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死前,我刚好在追一部小说——《嫡女卿歌》。一本古早玛丽苏小言。大致讲的是大启朝将军之女裴卿歌,天真烂漫,面对继母和妹妹的针对,她处处隐忍,偶然发现母亲是被人害死后,她擦干眼泪,揭穿继母和妹妹的阴谋,为母报仇。同时她和太子,先婚后爱。两人之前经历你爱我我爱她你不爱我了我爱你你又爱他……你听我解释我不...
小说主人公是裴卿歌小鱼儿的小说叫做《此间认命》,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写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猝死前,我刚好在追一部小说——《嫡女卿歌》。一本古早玛丽苏小言。大致讲的是大启朝将军之女裴卿歌,天真烂漫,面对继母和妹妹的针对,她处处隐忍,偶然发现母亲是被人害死后,她擦干眼泪,揭穿继母和妹妹的阴谋,为母报仇。同时她和太子,先婚后爱。两人之前经历你爱我我爱她你不爱我了我爱你你又爱他……你听我解释我不......
跌跌撞撞地回到皎月楼,我把自己关在房间。
我拼命回想着,剧情的细节。
可是十多年过去,那些记忆早已模糊。
我问萤儿,她认识裴明珠吗?
「裴明珠?中规中矩吧,她的风头都被她姐姐盖住了,我对她印象不深。」
「不过她命不错,谁能想,最后是成王登基……」
我瞪大了眼,嗓音拔高,「成王?」小说里的镶边男配?连属性都没说的男配配配配……
我结巴着问,「登,登基的不是太子吗?」
「成王不就是太子?」萤儿疑惑地看着我,有些不确定问我,「你说的,不会是先太子吧?裴卿歌的夫君?」
「他早在景佑三十六年春,就坠马身亡了,你不知道?」
16
景佑三十六年春,我高烧十日不退,在红菱的小院里休养了整整一月,几乎与世隔绝……
等我出来,事态已经平息,毕竟太子什么的,离我们太远了。
或许嫖客里有关心的,但我还未接客,无法得知。
楼中的姑娘们也不会在闲暇时特意谈论这些,我们更关心的是如何多攒钱,哪些客人好相与。
甚至脸上的褶子如何少一些都比一个太子的去世更能牵动我们的心弦……
曾经的我认为剧情是不可逆的,每日关心的是如何生存。
可如今,剧情改变了……
男主死了,女主也不知所终……
我是否也可以,摆脱这宿命。
16
十三岁这年,在萤儿的教导下,我学会了吟诗作赋,才名初露。
我日夜苦练着琴棋书画,绿意悄悄问我是不是想当花魁。
我告诉她,我想回家。
绿意闻言怜悯地看着我。
因为,老鸨一直说,我是捡来的。
才怪,我是有家的。
只不过,迷路了。
我打算培养我的产业。
利用我所在的环境——青楼。
我要培养一个绝佳的,情报中心。
我不敢拉太多人,不是人人都愿意,也不是人人都适合。
我给了萤儿一个本子,让她记录在床笫间恩客的话。
我没有想到,我收到的第一个情报是曾经那位花魁姐姐的死讯。
她被那位世子买下后,不到一年就被转送出去,到了一位将军府上。
那位将军的夫人是个有名的妒妇,花魁姐姐被她磋磨而死。
尸身被扔进乱葬岗。
我和萤儿、绿意、红菱去乱葬岗寻了三天,拉回了花魁姐姐肿胀的尸体。
一向刻薄的老鸨没有赶我们出去,她默许我们将尸体放在后院停灵。
楼里的姐姐们每个人都出了钱,我们给花魁姐姐买了最贵的棺材。
吝啬的老鸨也出了钱。
我很喜欢这位花魁姐姐。
她很美,很温柔,我从未见过她同谁大声说话。
不管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
她的绣活很好,她曾说,攒够了钱赎身,她就去当绣娘。
我的好多衣服都是她帮我做的,每一件都是精品……
她被赎身那日,我曾问过她,不当绣娘了吗?
她笑着对我说,「小鱼儿,不会有人用我的绣品,不管绣得再好,我是青楼女子啊……」
她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我的花魁姐姐啊,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旦为妾,她就命不由己……
哪怕是世子的妾又何如,在这世道,也不过是从一件玩意儿变成了一件尊贵的玩意儿。
自从花魁姐姐走后,绿意心情就不好,她总是担忧自己的未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安慰她,「应当没有什么比青楼女子还惨的了。」
绿意哭得更凶了,她说她想娘了,「要是我娘在,我就不会被卖到这儿了……」
绿意比我大几岁,家中只剩一个哥哥。
她是在十三岁那年被家里的嫂嫂卖进来的。
刚来的时候,瘦得脱相,显得一双大眼格外瘆人。
老鸨以此为由成功地将她的卖身钱砍了一半。只用了一两银子,买下了绿意的今生。
她刚来那天,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又喝了半桶水,夜里肚子撑得老大,把红菱吓得一晚上没睡。
后来,能吃饱了,她还是改不了馋嘴的毛病,老鸨喝醉了常常同我们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靠不住的,你们记住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想要全须全尾地活着,就不能对男人动情!」
绿意很惜命,她将这句话抄写下来,贴在房间里,日日诵读。
天元四年,西南大旱,赤地千里。
皇上开国库赈灾。
一月后,旱灾的消息被城中新开的铺子盖去。
皎月楼的变化不大,我们在京城,西南的大旱离我们太远。
饿殍满地,易子而食的惨案也化为笔墨几行,离皇城中的贵人太远。
我对西南大旱唯一的印象是薛二,他是投奔过来的难民。
他的叔叔,皎月楼里负责倒夜香的老叟求了老鸨几日,老鸨也没松口答应招薛二做工。
无他,薛二太瘦了,风一吹都要晃几下,老鸨害怕招来干不了活。
薛二弓着身子倚在后门,身上的衣衫并不合身,空荡荡的,露出的手腕只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看得人心惊。
他望向我,双颊凹陷,眼神空洞,他的前方是他的叔叔,白发的老人放下尊严,弯着腰,向老鸨恳求。
「我都说了几遍了,我这里是做慈善的吗?他瘦成这样,跑堂都会把客人吓跑……」
老鸨不耐烦,将人轰出去。
月底,我抱着银钱,找到正在打叶子牌的老鸨,「我们人手不够,尤其是前面跑堂的,天天都忙不过来……」
「你先找几个人试干着,去去去,别扰我听牌……」
薛二就这样进了皎月楼,红菱把他安排在后院干些杂活,让他脸上长些肉,再去前面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