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绅十年间两次救我于水火之中,他说要保我一生性命无虞,有家可归。我满怀欣喜地被他领回了家,却再也难见天日。血液无尽地流失,魂魄嘶吼着要冲出体外,我向江绅求饶,他勾唇:「苏儿要懂得知恩图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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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接客,对其尊敬有加,“周大人难得来府中做客,小的这就派人加急禀报尚书大人!”
“江兄若有政务在身妥善处理即可,本官不急,在府上喝茶等他便是。”周元舒和善温煦,行令得体。
遣退闲人后,我二人自觉面对面饮茶。
江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足够解答我的种种疑惑了。
“福姑娘可是想问中秋那夜?”周元舒低头抿茶,悠然道来。
其实真相近在眼前,我了然于胸:“上一世死的太冤了,这一世来寻仇,你我二人同是天涯沦落人。”
打开天窗说亮话,周元舒默认了我的猜想。
“上一世我有愧于你,这一世你竟然愿意与我联手。”
周元舒摆摆手,释然一笑:“这一世你我二人都要好好活着!”
周元舒上辈子是远近扬名的大贤臣,一生不追求功名利禄,只在意民生安康,对于他,我是毫无保留信任的。
他同我一样,都是阻止江绅取血造蛊,我是为了寻仇,他却是为了百姓免遭患难。
他今日前来尚书府,便是为了与江绅商议处理屯州水患的治理。
上一世,屯州水患不治,瘟疫肆虐,江绅将蛊注在了染病的百姓身上,致使当地混乱不堪,到处散步着不人不鬼的怪物。
此一世定不能叫他再胡作非为!
转眼夜又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雾莲就兴奋得四肢乱颤。
雾莲如约而至,我反其道而行之,开始装睡。
她踱至我床前,咬牙切齿的摩擦音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啧!这么耐不住性子。
雾莲双手抚上我的脸颊,我顿时膈应得胃里翻江倒海。
“福苏,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我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个贱胚子!”
“你说,若是明日我告知江绅,你根本没瞎,他会怎么处置你?”
我倏地睁开双眼,与雾莲来了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死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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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起身,拽住雾莲胸前的衣物质问。
“你敢监视我?”
我气势凌人不给她一点反抗的余地,她眼中充斥着迷茫与惊吓。
但雾莲不晓,我此刻心中有多恐慌。
她看到我与周元舒会面了,那她听到了多少,我与周元舒的计划是不是已经被暴露无遗……
“你是真的不怕死吗,雾莲?说话!”我狠厉威胁。
雾莲这才笨拙开口,“仆从们告知的,你在心虚什么?莫非是做了什么不轨的事见不得光?”
我一把推开这个碍眼的,缓了良久后开始阴笑不止。
雾莲细嫩的下巴被我捏起,我附于她耳边阴恻低语:“若论不轨之事,谁能比得上臭名昭著的鸢妃呐,您可比我厉害多了!”
周元舒乃丞相之子,对后宫知之甚少,却恰好听说过这雾莲,乃皇帝曾经的宠妃,因惯会整幺蛾子扰得后宫无法安宁,如今早已失宠多年。
“你圣宠不得,便来勾搭江绅这样的朝廷要员,可真是好样的!”
雾莲被识破身份还不安分,猖狂道:“我就算再不受宠,也比你一界贱民尊贵。”
“先不谈贱不贱民,也不谈失不失宠,你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妃子,究竟是看上江绅哪点好了?”
“江绅哪方面值得你失德?你怎么蠢成这样?”我十分好奇,也实在较真,盯得雾莲羞愧不已。
如今我也无需费劲装瞎,倒也省事,江绅那边我自会应对。
若这女人敢在江绅面前煽风点火,挑起事端,我不介意叫她名动上京。
雾莲也算是个识时务的,晾她也不敢妄言。
“奥,对了!”
“你和江绅是在贪恋我的血吧,叫什么…凤凰血,对吧?”
