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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脱也

作者:偷猫的

主角:顾盼之秀姐儿

分类:古代言情

已完结 | 2023-12-13 16:5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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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出征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怀孕的女子,就是我我跟将军没半毛钱关系。他听九皇子命令,负责看押我。九皇子说等他当了皇帝,就让我当皇后。我这个人,非常不识抬举。我不想当皇后。

《不可脱也》精彩内容

新书推荐,《不可脱也》由偷猫的所编写的古代言情类小说,本小说的主角顾盼之秀姐儿,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将军出征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怀孕的女子,就是我我跟将军没半毛钱关系。他听九皇子命令,负责看押我。九皇子说等他当了皇帝,就让我当皇后。我这个人,非常不识抬举。我不想当皇后。...

第1章

将军出征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

怀孕的女子,就是我

我跟将军没半毛钱关系。

他听九皇子命令,负责看押我。

九皇子说等他当了皇帝,就让我当皇后。

我这个人,非常不识抬举。

我不但不想当皇后,还想把将军夫人一并拐走。

九皇子将我绑给将军之前,低头吻了我。

他一手扣住我后脑,我手抵着他胸膛,也被齐齐拽紧两只手腕。

我推不开他,从他怀里挣扎不了半分。

耳边分不清具体是谁的心跳,我只得仰头被迫接受,唇齿纠缠,呼吸被尽数掠夺。

直到弥漫起一股血腥味儿,我牙尖划破他的腔肉,我抓住机会就狠狠地咬他。

“盼之,等我。”

九皇子眸光深深,浓墨般化不开的晦涩深情。

我被他勒着腰圈在怀里,他如修竹般的手从我的额角,落到已经显怀的小腹。

分明已至盛夏,我背脊恶寒。

他的情深款款,令我几欲作呕。

“等天下大定,我便来接你们母子。”

九皇子口中的天下大定指的是,待他将他前边几个哥哥,甚至是当今圣上脑袋割下来的时候。

九皇子搂我搂得更紧,我放弃推开他了,咬牙冷笑,“你想得可真美。”

他也不恼,从郎中诊出我的身孕后,他再没对我恼过半分。

我打他、骂他、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他说他爱我,他要给我天底下最好的。

他要让我当皇后。

我不乐意。

九皇子跟将军到沧州平乱时,顺手缴了个匪。

那个匪,也是我。

叛军横行,沧州内外人人惶惶不可终日,唯独我心大,从河边拖回一个血淋淋的九皇子。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看他生得剑眉修目面如冠玉,便给他取名叫二狗子,对他并不好。

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派给他干,动辄非打即骂。

我的未婚夫婿被他一箭射落马背掉下江时,我认了命。

九皇子报复我我认了,死在官兵手下,也本就是我们的命。

可我没有死,还被请进一座宅院,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流水一般奉到我面前。

九皇子从身后拥住我,缠绵地亲我的耳垂,叹息一般满足地说我真美。

我知道他尊贵的身份,还是甩了他一巴掌,他依然笑着,拉我入怀,将我压在锦缎上。

“盼之,别闹了。”

“你离不开我的。”

我知道九皇子的意思,他是说,我逃不了的。

九皇子呼在我颈窝的鼻息是冷的,他的唇和指尖也都是冷的。

我好像被一条湿冷粘稠的蛇缠住性命。

被关在沧州府伊大半年后,九皇子要回京了,他不能大张旗鼓地带我走,将我交给随行的将军。

他说他身边很危险,这是为了护我周全。

我已有四个月的身孕,害喜害得厉害,都忘记第一时间骂他。

将军乃此次沧州平乱的兵马主将。

他家室显赫,世袭三代镇国公的爵位。

将军更青出于蓝,十五岁便在沙场上扬名立威,战功赫赫。

离开沧州那天,百姓夹道相送,我听见他们喊,说将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是个天赐的好官。

