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炙热到都能把柏油路都要融化。海城女子监所的大门打开:“沈月音,出去和家人团聚后,切记洁身自好,别再走回头路了!”片刻后,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缓缓走出,明明是二十五岁的面孔,却透着枯木般的沧桑死寂。沈月音站在烈阳之下却没有流一滴汗,双目空洞,只觉得浑身发凉。团聚啊……
主人公叫沈月音谢炎宣的小说叫做《沈月音谢炎宣》,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沈月音倾心创作的一本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六月的阳光,炙热到都能把柏油路都要融化。海城女子监所的大门打开:“沈月音,出去和家人团聚后,切记洁身自好,别再走回头路了!”片刻后,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缓缓走出,明明是二十五岁的面孔,却透着枯木般的沧桑死寂。沈月音站在烈阳之下却没有流一滴汗,双目空洞,只觉得浑身发凉。团聚啊……...
六月的阳光,炙热到都能把柏油路都要融化。
海城女子监所的大门打开:“沈月音,出去和家人团聚后,切记洁身自好,别再走回头路了!”
片刻后,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缓缓走出,明明是二十五岁的面孔,却透着枯木般的沧桑死寂。
沈月音站在烈阳之下却没有流一滴汗,双目空洞,只觉得浑身发凉。
团聚啊……
五年前被送进牢里时,她的家人都没了,连刚出生的孩子也被前夫谢炎宣带走。
孤家寡人的她,和谁团聚?
拖着破旧的帆布包,沈月音蹒跚着跨越马路,那和监所隔着一道红绿灯的对面,就是墓园。
一步,两步……忍着锥心的酸涩,她终于抵达爸妈的墓碑前。
明明有千言万语,却都缄在口中,过了许久,她才有勇气伸手,轻抚墓碑上的黑白照,哑声道:“爸,妈,我出来了……”
不料话落,左后方却忽然传来一句讥笑:“呦,沈大小姐这是出来了?不过五年不见,你怎么丧得跟个老太婆似的。”
沈月音僵住,这独特刻薄的语调,来人明显是谢炎宣的好友陈晨。
她下意识低头偏开脸,可没想到左前方也站着一个人,视线内,是一双手工订做黑皮鞋,而那鞋子上分明有着顾家的标徽!
沈月音顿时煞白了脸,下一秒,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你确实该好好祭拜沈家二老。”
真的是谢炎宣!
潜伏在记忆中的剧痛瞬间刺来,沈月音本能抱头蹲下,颤声求饶:“对不起顾总,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来这里,我不是故意碍您的眼。求求你别打我!”
却听陈晨又讽道:“你发什么疯?云深可从来不对女人动手。”
沈月音伏在地上,内心一片苦涩。
谢炎宣确实不会对女人动手,可是……这五年的牢里的生活,她每一晚都被特地“提醒”,说她是个出卖丈夫的罪人。
没有人相信她是被骗进金融陷阱,她从来没背叛谢炎宣,可她的解释,只会招来更加猛烈的报复。
对谢炎宣刻的恐惧……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刻进了骨子里。
半响,头顶上方才传来冷漠的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月音不敢应声。
直到他们走远,她才慢慢抬起头来。
阳光好像给谢炎宣的背影镀了一层金边,他浑身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冷情矜贵,但沈月音看了一眼后,就缩回视线。
现在的她,对谢炎宣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缓了好一阵,沈月音才有力气下山。
但没想到,刚出了墓园的拐角,她就见到了一辆熟悉的劳斯劳斯,那车牌上是一串的8!
是谢炎宣的车!他竟然还没走!
沈月音颤抖着,转身就要折回墓园,却在后退的第一步,“嘭”的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身体。
她僵硬扭转视线,却直接和谢炎宣的双目对上!
