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刚回来时什么都不肯说,一个劲儿地流泪哭泣,何氏慢慢哄着她,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裴月娇纵长大,嫁人后脾性从未收敛,长公主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婆媳俩自是一番鸡飞狗跳。再加凌砚公务繁忙,原则苛刻,裴月随心所欲刁蛮惯了,凌砚表面让她,心中早生不满,暗流涌动,两人矛盾爆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在佚名的小说《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中,裴月凌砚是一个普通人,但他注定要成为改变世界的英雄。被选中保护一个古老的神秘遗物,裴月凌砚踏上了一场充满奇幻和冒险的旅程。他将面对邪恶势力的追逐和自己内心的挣扎,同时也发现了自己隐藏的力量和使命。裴月刚回来时什么都不肯说,一个劲儿地流泪哭泣,何氏慢慢哄着她,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裴月娇纵长大,嫁人后脾性从未收敛,长公主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婆媳俩自是一番鸡飞狗跳。再加凌砚公务繁忙,原则苛刻,裴月随心所欲刁蛮惯了,凌砚表面让她,心中早生不满,暗流涌动,两人矛盾爆发,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安国公府的确有人坐不住了。
从凌砚下定决心与裴月和离后,他叫下人把寝房的布置改成婚前原样,裴月之前留下的所有东西全被锁进库房。
不再提及,不再过问,连那串珠链,他也丢下了。
瞧着是毫不在意的样子,小厮寻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比如书房竹篓里一团团墨迹泅染的废旧纸张,有些是绘着没有五官的画像,有些是龙飞凤舞刻意潦草的大字。
一次还好,经常这样,而且那画、那字,用心了瞧,是世子妃的身形和名字。
小厮平日不敢多嘴,今儿听到甄家传出的消息,犹豫半天要不要告诉世子。
凌砚目盲耳更聪,听见小厮忧虑的踱步声,放下手中的棋子,问他:“怎么了?”
“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厮迟疑,觑着凌砚的脸色,小心翼翼说,“是关于甄家的。”
“不必了。”凌砚淡然拒绝,将面前的棋盘推到一旁,已是没了兴致。
小厮不走,还在踌躇,毕竟这关乎世子血脉,现在不说若是将来有麻烦怎么办。
他大着胆子嚷道:“是世子妃……不,是甄小娘子,她、她……”
“她怎么了?”凌砚口比心快,待发觉,感到有些失态,恢复方才的云淡风轻,“甄家的事,你说吧。”
小厮将在外面探听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凌砚。
凌砚听着,面色逐渐发白,袖中的十指攥得咯咯作响。
小厮惊异:“世子?”
“你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凌砚敷衍地微笑。
他竭力平缓心神,用最快的速度在屏风后换了身衣裳,摸到手杖,准备出门。ᒐ
“梦之,你去哪儿?”萧夫人刚进院子看到凌砚一人以手杖导路,疾步行走。
他身形清瘦,眼覆白纱,鸦青色的袍子空荡荡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凌砚从申州回来,萧夫人没少拿大补食材让厨房炒蒸炖煮,换着花样给他补身子,特别是伤好后,日日督促他喝下一碗参汤。
尽管如此,凌砚一点肉没长,反倒越来越消瘦沉默,皮肤养回从前的白皙,但是憔悴的苍白。
仕途受阻,身有残缺,心气难免不顺,萧夫人一直开导凌砚。
他能想通与裴月和离,萧夫人心中自是欢喜。
此刻看着凌砚不管不顾急忙出门寻人的姿态,她收回之前的欢喜,冷静质问:“梦之,你还要去甄家找她是吗?”
凌砚偱着声音望过去,没有应答,面上隐现的担忧之色出卖了他。
萧夫人拨弄着指尖艳红的蔻丹,不紧不慢道:“我派了专门的太医过去,甄家以两家和离为由,不让我这边的太医进府,这太过蹊跷。”
“裴月前两天收和离书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生恶疾,我看是再过段时间就要生了,甄家怕我们要孩子,故意编个理由说孩子没了,好让我死心。”
凌砚的神色冷淡如冰,不发一言。
萧夫人走近,拉起凌砚的衣袖,换了温柔口气道:“好好好,这个孩子我不跟她争,只要你肯好好养伤,往后重新娶妻纳妾,母亲不愁抱孙。”
凌砚拂开她的手,在青石路上静静地跪下了。
“梦之,你这是什么意思?”萧夫人眉头轻蹙。
凌砚平静应道:“就是母亲想的那个意思。”
萧夫人佯作不觉,露出温婉的笑容,抬手要去扶他:“母亲跟你说了,甄家说孩子保不住,这消息多半是假的,你不必忧心。”
凌砚跪地不起,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
他不说一字,态度表得极为明确,无论消息真假与否,他都要去看她,和离是假,心里念念不忘是真。
萧夫人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转而搭在凌砚的肩膀,别有深意道:“梦之,答应裴月和离一事,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应知落子无悔。”
凌砚何尝不知,这一个多月来,他恨她冷漠,不来一次、不问一句,也恨自已无能,瞎了眼睛,还妄想她怜悯同情。
就这样无疾而终,让人太不甘心了,哪怕再次去到将军府,被拒之门外,被言语伤害,好过这样一个人纠结挣扎,他宁愿死心得明明白白。
凌砚薄唇牵动,很小声、很脆弱地说:“母亲,我要她。”
无论她要不要我。
萧夫人本想出言打击,你去几次了,她理过你吗?可见凌砚神情低迷,不忍他再伤心,遂改口:“梦之,你眼睛不方便,母亲帮你去趟甄家。”
凌砚听闻犹豫,萧夫人将他扶起,正色保证:“你放心,母亲不会以强权压人,就是去看看裴月的态度,她要对你有心,我肯定欢欢喜喜接她回来。”声音低了下去,“若是无心,梦之你只当没娶过这个媳妇吧。”
凌砚抚过眼上的白纱,流露淡淡失意,他不知道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她会不会嫌弃。
萧夫人做事雷厉风行,在正午前赶到将军府,甄渊上差不在家中,何氏心有不愉,看在长公主势大的面上,还是将人请进了府里。
这是萧夫人第一次踏进甄家,华丽的裙裾如流水般滑过正堂的门槛。
不同于长安一般权贵人家的雕梁画栋、恢宏典雅,甄家处处透着简约古朴,偏向北地雁门风格。
小婢沏上两盏碧螺春,何氏假笑两声,寒暄:“长公主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面上笑着,眼底一丝笑意也无,“还不知您来有何贵干?”