将军不但平定叛乱,还将根植沧州数十年,盘错的门阀贪官势力尽数拔起,救民于水火。

我信了,赶路途中扑下马车,摔到将军马蹄前。

我哭着求将军放我走,我说我是被九皇子强迫的。

将军银铠森然,骑在一匹油光水滑黑鬃马上,居高临下,眸光利得像刀。

他不同于九皇子阴绵,另一种锋芒毕露的危险。

我伏在地上哭得肩膀发颤,他迫视我少许,打马走了,只丢下冷冰冰一句,“扶顾娘子回去,好生照顾着。”

我回到马车上,愤愤地想去锤隆起的小腹,被九皇子留下看管我的婢女们拉住。

我满心怨怼地想,既然我不好过,那你们都别想安生。

婢女们瞧我神情不对,便告诉我,将军已成婚五年,跟夫人伉俪情深,是满京城传唱艳羡的佳偶,叫我歇了别的心思。

我对将军没别的心思。

我只想,给他找不痛快而已。

九皇子要将军隐瞒我的身份,借他妾室的名头,他带着我这大肚婆回去,我且看他如何跟自己夫人交代。

我逃不出去,我就闹得他府上鸡犬不宁。

将军班师回朝,他的夫人穿着一品诰命的封装,在将军府前候他。

我“闹”之前,掀开车帘子偷偷望了望,一抹娉婷倩影,为诸多仆众簇拥着首立。

命服裙袖宽大繁复,头冠刻金描银,各色名贵饰品在艳阳下虚泛光影,样貌秀美的夫人低眉浅笑,像庙里金身的神女雕像。

我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的仙子。

将军打马行至夫人身前,弯腰低首,我看不见他神情,不解他要作甚。

将军夫人慢慢取下他的头盔递给仆人,执着一方锦帕,动作轻柔地拭去将军额上的汗。

他们大抵说了些什么话,我在远远一旁的马车上听不清。

只见夫人眉眼越发舒和,她雪捻似的耳垂上挂着水滴珠状的翠玉坠子。

坠子轻晃,炎夏闷热,夫人笑得舒和,我好似为一阵清爽凉风拂过,烦躁蝉鸣都就此远去。

我霎时间,不想“闹”了。

我想起婢女跟我说的,将军同将军夫人伉俪情深。

夫人瞧上去满心仰慕着将军,她若一片痴心,我…我不忍惹这般美好的人伤心。

而将军,一路上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银铠将军,在她前面主动俯首,像收敛了可怖爪牙的凶兽。

将军忽然揽住夫人的腰,将她带上马背。

夫人低呼出声,是名门闺秀的矜持腼腆,她葱白指尖搭在将军铠甲上,羞涩地埋在将军宽厚肩膀上。

她微微抬眸,恰好对上我窥伺的目光。

我啪一下丢下帘子,也不懂自己为何如此惧怕被她看见。

我想起我那短命的未婚夫。

我和我的未婚夫,其实没有正儿八经的婚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一样都没有。

他是山寨里野蛮的匪首,我最开始,只是山脚下渔夫家的女儿。

我姓顾,名盼之,意为“盼子”。

十五岁时,我家用我,跟村头瘸了条腿的大善人换了十贯银。

大善人五十多岁,讨我做填房,我要嫁给了他,就是他第四任媳妇儿。

他前头的三个媳妇儿,通通给他喝醉酒后打死。

我当然不嫁。

怀里揣上几个窝窝头,我转身往山里跑。

我知道山里有土匪寨,我想,我去当土匪我也不嫁。

我在山里转悠数天,没有找到土匪寨,吃光了窝窝头,将要被饿死之际,一颗青涩的果子砸在我脑袋上。

我捂着脑袋抬眸,树枝上坐了个粗布短褂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地看我,像在看一具尸体,“小丫头,在林子里转什么?不怕遇到土匪么?”