雾莲生无可恋回应:“你又知道了。”
“药汤什么的不用再熬了,江绅假以时日会娶我,作为他的妻子,我自然是愿意为他的大业献上一份力。”我邪魅含笑,说得楚楚动人。
雾莲眼里的恨意不断升腾着,叫人看得心花怒放。
“也就是说,我心甘情愿献血,你可以滚了。”
雾莲嘶吼,“你胡说,江绅怎么可能会娶一个贱民一个煞星为妻,只有我才配做他成就大业路上的贵人!”
我一言不发地掷了一个白眼,然后开始磨刀,“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本事?毕竟你们还没有拿到过我的血。”
刀其实早已磨得蹭亮,就等着这一刻呢!
“我来告诉你,我的血有什么本事。”我不疾不徐地逼近雾莲。
“看好了,我先演示一遍,若你觉得不够,我们来第二遍就是了。”我两眼止不住地放光,提刀!落下!转折!收尾!
我沉浸地用刀在雾莲脸上刻乌龟,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啧啧!第一次干这样的活儿虽略显生疏,但我相信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刻个什么好呢?”
雾莲已经疼晕了过去,我嫌弃地扔掉刀子,去洗沾满血污的双手。
“雾莲,好戏才刚开始,你和江绅一个都跑不掉。”
⒍
第二日清晨,雾莲带着江绅闯入我房间,说要讨个公道。
“女孩子家若是脸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要下这样的狠手!”雾莲一直用双手遮挡着面容,依偎在江绅怀里,泪眼婆娑。
“阿绅,你来啦!”我一路小跑到他身旁,生拉硬拽将雾莲赶到一旁去。
江绅面孔严肃,语气不算温柔,“苏儿为何要对一个医官下如此狠手啊,你可知她是……”
江绅没往下说,我续上:“我不知她是谁,我只知自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我若是实话实说,你又有何脸面说只对我一人好。
我瞥了雾莲一眼,继而解释道:“昨夜之事是我冒犯了,可此举是为了证明我凤凰血的妙用!”
我掏出一瓶药粉抛给了雾莲,“这粉是我昨夜取血融成的,敷在脸上不出半刻,伤口便可完全自愈,不留疤痕!”
“如今阿绅你可瞧见我这血的珍贵了吗?有了我的血这天下迟早都会被我们收归囊中!”我狂言妄语地迎合江绅的野心。
江绅不为所动继续盘问,“你与周元舒又是怎么回事?昨日你二人聊了些什么?”
我早知江绅必要揪着此事不放,早就想好了措辞。
“周大人不知从何处得知我身怀凤凰血,从一开始在酒楼就开始谋算了,昨日又来说服我投奔丞相府。”
“可我的心一直都是在阿绅你那边的,你两次救我于水火,苏儿不能忘恩负义。”
江绅终于听得目瞪口呆,“苏儿当真愿意主动献血,祝我成就大业?”
我迎上去,语气娇软:“信我,难不成你要指望一个弃妇去助你成就大业?”
“若我掌权,定然立我的苏儿做皇后!”
雾莲在旁露出幽怨的目光,像是要把我撕碎。
这一世是我主动送血,自然不是傻乎乎地送!我要江绅遭到反噬,叫他明白我这凤凰血的威力。
此举遭到了周元舒的强烈反对,他觉得此计伤身,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先不说,极有可能先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莫要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我和声安慰周元舒,叫他放宽心,“若不冒险,付出些什么,大仇何时能报!”
