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我,站在镇子里最大的护城河边上,想要了结我可悲的生命。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一起跳下去。救我上来之后,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小丫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他是镇子上人人畏惧的混混,没人敢和他说一句话,见了面都要绕路走。此刻,他却温柔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我勾了勾手。“叫我一声...
在魏青衣的笔下,《盛世长安》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作品。主人公鹏鹏周瑞霖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以及与其他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既能让读者沉浸其中,又能引发对人性、道德等问题的思考。十四岁的我,站在镇子里最大的护城河边上,想要了结我可悲的生命。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一起跳下去。救我上来之后,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小丫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他是镇子上人人畏惧的混混,没人敢和他说一句话,见了面都要绕路走。此刻,他却温柔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我勾了勾手。“叫我一声...。
第一章哥哥
十四岁的我,站在镇子里最大的护城河边上,想要了结我可悲的生命。
一道身影,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一起跳下去。
救我上来之后,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小丫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他是镇子上人人畏惧的混混,没人敢和他说一句话,见了面都要绕路走。
此刻,他却温柔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我勾了勾手。
“叫我一声哥哥,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哥哥。”
我冻的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
“真乖。”
他哈哈一笑,背起我大步向前走去。
彼时的我没有想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流氓混混,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把我从深渊里一点点拉了出来。
......
别人的十四岁,父母疼爱,家庭和睦。
她们像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无忧无虑的盛开。
而我面黄肌瘦,单薄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我给吹倒。
因为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赚钱,她在小餐馆给人当服务员,每个月领两千二百块的微薄薪水,维持家用。
而我的父亲,是一个嗜酒好赌的烂人。
家里的开销,被他砍了一半,再砍一半。
每个月五百五十块钱的生活费,剩下的钱,则沦为了他的赌资。
只可惜他向来赢多输少,每每输个精光后回到家,就开始喝酒打人。
他打我最狠的那一年,我才八岁。
他输光了所有钱,回来找母亲要钱,打算继续去赌。
可家里只剩下三百块,如果给了他,我们一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他一脚将我妈踹倒在地,拽着她的头发疯狂往墙上砸,磕破的额头,鲜血沿着脸颊汩汩流淌下来,模糊了血红的双眼。
即便是疼的浑身颤抖,她也不敢发出一声痛呼,只能讨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啪!”
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打的我妈满嘴鲜血,牙齿都碎了几颗。
男人发了疯一样,指着我妈的鼻子,破口大骂:“**,把钱藏哪儿去了,全给我拿出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慌忙从衣柜里冲了出来,拦在了我妈的面前。
“别打了,你再打就要打死她了!”
他眯着眼睛,眼里满是冲天的怒火,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还有你,你就是个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死?”
剧痛袭来,**辣的感觉,疼的我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在我左耳不断回响。
我摸了摸耳朵摊手一看,手心满是鲜血。
我被他狠狠按在地上,掐着脖子疯狂扇巴掌。
再后来,我的左耳听不见了。
母亲嘶吼着扑到我的身上,她的反抗,更加引起了他的暴怒。
“臭婊.子,再敢和我大呼小叫,老子就打死你们!”
他顺手抄起椅子,狠狠的砸在母亲的后背上,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开。
母亲被打的浑身是血,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把我抱了起来,强撑着精神把我送到了诊所。
大夫叹气摇头:“耳膜爆炸性穿孔,我们这里治不了,得去市里的大医院。”
“大医院,需要多少钱啊......”
母亲眼圈通红,小心翼翼的问。
“大概一万就够了。”
大夫的话,让母亲深陷绝望,她抓紧衣兜里的三百块,抱着我掩面痛哭。
我抬起手,轻轻拂去母亲的眼泪:“妈妈,你别哭了,我能听见你说话,我们不治了。”
母亲坚定摇头:“别说傻话,妈妈砸锅卖铁,也会把你的病治好!”
“我们离开这里吧,别再回那个家了好不好?”
我轻轻抓住母亲的手,用几乎渴求的语气,央求她。
她摇了摇头,声音嗫嚅而坚决:“好歹也是一个家,要是我们走了,会被邻里亲戚给耻笑的。”
我不明白,难道我们被打就不会被耻笑吗?
难道一味地忍受,就能换来父亲对我们的疼爱吗?
八岁的我,并不懂大人们心里衡量感情的这根底线,到底有多复杂。
我只知道,邻居鹏鹏的爸爸,每天下班都会给鹏鹏带好吃的。
鹏鹏的妈妈皮肤光滑,手指纤细**,每次见到我,都会温柔的和我打招呼。
不像我妈妈,整天伤痕累累,双手干裂,冬天也只能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
我妈为了省钱,背着我冒着寒风,从夜晚走到凌晨才回到家。
给我煮了一碗阳春面后,母亲便急匆匆的出门了。
一直到晚上,她才灰头土脸的回来,将一个信封藏到了床底下。
她摸了摸.我的脸,温柔笑着说道:“妈妈借到钱了,明天就带你去治病。”
“砰。”
大门被重重踹开,一直躲在门外的父亲,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狠狠掐住了母亲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这婊.子偷偷藏钱了,给我拿出来!”
母亲慌张挣扎,想要拦住他:“求求你了,这是给月月治病的钱!”
“我呸!”
他一把抢过信封,狠狠踹倒了母亲,指着我们的鼻子怒骂:“**生的孩子,也是个贱骨头,还治个屁,早死早超生!”
撂下狠话后,他决绝离开。
那个寒冷的夜晚,他把我和母亲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