我把那颗果子囫囵吃完,皱巴巴一张脸,我说,“我不怕土匪,我去当土匪的。”

脸被果子酸皱的,我如今都记得清楚,那颗果子有多酸。

男人打量我甚久,挑着眉忽而一笑,“山里不缺土匪,倒缺个压寨夫人。”

我看过话本,知道压寨夫人是土匪头子的媳妇儿。

我犹豫很久,问男人,“土匪打媳妇儿吗?”

男人说,别的土匪他不清楚,但他不打媳妇儿。

我于是点头答应他,“那当压寨夫人也成。”

后来他告诉我,他发现我好久了,起初以为我迷了路。

可见我胆子奇大,在山里饿了好几天都不哭,他又以为我是官府的探子。

又笑,哪有这么蠢的探子。

我跳着脚反驳,说我是他的压寨夫人。

结果,我没当成他的压寨夫人。

他总是凶我,说我还小,过了十六,又等十七。

我今年十八,怀了别人的孩子。

我要跟他成婚了,是否也能同他“伉俪情深”?

我会恨九皇子一辈子的。

我最终,没在将军和他夫人跟前“闹”起来。

小厮牵过马,引着我所乘坐的马车走向将军府后门。

一处树荫下,孤零零站着一女子。

她形单影只,脸色惨白地盯着将军骑马载夫人进门。

我难得好奇,婢女回答我,“应是将军的妾室云姨娘。”

我语噎,心中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将军和夫人既如此恩爱,为何府中还有妾室?

婢女漠然道,“顾娘子不懂。”

“侯爵人家,天潢贵胄的门第,若后院冷清了,怕要教外人笑话,编排府上的正头大娘子,是个容不得人的妒妇。”

我确实不懂。

但我知道,九皇子留在我身边的眼线,都看不起我。

她们看不起我出身粗鄙,得了九皇子青睐,肚子都大成球了,我居然还寻死觅活地不识抬举。

当了**还立牌坊。

我呸。

我无声无息搬进将军府的偏院厢房。

前几日我很紧张,我畏惧见到神仙妃子似的将军夫人。

我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成天翘首以望。

我到后面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踌躇,还是盼着见到夫人。

我不清楚将军如何同她解释我,她又如何看待我。

偌大的将军府,亭台阁楼,朱红画廊,却沉寂地犹如一潭死气沉沉的井。

我坐立难安,终于在三天后,见到夫人身边的管事大丫鬟之一,绿阿。

绿阿成日跟在将军夫人身边,夫人柔得像水,可她整个人却尖锐得像冻了数百年的冰。

她顶着烈日,脸上神情寒冷干练,“这几日怠慢顾娘子了。”

她说,公爷方班师回朝,公务繁忙,夫人把持府中大小事务人情往来,也忙得脚不沾地。

近日得空忙收拾了府中水榭,教我安心搬去养胎。

将军同时袭有镇国公的爵位,府中人多唤他为公爷。

绿阿不卑不亢、公事公办,不肖半个时辰,领着丫鬟婆子将我妥帖安置到水榭。

我心中怅然若失。

夫人半点都不计较我?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每回悬脉请诊的大夫都一脸喜色,说我脉象稳健,母子平安。

我气愤又惶恐,被沉甸甸的肚子坠得像马上要掉进十八层地狱。

将军府如同囚笼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若真为九皇子诞下胎儿,我此生怕永无安宁。

他凭什么,他不配。

我咬得下唇都出了血,又琢磨起想到我开始打算的“闹”。

九皇子的人对我严防死守,晚上睡觉要绑了我的手脚,婢女们轮流歇在床边的脚踏上。

水榭树荫幽凉,风景雅致,我白日出去透风,都一左一右两名婢女挟着我。

我要怎么闹?