“我自有分寸,会控制好取血量,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上一世我被抽干了血液,只留一具干枯的骨架,那样的痛苦尚且都承受住了,如今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江绅一开始小有成效,乐呵了大半日,甚至请了梨园戏班来府中庆贺。
然而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他尝到点甜头,然后在他最痴迷的阶段,将希望一个个捏碎。
经过一阵时日的苦心经营,反噬的苗头开始逐渐显现。
那血中掺杂了别的东西,江绅又亲自参与到了制蛊工艺当中,日渐地沉迷,隐约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江绅的头发开始大片脱落,眼窝也日渐凹陷,脾气更是一日比一日暴躁。
“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我试了那么多次,废了那么多的血,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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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莲依旧会时不时地来与江绅**,也不知见了江绅这副鬼样子是作何感想。
“哟!姐们,又三更半夜来了。”我愉悦地朝她招手,她却置之不理。
这样可不行,不讲礼数。
“雾莲,站住!”
“站住!我再说一次!你此刻进他的卧房一定会后悔!”忠言逆耳悉数被人当了耳旁风。
我拦住雾莲,霸道叉腰:“为何无视我,礼尚往来懂否?”
雾莲越是不想招惹我,我越不顺她的意。
她一言未发,巴掌先招呼了过来,我顺势挡下,临门一脚,将她踹进了池塘。
正值夜深,我早已吩咐下人休息去了,没人去救她。
雾莲不懂水性,来回扑腾着,像只折了翅的鸭子。
“池塘水浅,甚至没不过你的头部,你笨成那样,怪不得讨人嫌呢。”
我无情嘲讽着雾莲,一想到上一世竟是被这样的蠢货陷害就恨得牙痒痒。
雾莲挣扎着爬了上来,污水烂草惹了一身,狼狈不堪。
即便这样,她依旧朝着江绅的卧房前进。
我无奈地摇摇头,搬来上乘的竹椅,躺在池边欣赏朦胧的月色。
不一会儿江绅房内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求饶声,准确来说,是有人单方面被揍,估计此刻那人已经无颜面对明日的太阳了。
江绅走火入魔,心性大变,今日又试蛊失败了,急火攻心,无人敢去招惹。
奈何雾莲个蠢货总觉得自己是例外,认为江绅唯独不会迁怒于她。
我不禁笑出了声,此二人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良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皇帝老头还是多余了。
江绅满头遍布着血藓,瞳孔萎缩到让人认不出,已经发展到无法上早朝,接外客的地步。
眼见时机已经成熟,我暗中又为她二人下了一剂猛药。
雾莲被我毒哑,尝到了我上辈子所吃的苦头,而江绅则是被我下了幻蛊,把雾莲当做了我,身怀凤凰血的福苏!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只需要观摩好戏,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江绅已经彻底疯魔了,随地发泄、拔剑伤人已经成了再稀松平常的事。
为了不牵连府中无辜的人,我特意去库房取了江绅的全部积蓄,变卖了他购置的所有土地田产,将这些银两一一分给了下人们,将他们遣散了。
江绅每日只做两件事情,白日里取雾莲的血,夜里去找雾莲宣泄怒气。
雾莲有苦说不出,求饶也只能咿咿呀呀,被折磨得没了人气。
我端着鸡汤去探望雾莲,她白日被禁锢着无法动弹,此刻还昏睡着。
一瓢冷水泼去,雾莲缓慢睁开了双眼,眼睛里早已见不到昔日跋扈的影子,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而是卑贱如泥!
“雾莲,开不了口的滋味如何?”我盛出一碗鸡汤,主动去喂她。
“啊,张口!”雾莲乖乖张嘴,想必是好久没闻过肉香了。
她满足地开始咀嚼,我巴掌落下,狠厉道,“吐出来!”
雾莲抬头望着我,只一瞬眼皮就无力地耷拉下去,然后将肉吐了出来。
“继续张嘴。”
“香吗?”雾莲点头,示意还想来一块。
“上一世,我也想要向你讨一块肉吃,你把活耗子整只塞进我口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今的下场!”
悲伤的回忆涌上心头,我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你可要多撑一会儿,撑到时机成熟,撑到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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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江绅由于体内毒素堆积到了极限,火气旺盛,开始浑身发热,他将雾莲衣物尽数撕碎然后拖进了雪地里。
雾莲无力挣脱,只能任其在冰寒地冻之地对她行疯魔之事。
我与周元舒里应外合,此刻消息应该已经传入了宫门。
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江绅不断抒解着体内旺盛的火气,将雾莲折磨个半死都不见效果。
官兵破门而入,皇帝亲临了尚书府,发现了于雪地苟且偷奸的二人!
