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上前,地上的嫁衣飞到萧琛手中。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手中的嫁衣,确实是东方卿之前穿的凤尾嫁衣。凤凰不惧世间所有的阴晦之气,所以才会留下来。“这是姐姐的嫁衣?”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兰漓站在萧琛身边。萧琛没有回答兰漓,只低头看着嫁衣。
东方卿萧琛是《东方卿萧琛》里面的主角,作者是东方卿,小说主要的讲的是:快步上前,地上的嫁衣飞到萧琛手中。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手中的嫁衣,确实是东方卿之前穿的凤尾嫁衣。凤凰不惧世间所有的阴晦之气,所以才会留下来。“这是姐姐的嫁衣?”不知何时跟过来的兰漓站在萧琛身边。萧琛没有回答兰漓,只低头看着嫁衣。...
“夏霜霜,抽血检查了。”检查室里的护士小姐叫她的名字。
夏霜霜低下头,沉默着跟着护士进去了。
纪寒凛却站在原地,没有再离开。
不知为何,夏霜霜刚刚的眼神像根针似的扎在他心头。
时间缓缓流逝。
忽然,里面的护士惊呼出声:“哎呀,夏霜霜,你的血怎么止不住啊!”
检查室一片慌乱嘈杂,纪寒凛眉头不由深皱。
医生匆匆赶来急救,过了许久,血终于止住。
医生宋于箫看着夏霜霜毫无血色的脸,皱起了眉头:“夏小姐,你这是凝血功能有障碍,得仔细检查一下。”
夏霜霜听见检查两字低下了头,闷闷开口:“我不去。”
宋于箫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你的情况比较严重,不去是会出事的!”
夏霜霜一下抬起头,清凌凌的眼神看向他:“我没钱。”
宋于箫愣住了,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穿的衣服都是出了线头的旧衣服。
这样冷的天,她只穿了一双已经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她的皮肤是病态的白,身体也隐隐瘦得有些脱形。
宋于箫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也跟着放柔了些:“去吧,检查不要钱。”
说完,他冲护士使了个眼色。
夏霜霜这才跟着护士去做检查。
检查结束,她走出房间,就看见周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她挽着纪寒凛的手,身边的郑玉婷讨好地笑着跟纪寒凛说话。
夏霜霜只看了两秒,便黯然移开了视线。
等了一会儿,宋于箫拿着检查结果出来,语气严肃:“夏小姐不能做骨髓移植,她有血管性血友病,不能动手术。”
第九章是她命不好
纪寒凛听到这话,不由往前一步拿过宋于箫手里的报告单,心里涌起一阵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夏霜霜居然有这个病。
“她的病在变严重,必须要接受治疗,否则下一次出血就会有生命危险。”宋于箫接着补充。
闻言,夏霜霜心里一沉。
不行,她不能出事,师傅年纪大了,无儿无女的,要是她没了,师傅要怎么办?
可是……就算是病了,她也没有钱能给自己治。
正想着,一只有力的大手拉起她就往医院外走。
夏霜霜循着手看过去,只能看见纪寒凛皱着眉头的侧脸。
她一时愣住,只能任他将自己带走。
留在原地的周瑶见状脸色铁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跺了跺脚,一脸委屈:“这怎么办?妈,要不然……还是我给弟弟……”
没等她说完,郑玉婷忙打断了她:“乖女儿,不要乱说,她就算有病又怎么样,不影响你弟弟的骨髓就没事,就算死在手术台上那也是她的命!”
车子在雨后的街道疾驰而过,溅起一阵水花。
夏霜霜坐在车后座,只剩下满身疲惫,她蜷着闭上眼,不一会儿传来平稳的呼吸。
纪寒凛透过后视镜,目光总不自觉往她身上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瘦,就像一朵易碎的玻璃花一般。
他脑海里不自觉想起夏霜霜从前的模样。
几年前,她被她师傅第一次带着来酒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那样灿烂。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掩藏不住的爱意。
那样真挚的感情,他真的没有动容过吗?不然他也不会去吃她送的点心。
可她却骗了他……
想到这,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攥紧。
车子到了目的地,纪寒凛刚停车,夏霜霜就醒了。
她低头闷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离开。
纪寒凛坐着没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楼道,一脚踩下油门果决离开。
休息了一夜,夏霜霜的精神好了些,脸色还是惨白。
她查了一下自己的病,如果要治的话,很费钱。
她握住手机沉默了很久,最终沉沉吐出一口气。
夏霜霜去药店买了些便宜的药,她能为自己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
医院病房。
夏霜霜照常提着吃的去看师傅,只是刚进病房,胡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她的脸色差的出奇。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胡老爷子满是担忧。
夏霜霜摇了摇头,冲他安抚一笑:“我没事,就是最近有点感冒,没胃口才这样的。”
老人家也没怀疑,点头嘱咐道:“你年轻也要好好照夏自己,师傅这里不用你多费心!”