我倒没想到,是我都快抛到脑后的云姨娘,将法子递到我跟前。

她恨我。

跟云姨娘偶然相遇的第一面,我便从她含笑的盈盈一双美目中看出来了。

她多半真将我当成,将军从外边惹回来风流债。

大着肚子上门,她肯定觉得我很不要脸。

我跟云姨娘在一日上午,于水榭外荷花池架起的回廊桥上,狭路相逢。

她脸上笑着,目光轻慢,撇我一眼,视若无物掺着丫鬟的手从我旁边路过。

婢女们拉着我靠边给她让路。

她浮空挥了几下手帕,生得一张杏眼桃腮美人脸,偏生尖着嗓子阴阳怪气,“这什么味儿,满池荷花香都压不住。”

她的丫鬟帮腔道:“奴婢闻着,是股狐骚味儿。”

云姨娘嗅一嗅的,嗅到我跟前来。

我直接一巴掌,将她脸扇偏。

我土匪窝出来的,我可不讲理,本来也是她先招惹我的。

云姨娘下意识还手,被我躲过去。

我借着跟她推搡的机会,一头载进荷花池里。

小腹坠痛,我在窒息感中满意地晕过去。

我安然无恙地醒来。

还未睁开眼,郎中老迈的声音响起,“顾娘子呛了些水,但她底子好,腹中胎儿亦无大碍。”

我颤着手摸到自己圆鼓鼓的肚皮,恨不得一头撞死。

此刻无人看着我,我流下两行泪,举着手便想锤自己小腹。

“好,有劳郎中了,绿阿,赏。”

女子嗓音清丽低婉,吐字清晰,每一个字节都咬得极轻。

我陡然愣住,侧首望去,夜已至,轻纱制的床幔遮挡视线,烛火跳跃,拉过来一道绰约身影。

床幔被轻轻撩到一边,我嗅到一股冷清的药香。

“顾娘子醒了?”

明眸皓齿的年轻女子娉婷而立,她一身靛蓝色百花穿银蝶交领宫裙,挽着单鬓,钗环轻撞,清脆如她的关切问询,“怎地不出声?身上可还有不适?”

她擦去我脸上的泪,指腹触觉轻柔如羽。

她发黑如鸦羽,琉璃质感的浅色眼瞳,一副菩萨低眉的美人图,在我眼前活了过来。

她不是美人图,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顾娘子?”

将军夫人柔柔唤我好几声,我不知何故,她越是温婉和煦,我的眼泪便越是止不住。

好像一瞧见她,我多日来的委屈诀了堤。

这不怪我,她太温柔了,眉眼静谧浅笑,如墨如画一伫玉像似的人儿。

她安静地望着你,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愿意聆听,亦愿意什么都包容。

“今日吓着顾娘子了吧?”

夫人轻声哄了我好久。

我哽咽的只是哭,眼睛都肿了。

夫人走的时候,吩咐我屋子里的婢女好生伺候我歇息,说她明天再来。

我急忙探出上半身问她,“那你明天哪个时辰过来?”

她身后的绿阿和另一名我不认识的丫鬟,齐齐瞪我。

夫人眼角弯弯,把我当小孩子哄,“顾娘子好好歇着,我明儿一早,得了空就过来。”

夜色模糊她远去的身影,成了我昏昏一场梦罢。

她确实在哄我。

第二天,我从早等到傍晚,她都没有来。

我装睡的时候,听见婢女们在屋子里说小话。

昨天晚上将军跟夫人置了气,跑去书房待了一宿。

她们说,夫人出身书香世家,是沈家太傅的孙女,平日左右不过装得大方罢了,还不是吃我这个没名分假妾室的醋。

刚在我这里摆完将军夫人的谱儿,回去就跟将军置了气。

还说,她凭将军挣了个一品诰命又如何,五年来膝下无所出,养着云姨娘生的一对双胞胎。

昨日云姨娘闹成这样,她也只敢罚了云姨娘半月月钱。

我不声不响听着,心里逐渐酸涩。

我不信她昨天晚上在摆谱,她对我分明耐心极了。

但我信她对将军的情愫,她若没把她的夫君放在心上,她如何能用那般遣倦的神情对他笑?

可将军连她都没有告诉,我真正的来路吗?