由于场面太过毒辣,皇帝龙颜震怒,众人自觉回避了视线。
“奸夫**!”
二人难舍难分,在皇帝面前还不停歇。
江绅被打晕押去了天牢,而雾莲则没能挺过去,死在了雪地里,未能瞑目。
周元舒第一时间前来询问我的状况,瞧着他结实的臂膀,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安心地倒下了。
这阵子我在旁隔岸观火的同时,依旧需要耗费心力与气血去控制江绅,引领他走向万劫不复,如今尘埃落定,我也终于可以好好休养一阵子了。
周元舒将我接去了上京郊外的一处竹屋,日日为我亲手杀鸡宰鱼,熬粥炖汤。
不出半月,我身子就已经调理得结结实实。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上京何处不可养伤呀?”我好奇道。
“这儿车马人流稀少,要安静些,最适合你这种伤员调理。”周元舒为我掖了掖被子。
“况且你作为检举江绅的头等功臣,名声一扬,又不知该有多少人惦记你体内那点血了。”
是非能挡一些是一些,麻烦能规避则尽量规避。周元舒想的当真是无比周全。
若是日后能与有缘人结庐于此,安生数十载,便是修了天大的福分,我不禁想着。
“事情还未了,我想去天牢一趟。”
江绅的性命我想亲手终结,恩怨一并算清之时我才能真正地安心。
天牢中潮湿阴凉,江绅的躁动倒是被抚平了不少,此刻正安静地闭着眼小憩。
察觉到有人来后,他艰难得抬起了眼皮,时隔许久江绅认出了我,眼神中是熟悉的愤恨与杀意。
“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我勾唇,“你和那女人一样蠢,我只是学会了藏器于身,先发制人!”
江绅露出了狞笑,一口一个**,好不容易平息的内火又一次熊熊燃烧。
“江绅,如今你觉得,我这恩报够了吗?”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当初就不该三番两次地救你,就该叫你命丧狼群,叫你被无数人践踏,叫你不得好死……”
“你放屁!”我掰着他的脑袋往石墙上撞。
“我最懂知恩图报,所以上辈子傻傻地被你抽干了血,被你利用去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你的恩情我怎么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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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给你备一份大礼,这恩就算偿完了。”
牢中霉味扑鼻,我拿出秘制的香料贴心地一下又一下涂抹在江绅脸上。
“这香料我做了好久,如此一来你下地狱也是体面的。”
江绅被香料糊住口鼻,呼吸急促,想骂人却发现无论怎么嘶吼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拍拍手转身离去,周元舒摆了庆功宴在等我!
香料里面加了血蛊,不过半日,这牢中的蛇虫鼠蚁皆会被诱引过来,品尝江绅这道美味,直至血尽而亡!
没有人会知道,当年江绅在荒原救下我,其实另有内幕。
彼时的江绅以乞讨为生,时常在饿死和被打死的边缘徘徊。突然有一日,荒原中多出来个奄奄一息的小丫头,江绅饿狼扑食一般去喝那女孩的血。
没想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不仅觉得腹饱,身上的伤也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愈合了。
江绅目瞪口呆看着那女孩,将她救活后送回了家。本以为那户人家会给江绅丰厚的报酬,谁知他无端被人恶揍了一顿,据说是嫌弃他多管闲事!
“费劲扔出去的垃圾你个小兔崽子又给我捡回来!”
自此江绅知道了女孩的秘密,孽缘的种子生根发芽。
周元舒摆的庆功宴依旧是在郊外那片竹林里,作为丞相之子,却熟练烹饪,甚至还拿出了亲自酿的米酒!