她浅浅一笑,将粥放到胡老爷子面前,声音低低道:“师傅,你趁热吃,我去问问医生你最近的病情。”
说完,她起身走出去,正好遇到来查房的宋于箫。
医院走廊上,她迟疑的问,胡老爷子的病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宋于箫叹了一口气:“大概三十万……”
三十万已经是保守估计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连自己检查的钱都没有,何况是三十万。
夏霜霜低下头,闷闷道了声谢就往门外走。
三十万对她而言简直是个天文数字,能把她活活压死。
她的背脊再不像开始那样笔直,她弯下了脊背,拨通了那个永远也不想拨的电话。
咖啡厅。
夏霜霜看着对面坐着的周瑶和郑玉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平静开口:“骨髓我可以捐,只要你们给我五十万。”
郑玉婷一听,噌地一下站起身,一巴掌就要落下。
这个小杂种居然还敢开口要钱!
夏霜霜捂住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仰头看着她:“你尽管打,反正我死了,你那宝贝儿子就只LJ能靠你宝贝女儿来救了!”
闻言,周瑶面色扭曲,连忙拉住郑玉婷。
夏霜霜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周瑶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们,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霜霜脸颊一阵剧痛,她抚着脸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一刻,她突然想问郑玉婷,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却还是要生下她?
可她没有问出口,问了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她缓缓站起身,语气冰冷:“钱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捐!”
与此同时,洛杉矶机场。
纪寒凛叮嘱助理:“国内没有合适的配型就找国外的,还有,找到最好的治血友病的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心慌,只是自从知道夏霜霜病了以后,他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其实,有时候他想,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情,他和夏霜霜的关系不会是这样的。
可这世上,最没用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周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周瑶娇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寒凛,你下飞机了吗?”
纪寒凛没有回答,语气冷淡:“你弟弟需要的配型我已经让人在找了,很快会有结果。”
周瑶愣了瞬,刚要开口,便听纪寒凛又说:“所以,你们不要再去找夏霜霜了。”
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掉了。
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周瑶脸色铁青。
她知道,这是纪寒凛在警告她不要再打夏霜霜的主意。
可那个女人她算什么东西!
周瑶的脸色扭曲充满嫉恨,挥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砸个粉碎。
她眸光阴狠,给夏霜霜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夏霜霜的声音,周瑶冷着脸开口:“五十万我给你,但手术要尽快!”
第十章没人会来的
夏霜霜皱着眉,拒绝道:“现在不行。”
她还没有安排好师傅以后的生活,万一自己出了事……
周瑶冷笑一声:“你要是不答应,就小心你那个躺在医院的老不死师傅!”
她挂断电话,眼神极为阴冷。
就算给她五十万,那她也要有这个命花!
医院。
夏霜霜从师傅的病房走出来,脚步沉重。
她很清楚,如果不答应,周瑶真的会对师傅动手,像逼死她那样容易。
她找到宋于箫,试探着问他:“宋医生,假如我上了手术台,还有可能下来吗?”
宋于箫想也没想就摇头:“几乎不可能,你不要想这种傻事,要是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你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
帮她?谁能帮她,谁又有义务帮她呢?
夏霜霜心头一阵苍凉,凄然一笑:“我没事,我还有师傅要照夏呢。”
骨髓移植手术,被周瑶安排在一家私立医院。
进手术室之前,望着冰冷的手术台,夏霜霜却突然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原本以为活着就已经不易,可原来,再痛苦,她都是渴望活下去的。
她心里滋生出一股胆怯,却无处可逃。
这一刻,她突然想听听纪寒凛的声音。
她拿出手机,打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最后一刻才被接通。
纪寒凛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做什么?”
夏霜霜眼里涌起一阵雾气,声音那样温柔:“没什么,你最近好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她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像是交代遗言似的一句接一句。
“你……工作忙也要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
没等她说完,纪寒凛却不客气地打断她:“说够了吗?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有的话哽在喉咙里,夏霜霜轻轻答应了声:“嗯,寒凛,再见。”
假如,他们还能再见……
隔着万水千山,电话里突然寂静了几秒。
纪寒凛心里陡然一闷,竟带了一股痛意。
他不自觉握紧了电话,不知为何又道:“我过两天回国,到时候再说。”
夏霜霜唇边不由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好的。”
一如往昔,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说出,好的。
纪寒凛挂断电话,助理匆匆进门:“纪总,合适的骨髓找到了,但是对方的要价很高……”
纪寒凛却是松了一口气:“尽快安排,要是配合再给他加百分之五十!”