那她、那她当真半点不吃醋,还忍着夫婿的妾室,过着这么窝囊的日子?

我难以想象,她对人发脾气的模样。

我越想越窝火,爬起来将枕头砸到婢女中间。

夕阳落,掌灯时分。

夫人身边另一位管事大丫鬟过来传了话。

她叫红俏,没有绿阿那般冷,脸上带着点子皮笑肉不笑,“夫人和公爷挑好日子了,三日后叫顾娘子到正堂敬妾室茶,总得过个明面才行。”

我怔住。

婢女同九皇子传了信,见我失魂落魄,冷声提醒我道,“娘子可见着了?”

“这才是高门大户嫡妻的做派,娘子看在眼里,也往心里记着点。”

我茫然呢喃,“记着什么?”

记着识大体,知进退,守规矩。

记着贤良淑德,谨言慎行。

记着为人女、为人妇的本分。

不管心里如何想,如何怨,如何恨,打落了牙,和着血,全都得忍下去。

三天后,我给夫人敬妾室茶。

婢女们说只是作作样子,并不算我进了将军府的门。

管事买了两挂鞭炮,一挂在后门的小偏门放,一挂在水榭院门前放,对外说是我的喜日子。

我跪在正堂敬茶,一声响都没听着。

我乖的引婢女们侧目,其实我只想再见一见夫人。

今天穿红的,依然是将军夫人。

她也适合红色,明艳张扬的色彩都教她压得舒婉。

我好像很莫名其妙,可我真觉得她是极好的人。

敬茶的时候,云姨娘又想为难我,我跪着高举茶盏,她侧开半边身子,只跟夫人说话,问她那一双儿女今天乖不乖。

当着夫人的面,我不好意思太泼蛮,受着。

“云姨娘,你先接了顾姨娘的茶吧。”

她缓声为我解围。

而跋扈的云姨娘,也出乎我意料,竟真的马上老实接过我的茶,虽僵着脸,嘴里还吐出几句吉利话。

夫人执起我的手,从她皙白手腕上褪下玉镯给我戴上。

她替我挽发,问我跟着将军从沧州回到京城,舟车劳顿,一路遭了许多罪吧。

她说真苦了我了,可怜孩子。

我鼻尖发酸,差点又要哭,心里羞恼地不行。

她怎么这样啊,我情愿她凶一点。

夫人遣厨房在水榭摆了张席面,婢女们吃酒,开始嘻嘻哈哈,我被迫夹在中间,闷闷不乐。

从外头跑进来一对小孩,瞧着不过三四岁,女孩手里捏了半块点心,男孩眼巴巴盯着我。

他们都生得雪团一样白,两只圆眼珠黑而亮。

婢女们拉回我给他们递点心的手,牵着小孩走到一边,问他们哪儿跑来的。

那小女孩大声啼哭。

我起初以为婢女太凶吓哭了她,走过去一看,小女孩不住地挠着脖子和脸,一连串的红疹冒起。

她原本玉雪可爱的脸,眨眼间红肿不堪。

“秀姐儿!我的秀姐儿!”

云姨娘领着一大帮丫头婆子冲进水榭。

我生平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妒忌有多可怕,居然能拿亲生女儿来陷害我。

孩子是云姨娘那一双没满四岁的儿女,小名秀姐儿和圆哥儿。

他们都吃不得花生,轻则腹泻,重则浑身红肿起满疹子,性命堪忧。

秀姐儿进水榭时手里捏着的,我记得清楚,就是半块花生烙。

秀姐儿在丫鬟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云姨娘没看她一眼,只带人扭着我,嘶声哭问我何至于对个幼童下毒手。

她人多势众,我百口莫辩,叫她撕扯到地上。

云姨娘曲着膝盖,往我肚子压过来。

她用秀姐儿作由头,冲我肚子来的。

我疼得眼前直直发黑,可能疼昏了头,居然吃力地弯起腰,护住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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