“这酒不烈,适合小酌。”
果真醇甜,我二人沐浴着日光推杯换盏。
命运这盘棋,永远出其不意,本身毫无交集的两个人阴差阳错成了相互照应的伙伴,有了只属于我二人的秘密。
“苏儿今后有何打算?”
我闲适一笑,“依你所言,上京暗流涌动,不轨之心四散,自然容不得我。”
“日后便游历山水,避开尘世,想来也会悠然自得,此生足矣!”
周元舒略显迟疑,目光却一直是温柔的 我知道他这程子其实还有心事挂怀,顺势问道:“屯州水患处理得如何?”
周元舒面对我的话头突转愣怔一下,随后右手贴上了眉心,“疫病依旧猖獗,虽较之前世已经安定许多,但依旧罹难苦深。”
“需要我帮忙吗?此番你南下之日可以带上我。”
周元舒慌乱看向我,仓促解释道:“苏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想要利用你!”
对面的男人此刻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局促不安,略显可爱。
“我知道,元舒,你跟别人不一样。”
“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那么拘束。”
“我是真心想要帮你,帮那些受难的百姓。”
我永远忘不了周元舒那日对我的开导,他说“福苏”此名寓意极好,虽上一世我被当做煞星,众人对我避之不及,可重来一世,福气慢慢苏醒,我早已是贵人了。
天降大任于斯,使命傍身,这稀世的凤凰血又何尝不是一种福报,又何尝不是一种贵气。
前世江绅利用我的血将屯州瘟疫人群制成了傀儡,如今我可以利用自己的天赋去炼解药,解众生于水火。
“所以,带我南下,我们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
周元舒畅然开怀。
三月之后,祸乱平息,百姓安康,我也终于踏上了心心念念的旅途。
我本以为周元舒的心中只有苍生黎民,没想到他心底为我留了位置。
离京那日,周元舒没有试图挽留,他说:“若是累了,便回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元舒再会。”
⒑周元舒番外
上一世我也在竞买现场,福苏四肢被狠狠束缚着,凌乱而美艳。
自小我便立志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因而时常会到这样的人口买卖之地,尽己所能地去挽救她们的命运。
饶是极难动情之人,却不得不承认,我被她身上那股清僻的气质所打动。
然而只是一念之差,场上的主动权便被另一个人掌握了。
江绅要带她回家,而她的眼里也在没能容下第二个人。
后来福苏住进了尚书府,却再没了音信。我怀有执念自是不干,于是三番五次地上门寻她。
每次一要有些什么发现,江绅就会及时制止我,我明白,他一定隐瞒了什么!
江绅开始与我敌对,朝堂上公然与我唱反调,置民生于无物。
我只知他心胸狭隘,却不曾想他会痛下杀手,将我一族连根拔起,而我死无全尸。
可惜我还未探得福苏姑娘的下落,想必也已被江绅屠害。
这一世,我依旧立于人群之中,我想救她。
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江绅那个恶魔,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
幸好这一世,福苏与我再也不是陌路,我二人同心同力,怀揣着同一个目的施展着计划。
一切变得可控起来,江绅和雾莲自食恶果,福苏不仅拯救自己,也拯救了包括我在内的无数苍生。
屯州艰苦,福苏全力炼制解药,造福了饱受疫病煎熬的百姓,在我心中,她不是什么天煞孤星,她是所有人的贵人。
我不善言语,对情更是一窍不通,但我心中隐约觉得,元舒此生唯一的妻只能是她。
她身怀凤凰血被无数人惦记,我有信心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若漂泊无依累了,她的身后还有我。
数载之后,我回到之前我们一起养病的竹屋,鸟语花香,静谧安详,只缺一人。
“周公子这竹屋可有出手的打算?您开个价吧!”
我微微侧首,眼底的笑意如清泉喷涌。
“姑娘若是想,这竹门永远为你敞开。”
官场沉浮数载,我终于又见到了记忆深处的爱人。
“馋你的手艺了。”那姑娘明媚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