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椴树覆白,簌簌风雨狂落,一匹疯马驮着人闯进来时撕碎了雪中宁寂。温初棠还沉浸在被人绞断喉咙,拼命不能挣脱地窒息,下一瞬整个人就直接被掀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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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慎震慑,无人敢轻视温姝兰。
京中人人都因为这层身份将温姝兰捧了起来,哪怕这个外室女明面上只担着庶女的名头,却过得比公主还要尊贵。
温初棠永远都记得她在?山上摔下断崖毁了脸后,因为“嫉恨”温姝兰,被温家人困在府里多年,温姝兰却嫁给了她青梅竹马订亲多年的陆执年。
他们成婚那日,她好不容易趁着混乱逃了出来,却在门前撞上了站在自家兄长温瑾修面前,一身鹤氅的宋慎。
“她是?”宋慎神色冷漠。
她的长兄温瑾修满脸嫌恶:“府里的疯子,惊扰了督主。”
“既是疯子,就看管好了。”
只一句话,她被强行抓了回去。
那天夜里她就被人活活勒死在了屋里,死前只听到身后那人阴森道,
“谁让你去惊扰你不该惊扰的人。”
……
白绫绞断脖颈的窒息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歪着头颅瞪大了眼,死不瞑目。
温初棠仓惶想朝后缩,却冷不防撞上沧浪的腿。
沧浪见小姑娘冻得脸色惨白,捡起伞朝她斜了几分:“温小娘子没事吧?这么大的雨,这地方又偏僻难行,温小娘子怎么一个人来了此处?”
温初棠垂眼遮住惊慌:“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随兄长去灵云寺上香。”
“上香?”沧浪惊讶,“这里离灵云寺可远着呢。”
温初棠害怕宋慎,也不知道他跟温姝兰此时是否已经有了牵扯。
她不敢提温姝兰的不是,只小心翼翼措辞:“我兄长他们有急事先回京了,让我留在寺中晚些来接我,是我任性跟了出来才迷了方向……”
“说谎。”
马车上的人冷淡开口,“上香有官道,下山亦有,国公府女郎出行仆役成群,就算任性离寺,也断不会独自驭马到了这里。”
“我……”初棠瑟缩。
“是谁派你来的。”
京中人人皆知他每年今日会上?山祭拜,这女子说是去灵云寺,走的却是他上下山的小路。
他近来在查一些往事,攸关京中几大世家的利益,也触碰到了不少人的痛脚。
他与那些人朝中争锋多年,狗急跳墙想要他命的也不是没有。
是谁家探了他的行踪,以温家女郎的名目过来,想要兵行险招近他的身?
宋慎眸色冷戾:“老实招了,留全尸。”
温初棠顿时惊慌:“我真的是温氏女,我没有骗贵人,我只是一时迷路才到了这里……”
宋慎垂眸看着地上吓得发抖的小姑娘。
稚嫩如花苞的脸上满是刮伤,一双杏眼哭起来时红彤彤的沁血,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兽,他却毫无怜悯,“杀了。”
“小白眼儿狼,想害我家主子?”
刚才还满脸关切的沧浪一把就掐住她脖子。
被勒死那瞬间的恐惧袭上心头,温初棠伸手抓住车辕扑腾在地:“督主饶命!”
“哦?”
车舆上似是冷笑,宋慎居高临下,“不装不识得本督了?”
明明只是轻飘飘一句,初棠却觉得下一瞬就会被扒了皮:“我无意欺瞒督主,只是刚开始没认出您……”
“现在认出来了。”
“我…”
温初棠头皮发麻。
宋慎轻笑了声:“怎么,怕本督?”
他褪去戾气像是脾气极好的人,可初棠却是喉间绷紧:“没有,我只是听人说督主喜静。”
“哪儿来的谬言。”
宋慎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撑在窗牖边薄唇轻翘,
“本督最喜欢热闹,特别是活剥人皮时,血肉翻滚混着求饶的惨叫,悦耳动听至极,那皮子自头顶而下,一整张剥下来,甚美。”
“……”
见她血色全无,宋慎哂了声,眉眼骤冷,
“把她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