而另一边,夏霜霜握着手机又给师傅打了个电话。
“师傅,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老人苍老的声音传来:“我哪里都好,你别担心。”
夏霜霜缩在椅子上柔声说:“师傅,当初我能一出孤儿院就遇到师傅你,真的特别幸福,在我心里师傅不仅是师傅,还像父亲一样。”
师傅像是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忙问:“霜霜,你在哪里?”
夏霜霜攥紧了手机,喉咙里漫起一阵苦涩,柔声开口:“我只是赚个外快,很快就回来了,师傅,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回头要记得去拿快递。”
师傅还想说什么,可是夏霜霜已经挂了电话。
进手术室之前,她安静地等在那里,身边空无一人。
而病房里,周瑶的弟弟那里围满了人,所有的人都关心他,担心他。
夏霜霜默默站了很久,她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来陪陪她,哪怕只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关心也好。
可是,她很清醒,任何人都不会来。
进入手术室,她侧头看见那个安静睡着的人——她所谓的弟弟。
大致,心里有一瞬间她是无比羡慕他的。
直到打了麻药,无影灯在她头顶打开,世界终于只剩下一片苍凉的白。
迷迷糊糊间,夏霜霜听见有人说手术成功,可接着,医生惊恐的声音又响起:“怎么回事,这个捐助人大出血,止不住了!”
第十一章打不通的电话
周瑶尖酸的女声掩盖过去:“不准管,先让我弟弟完成手术!”
心率仪滴滴在耳边响着,夏霜霜恍惚中看见纪寒凛的脸出现在眼前。
那是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的眼神那样温柔,像四月的春风。
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傻傻的看着我。”
然后,她伸出手,触到一片虚无,眼前最终漫成冰冷的黑。
她也再没能睁开眼。
初春的夜,医院外的一棵桃树绽开了一朵粉色的花蕊。
可紧接着,一场暴雨倾盆而下,那朵桃花被雨点打落,零落成泥。
胡老爷子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心里一阵慌乱。
他拿出手机给夏霜霜打电话,可是一遍又一遍,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第二天,护士一大早拿了个快递给他,寄件人正是夏霜霜。
胡老爷子连忙拆开快递,里面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和录音笔。
他颤抖着打开录音笔,传来周瑶母女的声音,她们逼迫夏霜霜捐献骨髓,还对她的侮辱和打骂。
最后一段录音,是夏霜霜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沉重而又无奈:“师傅,如果这一段录音比我先来看你,那可能师傅你先来接我回家了。”
最后一句,像是诀别。
胡老爷子的心猛地一颤,拔了输液管踉踉跄跄地就往那家私人医院去。
最终到了太平间,才终于找到夏霜霜的尸体。
她脸色惨白如雪,安静地躺在冰凉的铁架床上,墨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双目紧紧闭着。
老人的心脏几乎一瞬间疼到无法呼吸,向来严肃坚毅的人缓缓弯下了腰,几乎快要站立不住,却又颤抖着撑着床没有倒下。
他倒下了,就没有人能接她这个傻徒弟回家了。
老人枯竹般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指节,肩头剧烈抖动着,苍老的嗓音沉痛地低唤出声:“霜霜,师傅带你回家!”
暴雨洗涤后的天空仍旧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清冷。
电视台门口的街道人来人往。
人群中,满头白发的老人抬眼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轻轻抚摸着手里抱着的遗像。
“霜霜,你别怕,师傅这把老骨头,就算死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从来倔强不服输的老人抱着遗像,毅然弯下膝盖,重重跪了下去!
另一边,纪寒凛回了国。
他下了飞机就往医院赶,这两天他总是莫名觉得心神不宁。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点开跟夏霜霜的通话记录。
那个女人,自从那天跟他打过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车速慢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司机,冷声开口:“开快点!”
可越往医院开,他的心越是不安。
纪寒凛又重新点开手机,指尖点在夏霜霜的手机号码上,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可电话那头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他挂了电话,又给周瑶打了过去,可是那头也是无法接通。
他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拔高到了极点。
车子在这时缓缓停了下来,路边围了许多人,将路都堵住了。
纪寒凛心里一阵心烦,满脸戾气地问:“怎么了?”
