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客气了,只是本宫这病究竟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吧!”陆南弦忽而大笑,这才喝了一口茶,笑道:“怎么?太子殿下不喜欢在下送的这份礼物?”宫默寒眼神一暗,果然是这个人做下了手脚!...
主角叫宫默寒顾萌的小说是《重生暖婚:寒爷的溺宠小宝贝》,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创作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四皇子客气了,只是本宫这病究竟如何,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吧!”陆南弦忽而大笑,这才喝了一口茶,笑道:“怎么?太子殿下不喜欢在下送的这份礼物?”宫默寒眼神一暗,果然是这个人做下了手脚!......
驿馆。
回到驿馆的时候正是午时,白槿瑜还未踏进大门,就听见里面一阵争吵的声音。
“陆南弦,别以为你是四皇子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究竟让我六妹妹去做什么了?眼看着已经两天都没有见到人了!”
她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白烨的声音。
她心中一暖,大步走进去。
陆南弦的声音才跟着传过来:“说了你不用着急,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宫默寒乃至整个姜国都不会对她怎么样。”
白槿瑜的脚步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彻底顿住了。
房间里的白烨和陆南弦全然没有察觉她就在门外。
白烨显然是真的着了急:“我不管你有什么阴谋阳谋,既然你当初让她做了我白家的女儿,她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六妹妹!”
“白烨!你平时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也就罢了!这是什么事情,这是为了我赵国大业,容不得你胡来,她终究是姓南宫,看见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宫长瑶了吗?人家才是亲姐妹,你白烨不过是跟她留着一样的血罢了!”陆南弦听声音也是恼怒极了。
“嘭——”
房间里,白烨砸了什么杯盏,声音陡然拔高:“当初是你说的,她什么都不会记得,以后就是赵家人,南星用了三十年的寿命救活她,还有槿瑜,她身上流着槿瑜的血,怎么就不是我的六妹妹了!”
白槿瑜的脑袋一瞬间是空的,两人吵架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都变成一阵嗡嗡的噪音。
难怪宫默寒那样笃定她就是顾萌。
难怪她会长着一张跟南宫长瑶一模一样的脸。
难怪陆南弦一直这样有恃无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来国师的秘术真的能让人死而复生。
陆南星用了三十年的寿命让她活过来,国公府的六小姐确有其人,却并不是她。
她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跑了出去,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时不时往她身上看。
“这姑娘长得好像咱们的南宫将军啊!是长瑶小姐吗?”一个路人小声嘀咕着。
另外立马就有人接话:“肯定不是长瑶小姐,长瑶小姐多温柔啊,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啊?那这个真是咱们南宫将军不成?莫非是将军在天有灵,转世托生了?”
白槿瑜匆匆走开,生怕被人再认出这一张脸。
原来她真的会是顾萌,她以为的亲人,朋友,原来都是假的。
那些人就是欺她失忆,哄她骗她,甚至让她差点就杀了姜国太子——自己国家未来的国君!
若非自己那一念之慈,险些筑成大错。
可是,她还是欠着陆南星三十年的寿命,不说旁人,起码陆南星这两年待她是极好的。
不知不觉,忽然走到一条空荡的长街,长街中央立起一座府邸。
府邸上的牌匾写着两个字“将军府”。
只是南宫家两年没有主人,南宫长瑶又是一直住在皇宫的,这将军府自然门庭衰落。
将军白骨掩黄沙,谁记昔年门庭冷。
白槿瑜纵身一跃,进到府中,没有人遇到阻拦。
里面倒是有几个老仆会清扫打理院子,只是府中没有一个护卫。
想来,要么是南宫家世代清廉,府中不会有人偷盗,也可能是仗着历代南宫家将军的威名,姜国无人忍心动这南宫家的东西。
她自己走着走着就到了一所院子门口,站在门外,隐隐就能看见院子里紫薇花树的树梢伸出枝丫。
她心中一颤,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许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没有人打理,院中的荒草已经长到了半膝盖高。
那棵紫薇花树长得甚好,枝叶参天,她似乎能窥见它六月开花的时候该是何等洋洋洒洒。
眼前一阵恍惚,她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两个小小的人影在紫薇花树下打闹,嬉戏。
那是少年时的宫默寒和顾萌。
可是如今呢,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顾萌,还是白槿瑜了。
她苦笑一声,转身往屋子里走,屋子外面上了一把铜锁。
两年的光影,铜锁已经锈迹斑驳。
白槿瑜拿下头上一支钗子,熟练地开了锁。
“哗——”沉重的锁链掉在地上,房门被轻轻推开。
经了风一吹,屋子里浮起一层灰尘。
该是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这里自从被宫默寒锁上,这间房子,也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
这里的陈设让白槿瑜觉得无比熟悉,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哪里能看得出这个女子曾住过的。
就连妆台上曾经放着的几根珠花簪子,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走上前,透过那面布满灰尘的老旧铜镜能依稀看见自己的脸。
曾经的南宫将军,就是这副样子,以这具纤瘦的身躯,以这双骨骼分明的手,一柄长剑拒十几万大军于阵前,丝毫不输世间男儿。
可是,再看看现在镜子里的人,已经算不上什么英雄。
白槿瑜觉得,自己不过是个长在闺阁的普通女子,只是会些武功罢了。
如果这样的人,是顾萌的话,那才是真的丢了南宫家的脸吧。
况且,就如白烨所说,她身体里还流着赵国白家的鲜血,日后就算是死,又怎么有脸去见南宫家数代列祖列宗。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夜色沉沉压下来的时候白槿瑜才重新回到了驿馆。
踏进驿馆大门,白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搬上凳子坐在门口了。
见到她回来,这才激动地迎上去:“六妹妹,你可算回来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白槿瑜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无论这件事情到底日后会如何发展,总之,这两年来,白烨这个二哥哥待她也算是真心的。
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烨看着她,欲言又止。
白槿瑜大致能猜出来他想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不想说。
“我去休息了。”她恹恹摆了摆手,已然不想多言。
白烨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打开门,白烨就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
白槿瑜打开门,有些惊讶:“二哥哥,你怎么一大早站在门口?”