这一瞬,沈心意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箍住喉咙,无法呼吸。
男人英挺冷峻一如五年前,清冷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神色,双目内透着漠视一切的无情。
当年,谢炎宣就是这样一副神情,逼她签了离婚协议书,逼她放弃孩子的抚养权甚至探视权。
最后又亲手把她送进牢里。
沈月音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逃跑,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车内忽然传来清脆的一句——
“爸爸!你快过来啊!”
第二章救不了
孩子的清脆嗓音,骤然刺进沈月音的心里。
“啪嗒”一下,手中的帆布包落地了,她都没察觉。
是那个孩子吗?
那个她生下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抱走的孩子。
这一秒,想见孩子的期盼好像压过了内心的恐惧。
沈月音顶着压力,鼓起勇气冲谢炎宣哀求:“顾总,我能看看孩子吗,就一眼也行!”
然而,谢炎宣却只冷冷回了一句:“五年前,你就已经没这个资格。”
沈月音心口顿痛,却不敢忤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炎宣上车,望着他们驶向远方。
但那一声“爸爸”却死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可自控想着,孩子叫妈妈的时候,是什么样?
她想见孩子,哪怕远远看看,她也满足了。
但顾家住的那片别墅区,自己一个刚出牢的人根本进不去。
没有办法,沈月音只好在他们进出别墅的必经之路上守着,捡点瓶子赚钱,天黑了就去附近的救济站,躺在板凳上休息。
守了一个星期,沈月音终于再次见到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只是车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辆救护车!
她心头一阵咯噔,不安油然而生,理智还没有做出思考,她的人已经冲着车尾追去。
沈月音记住了救护车上的名字,而等她气喘嘘嘘追到医院,却根本不知道谢炎宣他们去了哪里。
她焦急张望,急促喘着,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如雨般落下,她抓住路过的一个护士,颤抖问:“您知不知道顾家刚才送来的人去了哪里?”
“你是顾家派来照顾孩子的保姆吧?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就在她经常住的302号病房。”
孩子,经常住……
这些字眼刺得沈月音阵阵发酸,五岁的孩子经常住院,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孩子该受了多少疼?
忍泪来到302,病房门半开着,沈月音一眼就见到躺着的虚弱小女孩,她悄悄推门走进。
越靠近,越能发现孩子的虚弱,小小的眉头在睡梦中都皱着,连唇色都发白。
凝着这张仿佛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沈月音死死咬住唇才止住要溢出的哽咽,她伸手想握一握孩子的小手。
却发现那纤细的手背上都是青紫的针孔伤痕,根本无法触碰。
“宝宝……”
如同心灵感应般,睡梦中的孩子忽然呓语:“妈咪,我疼……”
刹那,沈月音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而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脚步声,同时传来还有医生的问话:“顾先生,令千金的血癌严重恶化,若是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门内,正要躲藏的沈月音彻底呆住,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会是血癌?
她怀孩子的时候身体很好,谢炎宣的身体也很好,他们的父辈们也没有遗传史,怎么他们的孩子偏偏会得这种痛苦到要命的疾病?
沈月音低头望着眉头紧锁的孩子,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可下一秒,门外传来谢炎宣的一句,更让她痛彻心肺的回答——
“救不了,就算了。”
第三章求求你
算了?
怎么能算了?
顾不得恐惧,顾不得五年来刻在身体上的疼,沈月音冲出房门,拉住谢炎宣哀求:“求求您别放弃孩子,她有救的!一定有救的!”
不料,谢炎宣却当场沉脸:“你怎么找来这里?”
沈月音一颤,却咬牙忍住恐惧求着:“我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的骨髓说不定和孩子匹配,您让我试试好不好?”
谢炎宣却冷漠抽回手,凝着她反问:“你是想救孩子,还是救自己?”
不等沈月音回答,他又面无表情道:“刚出来就把注意打到孩子身上,你这一次又打算捞多少钱走?”
平静的语调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沈月音心口,她忍泪颤声解释:“不,不是的……她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害她?”