看着是客气,只差没咬牙切齿想撵她出去,萧夫人心知肚明,按照以往脾气早跟何氏对上发作。
可今日有求于人,她不惊不动,温和笑道:“听说珠珠身子不太舒服,我特地过来瞧瞧,梦之心里也牵挂。”
何氏不理会她的示好,将关系撇得清楚,“两家既已和离,长公主无需屈尊降贵。”
“珠珠是个好孩子,我之前对她态度严苛了些,还望亲家母多包涵。”萧夫人握紧茶盏,赔着笑脸。l
“哦?”何氏狐疑的目光落在萧夫人僵笑的脸上,恐怕这是高傲的大魏长公主第一次与位卑者低头吧,何氏并不想领她的情。
何氏细声细气驳道:“长公主言重了,国公府门第高贵,世子天骄之子,我们家珠珠不懂规矩,缺乏教养,着实高攀不起您家这样的门楣。两家和离是明智之举,没有包不包涵一说。”
软的不吃,硬的不能来,实在难以沟通,萧夫人掩袖轻咳,转移话题:“珠珠呢,今天我是来替梦之看看她。”
何氏在心中冷笑,语气柔和却绵里藏针:“托您家的福,珠珠从那晚双脚受伤跑回娘家,大病小病一直不断,郎中汤药没停过,现在还突生恶疾……”用手帕拭了拭眼角,“只怕孩子是留不住了。”
萧夫人暗自翻了个白眼,裴月能有她娘一半会惺惺作态,婆媳之间也不用每次闹得那么难堪,自个演戏演得真切,生的女儿脑瓜憨直。
萧夫人受下她这通指责,仍是好声好气:“小夫妻俩新婚不久,吵架争执在所难免,夫人别往心里去。”
打了一圈机锋,她坦言问道:“何夫人,今日我来,是想问问,你们家珠珠对我们家凌砚是个什么想法?毕竟两人还有个孩子。”
何氏声色不露:“能有什么想法,和离书早送过去了,欠您家的八千两也还了,婚前的聘礼要抬过去,您儿子不让。我们这要断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随即反问:“再说,世子已经签下和离书,您又来问这些,不是多此一举?”
萧夫人被堵到没话,干脆直接了当表明:“你们家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同意让裴月回去?”
何氏一听恼了,“我只嫁女儿,从不卖女儿!”
当下顾不得什么体面尊严,她愤愤道:“世子好的时候,你们家对珠珠恶言相向,现在他眼瞎了,倒想要我们珠珠接手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何氏往地上啐了一口,指着院子:“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样子,这么趾高气昂有本事别进我甄家的大门!”
“你……你……”萧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强自压下翻腾的怒火,“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是为了儿子,我永嘉断不会登你们家门受这种窝囊气。”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朱红颜色的香包,放在茶几,尽量平心气和地道:“这是凌砚给珠珠求的平安符,若是两个孩子真心喜欢,你我做父母的便不要再阻拦了。我可以保证,珠珠再回去,我不会插手他们夫妻俩的任何事情,我是公主架子大脾气不好,但我更希望我儿子能过得顺遂开心。”
何氏好奇地拿起香包,记得寺里都是用的锦黄缎布,这个怪异。仔细辨认,才发现是被鲜血浸透,干涸至此。
长公主的身影远去了,裴月从屏风后慢慢转出来。
“珠珠……”何氏藏起手中的香包。
裴月走到何氏身边,拉起母亲的衣袖,摸到香包忍泪打开,一张张心经梵文被从前的血迹晕染到模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直往纸上掉。
何氏抱着裴月,心疼不已,“珠珠,别哭,母亲让你回去,让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