烂水果,一步步艰难求生,知道被雨淋湿的感觉并不好受。
“姐姐,不要把我们送走,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听话,沈武,将他们也带去防空洞。”沈舒的话他们不得不听。
至少他们可以帮助防空洞的百姓们。
果不其然,天空骤下弹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摧毁了整栋房屋,房屋之下是鲜血淋漓的新骨。
飞机的轰鸣声盘旋在整个上海的天空,疯狂叫嚣上海的无能。
饱受苦难的上海人民只能忍了下来,他们打不过天上的玩意。
“娘,娘!啊哇哇哇,娘!”
“快跑!!!”
“孩子,你们有谁看见了我的孩子?啊啊啊啊!我的孩子!”
战火纷纷,给每个人的脸上染上了苦色。
寻找孩子的妇人顶着慌乱的发型,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却被一把尖刀捅进了胸膛,弥留之际还不忘爬向自己的孩子,幼儿被日本枪柄重重砸中了脑袋,瞬间没了生息。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小日本鬼子,我跟你们拼了!!!”
妇孺的力道终归有限,敌不过真刀真枪的敌人。
烽火硝烟,弥漫整个上海。
秦宴下令让手底下的人去保护百姓,许欣雅却不那么认为。
“秦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赶紧撤离上海,百姓可以死,我们不能死啊!”
秦宴甩开许欣雅的手,怒斥:“让开!我秦宴就是从马上打下来的伤,不可能向小日本投降!”
“今日,谁也不能畏首畏尾!”秦宴振臂一呼,现在整个上海只能由他们来守护了。
其他人退缩了。
“中校,委员长都跑了,我们守住上海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的那人被秦宴一枪崩了。
“上海,是中国的上海!”秦宴一声怒吼,军心果然稳定了不少。
上海是中国的上海,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砖瓦都印刻着中国人民的情怀。
小鬼子的炮火太过于密集,很快,前方的人已经阵亡。
许欣雅见此,只好带自己的人撤退,她不能留在这里陪秦宴送死。
“秦宴,你要送死,别带上我!”
国民党的士兵也曾为保卫上海做出过牺牲。
在这一刻,他们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他们只是这片土地的孩子,孩子守护自己的母亲,守护自己的家园。
寸寸片荼,街道上血腥味杂着火药味久久让人窒息。
一枚炮弹击中了沙包后面的秦宴,一名士兵见状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秦宴,另一名士兵换上了秦宴的衣服,打算引开敌人。
两日之内,上海沦陷,小鬼子开始烧杀抢掠。
沈舒一直待在小庄园的地下室里给组织输送电报。
电台被她打累了,才点燃一盏煤油灯,查看秦宴给她的信:
亲爱的未婚妻:
见字如面。
我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战死沙场了。
抱歉,欠你的婚礼还没有兑现。
不过,我的大小姐啊,向来深明大义,应该会原谅我这次的失约。
沈舒,我爱你,我想过和你一起共赏日暮,可是我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知道,我的大小姐是个有本事的姑娘,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
沈舒,这就是命,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责任,必须用鲜血来拼出一条路,可惜,我看不见明日盛世的中华了,也看不见你穿婚纱的样子了。
初次见面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大小姐,下辈子我等你,这辈子容我自私一回,未同你商量,就许国终身。千言万语,难表情衷,望爱妻多加珍重。
我也期待有一日,小鬼子的罪行钉在每一个中国人的耻辱柱上,让世界知道小鬼子是如何犯下惨无人道的罪行!
爱你的秦宴
沈舒看了两遍,泪水打湿了信件。
一寸骨血,一寸丹心,染就了千千万万个中国人回家的路。
外头传来踏步的声音。
小洋楼的地下室不是在小洋楼下面,而是在三亩地下面,上面铺了一米多厚的泥土作为掩饰。
“千本长官,并没有找到沈舒的踪迹。”带头的那人点头哈腰,这不就是那个狗腿子裘锡山!
“给我掘地三尺,我就不相信沈舒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