“你前科累累,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的丈夫和亲生父母都坑害,又拿什么让人信你?”
沈月音瞳孔微缩,人不受控制抖了一下。这样的话她这五年来听过太多遍了,哪怕不闭眼,她的面前都能浮现那一张张羞辱的嘴脸。
但这还是第一次从谢炎宣本人口中听到。
走廊森白的灯光打在谢炎宣的侧脸,俊朗刚毅的面容上蒙上一层犹如冰雪的冷漠,男人的清冷,恰恰是从前最吸引她的蜜糖。
如今才知道,这原来是砒霜。
他那锐利的视线终认定了她有罪,沈月音张了张嘴,却都吐不出一句解释。
她被合伙人坑害,那巨额的资金找不回来,父母为了她奔走,出车祸丧命在求情的路上,她也确实有罪……
可谢炎宣怎样她都行,尊严,性命,她通通都可以不要……
但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只有五岁,还没来得及好好看这个世界,却一直被病痛折磨,这个世界已经对孩子这样残忍,做父母的,怎能忍心放弃救她的机会?
沈月音缓缓跪了下去,凝着他,把自己低到尘埃里:“您要怎样才肯让我救孩子,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做……”
谢炎宣蹙眉,平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曾经傲气凌然,把尊严看的比天还要重要的沈大小姐,竟然说跪就跪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就在沈月音等到绝望之际,终于等来谢炎宣松口:“我可以让你试试。”
沈月音眸光一亮,可还没有等喜悦散开,却又迎来他的诛心痛击:“但你不值得信任。你必须承诺,这辈子都不会让小婕知道你是她的母亲。”
她凝着谢炎宣,仔细辨认却没有找到一点玩笑的意思,相反,他的脸上只有公事公办的淡漠。
他剥夺了她的探视权还不够,如今连她对女儿的最后一点慰藉也要斩断?
刺骨的凉从脚底升腾,一点点冰冻沈月音,忍了许久的泪大滴大滴砸再地板上,四分五裂。
就像,那碎掉了的心。
但她别无选择。
沈月音颤抖抬手,哽咽着,一字一句,亲口放弃她心中最后一丝光道:“沈月音在此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小婕叫我一声妈妈,否则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这些,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
而后眼眸空洞问:“顾总,现在可以了吗?”
谢炎宣扫了眼宛如失魂的沈月音,微微蹙眉,而后吩咐赶来的护士:“带她去做体检。”
吩咐完之后,谢炎宣便离开了。
病房就在他的对面,一步之遥,可他却没有进门去看一看孩子。
凝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月音的心凉到发苦,谢炎宣就那么恨她?恨到连自己的骨肉都迁怒?
没有人解释,沈月音忍者酸涩去做体检。两个小时之后,体检结果还没有出来,却听到护士说,小婕已经醒了。
沈月音心头一喜,立刻下楼。可她刚到三楼,却见到自己的死对头魏倩如走进了女儿的病房!
沈月音心头一急,她连忙加快脚步奔向病房。
然而,她刚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妈咪!”
沈月音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盯着病房内。
却见她的女儿,满脸依赖扑进了魏情如的怀抱……
第四章又辣又疼
刹那,沈月音如同被狠狠击中脑袋,疼到无法站稳。
自己的女儿,怎么会叫魏倩如妈咪?
谢炎宣和魏倩如之间……
沈月音无法想下去,纵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纵然对谢炎宣的爱恋只剩下惧怕,可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相拥,做他们曾做过的亲密事……她竟难以呼吸。
“妈咪!”
“妈咪……我今天很乖哦!”
