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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是极,成秋说的有理。”
郭凌轩连连赞道。
随即,他不由分的酒架着李子墨就朝着二楼走,外头瞧,倚红楼就十分奢华,而当真进了其中,更是别有冬天。
曲水流觞,丝竹悦耳,红鸾叠嶂。
偶尔披着薄纱的女婢款款而来,模样个个娇羞,不得不说,应天府内数一数二的青楼牌面还是有的,倒是比后世里的嫩模会所还要奢华许多。
李子墨等人是应天府中出了名的二世祖,家世都不差。
再加上今日一掷千金,
直接包了半层,清一水的女婢服侍着李子墨等人上了楼,便见到一处摆满了美味佳肴的酒桌上,两个青年正站在那。
赫然是李子墨的几个狐朋狗友了。
个子稍矮,穿着儒生长袍,但肌肉鼓胀,脸上续着络腮胡,像屠夫多过像书生的那个叫韩成秋,是晋国公的小孙子。
而他身旁,身上穿着制式铠甲,脸色黝黑的高个子叫则是赵诚钱,是兵部尚书的嫡子。
不得不说,
哪里都是有圈子存在的,当下也一样。
李子墨是镇武侯的独苗,虽说如今武侯府失势,武将集团在皇帝的刻意打压下不负往日荣光,但说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跟李子墨这个应天府出了名的纨绔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地位也都不低。
见到李子墨走过来,
韩成秋连忙起身,朝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子墨仗义,甘愿以身饲虎,此番成为驸马,可谓是帮我等除了一害,今日,我等定然要不醉不归才好。”
“确实如此,一会我可要敬你两杯。”
两人开怀大笑,端着酒杯就往李子墨手里塞。后者翻了个白眼,压根就没搭理这几个幸灾乐祸的白眼狼,而是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只可惜,
酒水寡淡,喝起来没滋没味。
喝惯了现代社会的高度数白酒,这种发酵不充分,顶多只有二十来度,给李子墨塞牙缝都不够。
反倒是身前的歌舞表演云衣纤手,赏心悦目。再加上,每一个歌姬以轻纱遮面,顾盼之间,眸中的春水似乎要逸出来,多少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采。
“可有中意的?”
“子墨若是看上,大可以逍遥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倚红楼的姑娘可是各个出挑,嫩的都能捏出水来,哪怕一个女婢都不逊色于花船上的花魁。”
“只可惜啊,听闻倚红楼的鱼花魁号称四艺超绝,艳名远播,这一趟,虽然哥几个银子带了不少,可是却难得一见。”
“若是真能一亲芳泽,那就算子墨娶了公主,怕是也值了。”
郭凌轩凑了过来,开口道。
闻声,李子墨一愣,他古怪的看了郭凌轩几人一眼,心道这应天府中还有哥几个睡不了的姑娘?
不过转念一想,李子墨就反应过来还真有。
倚红楼虽是青楼,但暗地里却来头不小,听说有宫里支持。
闲杂人等甭说是上楼一观,就算是在门头前走过,也得摸摸兜里趁着几片金叶子,而郭凌轩口中的鱼花魁,便是这两年应天府中声名鹊起的倚红楼头牌。
听说曾经三皇子一观,便惊为天人,许诺以王妃的头衔,仍是被对方无视。要知道,三皇子颇得陛下宠爱,未来是有可能得登大宝的。
而这位鱼花魁也因此一战成名。
倾慕这位四艺超绝花魁的读书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偏偏这花魁素来不迎客,是否见客全凭心意。
特立独行,才学兼备,再加上容貌绝美。
着实在应天府中名气不小,更有大夏第一美人的称呼,不过在李子墨看来,却没多少兴趣,多半是饥饿营销罢了。
李子墨抿了抿嘴,刚想开口。
“粗鄙!”
一声轻哼在不远处传来。
扭头一瞧,便见到一个穿着儒衫的青年人缓步走上台阶,正冲着几人不屑的嗤笑道。
他二十来岁的年纪,书生打扮,面容丰神如玉,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感觉。只是此刻,书生眉眼高挑,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鱼花魁艳冠天下,色艺双绝,如何是尔等粗鄙武夫能评价的了的?”
“本来,我还道是何人包下了这半层的倚红楼,没成想却是几位,依我说,尔等速速退去,省得污言秽语,污了鱼花魁的清雅。”
闻声,李子墨一怔,都有点惊了。
他没料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书生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诚然,大夏重文抑武,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不多,但包括他李子墨在内,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将门子弟,论头衔,不是侯府的公子就是王府的世子。
妥妥的一群二世祖。
这书生活腻歪了敢在他们面前炸刺?
“陈孝儒,你活拧巴了?”
李子墨还没开口,便见到一旁的赵诚钱拍案而起,怀中的腰刀都抽了出来。
“怎么?某所言有错?”
“赵诚钱,旁人怕你们这些二世祖,可陈某却不怕你们。今日是鱼花魁迎客之日,尔等速速退去,省得丢人现眼。粗鄙武夫,登不上大雅之堂,难不成,尔等几个武夫能做鱼花魁的入幕之宾不成?”
名叫陈孝儒的书生盎然不惧。
“这哥们谁啊?”
李子墨心虚的问道。
“还能是谁,不就是右相那老儿的门生,今年的新科榜眼?妈蛋,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晦气到家了。”
郭凌轩骂骂咧咧道。
闻声,李子墨一怔,诧异的瞧了陈孝儒一眼。
新科榜眼?
这可算是稀罕货,大夏重文抑武,文人被推崇备至,推到了极高的地步。而能在百万读书人中脱颖而出,足见这陈孝儒学识不凡。
不过按理说,郭凌轩哥几个都是妥妥的二代,寻常的读书人,莫说是个榜眼,就算是新科状元,也没资格在几人面前装逼。
不过想到郭凌轩口中的右相,李子墨就有点明白过来为何这陈孝儒如此嚣张了。
朝堂上,文人当道,武夫低头。
而文人派系中,以右相为首的激进派在朝堂上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而眼下,武将势微,面对右相的抨击只能缩着脖子当鸵鸟。
几人虽然是纨绔子弟,仗着父辈的余荫不散招摇过市,但还没愚蠢到给家族招灾惹祸。换旁人,依着赵成钱和郭凌轩的脾性,恐怕早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