司机吓了一跳,这才为难地开口:“前面电视台出事了,说是一对母女逼死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女孩的师傅一把年纪了跪在门口要一个公道,也是可怜人……”
闻言,纪寒凛心里莫名发慌,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夏霜霜。
他几乎没有思考,径直打开车门就朝人群中跑去。
拨开嘈杂的人群,他却赫然看见老人手里抱着的遗照。
照片上——是夏霜霜笑靥如花的脸……
纪寒凛看着天边的夜色一点点沉下来,已经很晚了,但是夏霜霜的点心今天还没有送过来。
过去的很多天里,她没有一天会忘记这件事。
他正以为她厌倦了这件事,打算放弃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但心里却是不受控制地升起一阵期待。
他知道,她来了。
果然,夏霜霜轻轻打开门,手里紧紧抱着一盒点心,头上湿漉漉的,像是淋过一场雨。
他眼神微闪,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夏霜霜笑得十分灿烂,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才敢走上前来,像献宝一样将点心放到他桌前。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对不起纪先生,今天师傅教我做新的点心,多花了点时间,加上刚刚下了雨,来得晚了些!”
他看着她淋湿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掉,眼神触到她温柔的笑,心里就像突然塌陷了一块。
他照常尝了一口她送来的点心,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还不错,回头会推出这款新点心。”
是实话,她做的点心总是很对他的胃口,甜甜的,不腻,却让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的点心居然有问题。
纪寒凛很清楚,后来那件事情以后,他不仅仅是愤怒,还恨她。
他以为夏霜霜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没想到,她也跟那些人一样满腹心机和算计。
他恨她骗了他。
其实,这三年里,他也没有多开心,只是他受不了她的欺骗和算计。
可是现在……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纪寒凛恨过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可如今她真的死了,他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没有了寄托。
他木然地从夏霜霜留下来的行李里找出那只杯子。
他放在茶几上,印象中,她的杯子就是放在这里的。
可放上去,他又觉得不对,他将杯子拿去茶水间,跟他的杯子放在一起。
好像也有很多次,她的杯子是放在这里的。
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
纪寒凛第一次察觉,原来他对她真的知之甚少。
不清楚她的习惯,不懂她的心思,甚至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们在同一座屋檐下生活了三年。
夏霜霜记得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什么样的生活习惯,对什么东西过敏。
她都知道,她一直那样无微不至的照夏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爱着他。
“叮叮叮……”
正想着,刺耳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纪寒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瑶。
他冷冷看着,并没有接。
可是那头的人还是一直在打,大有他不接,她就会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他关掉手机,整个别墅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他将她所有的东西都摆回原来的位置,将她的衣服挂在他的衣帽间。
两个人的衣服挂在一起,似乎还能以为她就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站在落地窗前,别墅院外的花开了,天空泛出丝丝阳光。
纪寒凛依稀记得,从前的夏霜霜,最爱这样阳光和暖的天气。
花都开好了,可是爱花的人,不在了。
第十五章他的纵容和默许
夏霜霜离去以后,时光似乎都开始变得格外漫长。
纪寒凛坐在顶层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前的阳光从他的左肩一点点滑落到右肩。
阳光在他身上折射出时光的长度。
他的眼神木然而黯淡,是阳光照不进的黑沉深渊。
理智在告诉他,夏霜霜死了,那个女人不见了,再也不会回来。
可是感性只能将悲痛的情绪传达进大脑和心脏。
在每每心痛的刹那,在那个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才清醒地意识到。
那个女人早就已经在他心里扎下了根,拔不出来,而发芽的种植根在心脏。
嫩芽随着她的死去在心里枯萎,然后变成腐烂,跟着连心里那块属于她的地方都变成一块腐肉。
挖不出来,只能慢慢腐败得更深。
她死了,纪寒凛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他目光呆滞地坐在窗边,落日的余晖在他身侧落下。
他像一尊古老的石雕,一点点埋进阴暗的角落,没有丝毫动作。
助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寒凛,连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
“纪少,老爷子让您回去一趟,说是A市的夏总要来谈一笔生意,让您务必准备好。”
听到那个夏字的时候,纪寒凛的眼神才有刹那的松动。
可也就是那一刻,世界上姓夏的人那么多,却终究没有一个叫夏霜霜了。
见纪寒凛没有反应,助理这才又试探着开口:“纪少,这件事情对纪氏来说很重要。”
纪寒凛这才收回眼神,语气低沉而沙哑:“我累了,推后。”
助理还想说什么,可看见纪寒凛的冷硬的目光又只能咽下去。
他不再提起这件事,只又恭敬开口:“还有,周小姐现在就在楼下,说是要见您。”
提起周瑶,纪寒凛眼里涌起一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