病房内,一句句稚嫩的声音传出,像是泼在心伤上的烈酒,又辣又疼……
沈月音按住心口,闭上眼转身,想靠在墙壁上缓一缓。
可刚一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句冰冷的质问:“刚发誓就违规,你胆子不小。”
沈月音僵住,凝眸望去,正好和谢炎宣漠然的视线撞上,如同寒霜骤降,空气冰到她有些发抖。
她正下意识解释求饶,却见跟在谢炎宣身后的医生一脸喜色道:“沈女士,你的骨髓和顾婕小姐完美匹配,不日便可安排手术。”
“真的?”
宛如云开见烈阳,沈月音顾不得其他,冲上前接过医生手中的报告单,凝着上面的HLA完全相合的字样,眼泪顿涌。
“完全相合!太好了!”
沈月音喃喃念着,捏着报告单又哭又笑。
她的女儿有救了。
激动之余,沈月音抬眼无意间见到谢炎宣的神色,他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喜色。
沈月音心头咯噔一下,忙收敛情绪,而后才忐忑望向谢炎宣。
苦涩涌入喉间,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私事,但眼见着女儿就在面前,她实在忍不住想念。
“顾总,我能不能进去和小婕说说话?”担心他不同意,沈月音接着又急急补充说:“我不会泄露身份,就以病友的身份跟她打个招呼就好!”
谢炎宣却只冷道:“你该走了。”
话虽简短,却威胁十足。
沈月音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最终也只能忍着泪,垂眸应了句:“……好。”
离开的一路上,沈月音脑海中不断浮现,女儿仰头望着魏倩如,孺慕喊着妈咪的那一幕,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小型游乐场。
沈月音缓缓在巨大的榕树根边蹲下,思绪一点点飘向了五年前——
“云深,你期待宝宝喊你爸爸吗?你说我们孩子长大是先会喊爸爸还是先会喊妈妈?”
“这都不重要。”
那时候,她会因为他的冷淡而委屈,埋怨他一点都在意他们的孩子。
可现在才知道,冷酷比冷淡要残忍百倍,他把她送进牢里之后,转身就娶了别的女人,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妈咪。
越想,越煎熬。
这时,一道尖锐的嘲讽传来:“沈月音,还守在这儿没走呢?怎么,你该不会以为你这幅老婆子的皮相能勾住云深吧?”
沈月音抬眼望去,视线触及魏倩如手腕上的古朴玉镯,眸光当即一刺,那是顾家世代传给儿媳妇的手镯,谢炎宣当年不愿意给自己,却给了魏倩如?
下一秒,就听魏倩如炫耀说:“如你所见,我和谢炎宣结婚了,而且,我们还有个五岁大的儿子。”
轰然一下,沈月音的世界仿佛都要坍塌。
五岁?那岂不是和小婕一样大?
她死死握拳,破碎的心传剧烈痛意。
所以,在自己还没有和谢炎宣离婚的时候,他就和魏倩如就有了首尾?
难怪婚后他对自己那样冷淡,也难怪他毫不犹豫送自己进牢。
如今不让她认女儿,是不是也是为了魏情如?
正这样想着,却见魏倩如又趾高气扬宣誓主权道:“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很幸福,你要是识趣,趁早滚远点。”
“一家三口?”
沈月音凝着魏倩如的得意,想到女儿对魏倩如的依恋,胸口疼到一呼一吸之间都如刀割:“那小婕呢?她明明也喊你一身妈妈……”
却见魏倩如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她不过是个移动血库罢了,你真以为顾家养着她是为了让她当顾家大小姐的?”
沈月音的脸色一点点煞白,什么血库?
顾家背着她对小婕做了什么?
心痛间,她仿佛听到了一句恶魔低语——
“你以为你女儿是怎么得病的?她是为了我儿子,一月复一月,就这样一点点抽出血癌来的!”
第五章你去死吧
“轰隆”一声,晴朗的天空忽然传来一阵闷雷,接着瓢泼大雨浇了下来。
沈月音甚至不知道魏倩如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站在雨里,却觉得那惊雷如同砸在她的头顶上,每一寸血脉都撕裂流血,疼得她连灵魂都发颤。
小婕!