要知道她一直起得早,平日里她这个时候起身,要练完剑白烨才会睡醒。
白烨搓了搓手,有些犹豫着开口:“槿瑜,姜国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回家吧。”
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他这是怕她被这边的事情绊住,以后就不回去了。
她轻轻咬了咬唇,抬头对上他的双眼:“二哥,咱们回去吧,现在就走!”
也许离开这里,她还能当作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短暂地做了一个梦而已。
逃避不是她做事的风格,但,若是避无可避,又能如何。
陆南星给她的那三十年寿命,她还不起。
这一身血脉,她也还不动。
姜国的大将军已经死在靖海关,受万人敬仰,那她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在抹黑从前得自己罢了。
白槿瑜也是这才明白,陆南弦着实是个厉害的对手。
杀人不行,诛心而已。
听说当年赵靖之战中,陆南弦被顾萌一剑差点没了性命,如今若是追溯起来,她与陆南弦根本就是有仇的。
难怪这些年陆南弦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他费尽心思把她救活,想来也只是存了报复和利用的心思。
白烨看着她良久,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牵了两匹马就走了,谁也没有说。
一路疾驰到上京城外,白槿瑜勒马,深深回望了一眼这座曾经熟悉无比却又陌生至极的城池。
她是白槿瑜,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回属于顾萌的记忆了。
她这一辈子的情,一辈子的憾,早在两年前就埋葬在了靖海关前。
忽然,她想起那日的宫默寒。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袍子,站在桃花树下,桃花灼灼,君子如玉。
从前听过许多传闻,姜国太子不喜欢顾萌,又听说,姜国太子对她情深似海。
真正看过一回,她心里有了答案。
只是,从前的顾萌是如何呢?也是深深爱着宫默寒的吗?
白槿瑜眼眸深处露出一丝柔软,一定是爱过的吧,是深深爱过的人。
只是命运弄人罢了,生逢乱世,家国天下,谁也不能随心所欲。
许久,白槿瑜收回眼神,调转马头,转身欲走。
身后一阵马车声传来,她停住看了看,是南宫长瑶。
南宫长瑶急匆匆地下了马车,跑上前拉住她手中的缰绳:“姐姐就这样离开吗?”
白槿瑜背影僵直,看着这个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女子,心底终究不能平静。
从前,她们也是亲姐妹,却从未见过。
如今好不容易相见,却又无法相认了。
她抿唇不知道还如何回应她。
一旁的白烨有些警惕地看着南宫长瑶,急忙开口:“南宫小姐,槿瑜是我妹妹,我们的家在赵国,自然是要回去的。”
南宫长瑶苦笑了一声,直愣愣地看向白槿瑜:“姐,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同我的亲人见过面,我只有你,你的家就在这里啊!”
白烨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是赵国人,跟你没有关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白槿瑜坐在马上,轻轻拉开她的手,一字一句:“你姓南宫,如今你是南宫家唯一的血脉,望南宫小姐从今以后保重自己,莫让南宫家就此没落,南宫家子女的命都是要殒灭在战场上的,顾萌已故,世上再无顾萌。”
说完,她拉紧了缰绳,策马扬鞭而去。
黄土大路,漫漫尘土,马蹄激扬起的灰尘迷茫了送别之人的眼。
她策马而去,再不回首。
世上再无顾萌。
古道长亭,瘦马西风。
远处长亭中,一玄衣男子候在那里,长身玉立,一如少年时炫华夺目。
马蹄声渐缓,白槿瑜愣在了原地,一眼认出来了长亭之中的宫默寒。
他是来留她的,还是来送她的?
一时心头百感交集,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苦笑。
命丽嘉运弄人,终究是命运弄人。
“槿瑜,我们走吧,哪怕是姜国太子,也管不住我们的去留吧!”白烨在一旁催促,生怕她被人绊住了脚步。
白槿瑜远远看着那人,兴许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就算从前的事情,她再也想不起来,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需要一个结局的。
她翻身下马,冲白烨微微一笑:“没关系的二哥,我说两句我们就走。”
说完,她抬脚走向长亭。
空濛的回忆中,长亭送别这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可是也什么都记不真切了。
宫默寒看着她走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笑意:“要走了?”
白槿瑜上前两步,点点头:“嗯,回家了。”
宫默寒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来,递到她手上。
这块玉佩是顾萌戴在身边十几年的东西,是他们当年定亲的信物,直到那年她战死,也一直未曾离身。
白槿瑜没有推脱,辗转一圈,物归原主,一切不过是走到了最终的结局罢了。
她轻笑了笑,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多谢太子殿下。”
宫默寒愣了愣,三月春花开遍,她笑得比春花绚烂。
他的眼眶骤然有些发红,嘴角微勾着:“阿玥,能叫我一句宫默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