她可怜的女儿……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小小年纪的竟然承受这样惨痛的委屈。
而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沈月音跌跌撞撞奔向病房,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一路上,谢炎宣的冷漠,魏倩如的嘲讽如大山般压在她的心头,难以喘息。
抵达三楼,沈月音隔着走廊,远远就望见了捧着水杯,站在门口女儿,孩子正一脸期盼等着。
沈月音的泪,骤然落得更凶。
她朝孩子走去,一步,两步……越近,她越想抱一抱那小小的身体,想亲口说一句:宝贝,我是妈妈。
但她不敢赌。
她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再没法和谢炎宣抗衡,她不能让女儿失去治疗的机会。
沈月音最后在距离孩子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强行忍回泪,克制又心疼望着对面的小身影。
没想到,当孩子望过来的时候,竟主动开了口:“阿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疼?我给你叫医生叔叔来好不好?”
轰的一下,沈月音的理智彻底绷断,女儿跟她第一次对话,竟然是关心她!
她的宝贝,原来长成这么善良的模样。
沈月音蹲下身体,和孩子的视线平齐,忍者泪花,哽咽摇头:“不疼,我只是……”
我只是心疼你,我的女儿……
可这话到了嘴边,沈月音几度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反倒是眼泪越来越流的汹涌,她怎么都止不住。
却见孩子忽然一脸期待奔向她身后,高兴喊着:“爸爸!”
沈月音一僵,缓缓站起转身,却见女儿费力把水杯举到谢炎宣面前,欣喜讨好:“爸爸工作辛苦了!我特地给你倒了热水!”
然而,谢炎宣竟然后退一步,躲开了孩子的手。
刹那,沈月音如坠冰窟。
谢炎宣对女儿竟然这样冷漠,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普通父亲跟女儿相处的状态。
魏倩如的恶言仿佛又回荡在耳边——
不过是个移动血库罢了!
此刻,沈月音实在无法忽视女儿满脸的委屈,这个世界上,真心希望女儿好的恐怕只有她一个。
她总要为女儿做点什么才行。
压下本能恐惧,沈月音迎上谢炎宣的视线,朝他走近:“顾总,我有话和你说。”
谢炎宣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扫了身边的助理一眼,示意人把孩子带进了病房。
空荡荡的走廊,很快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时,谢炎宣才冷道:“穿成这样和我说话,你觉得合适?”
沈月音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被雨水打湿,如今都贴在了身上,里面的衣服都看得清楚。
若是从前,她或许羞得无法见人,可此时此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没有自己的女儿重要。
更何况,尊严这种奢侈的东西,从她进牢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在奢望。
沈月音一脸平静抬头,凝着谢炎宣一字一句:“顾总,我知道您恨我。但小婕是您的亲骨肉,我不奢求你待她如珠似宝,但希望你至少不要丧失一个身为父亲的良知。”
谢炎宣一直淡漠的神情,竟难得蹙眉。
但沈月音已经没有精力去分析他的微表情代表什么了。
话锋一转,她满眼决绝:“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若是小婕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话毕,沈月音主动离开了三楼。
身后,她隐约感受到那道清冷的视线,但这一次,她挺直腰杆离开,再没回头。
但沈月音并没有离开医院,换了一身干衣服之后,她又继续在医院守着。
也不知怎么了,自从见了魏倩如后,她的心一直发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入夜后,沈月音在空余的输液室睡了过去。
半醒半梦间忽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吵醒,接着就见急诊护士匆匆奔喊:“302号病房患者顾婕出血昏迷,性命垂危,血库告急!急需RH阴性A型血!!”
如果黑暗分层,那么沈月音此刻就在永不透光的十八层。
她又回到医院,抱着女儿的黑白照片在302病房呆着,从早到晚不吃不喝,整个浑浑噩噩。
裴修闵提着晚餐走进病房,凝着呆坐在病床边的沈月音,担忧说了句:“还是吃点东西吧?”
沈月音眸光都没有动一下,她好像和这个世界割裂开来,裴修闵神色隐忍走近,试图抽动沈月音捧着的相框。
不料,他刚一碰相框,刚刚还失魂的沈月音就扭头看了过来,只是两人隔着一步之遥,她的视线却没有焦距。
裴修闵红着眼道:“月西……”
刚一开口,却听她说:“你听,小婕在哭。她在说:妈咪,我好疼啊,快救救我……”
裴修闵握紧手,想开口安慰,可喉咙却哽住。
而沈月音却越说越崩溃,她抱着照片蜷缩着,满脸绝望泣道:“可我救不了她!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怎么都都找不到小婕,我不配做一个妈妈……”
“不是你的错,你振作一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激昂的喜庆歌声,对面正对着医院的大屏幕上,滚动着一行红色的大字——
热烈恭贺顾氏集团和魏氏集团合作五周年!
忽然间,沈月音“哇”的一下,气得呕出一口鲜血,她死死盯着大屏幕,眼中渐渐涌上浓烈的恨意。
“谢炎宣!魏倩如!”
她的小婕尸骨未寒,这种狠毒弑子的人,凭什么活得自在幸福?!
恨!
她好恨啊!
……
三天后,海城机场。
出差回来,谢炎宣刚从机场出来,就吩咐:“先去医院。”
前来接人的助理脸色一变,淌着冷汗转移话题:“老爷子说,今天是顾魏合作五周年庆河商宴,请您务必出席。”
谢炎宣还没有接话,他的好友陈晨打着哈欠从机场出口走过来,感叹了句:“都五年了,你爷爷还不死心,还不放弃撮合你和魏倩如呢?要不你把人娶了吧?”
谢炎宣冷道:“我没有重婚的嗜好。”
陈晨啧了声:“真搞不懂你图什么,既然当初都和沈月音签完离婚协议书了,为什么又撕掉?你既然想要沈月音,为什么她出狱了,却对人不闻不问?”
谢炎宣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淡淡道:“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要等五年?你爷爷让小婕叫魏倩如妈咪,你也不阻止,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传魏家养着的那个五岁男孩是你和魏倩如的私生子?要不是我知道你没碰过魏倩如,我都要信了!”
这时,谢炎宣终于冷睨了好友一眼:“闭嘴。”
“哎,我累死累活帮你赚钱,好奇一句还不行了?话说你把半个月的工作硬是压缩到了五天,急着赶回来是要见谁呢?”
这一次,谢炎宣没有回答,只凝着虚空,眸光暗了暗,像是在看某个人。
五年来,他头一次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但最终,谢炎宣还是按捺下私人感情,冲助理吩咐:“去商宴。”
第十章断子绝孙
一个小时之后。
谢炎宣抵达露天商宴,原本空旷的场地被布置的绚丽辉煌,海城的富豪权贵都来了,现场还来了很多记者。
魏倩如原本被人群围着,见到谢炎宣以来,立刻赶了过来,还熟稔挽上谢炎宣的手臂,含笑问:“云深,大家就等你了。”
谢炎宣冷脸抽回自己的手,漠然道:“魏小姐请自重,我们没有这么熟。”
魏倩如神色一僵,但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别人听见,她很快恢复笑容,装作看不见谢炎宣的冷淡,温柔说:“顾爷爷刚才还念叨你,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谢炎宣眉头微蹙,但还是走了过去。
魏倩如眼中暗暗闪过得意,想到顾爷爷等会儿宣布的顾魏两家联姻,她就忍不住激动。
她筹谋了五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如今顾婕已死,沈月音再也不足为惧,顾太太的位置,自己坐定了!
而就在这时,那播放着喜庆音乐的音响忽然一停,下一秒,一段只在灵堂播放的哀乐传了出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