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濒死前,我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妈妈,希望你的人生不要再那么苦了!再次睁眼,我竟然又活了。夜里对着镜子,身体的原主人哆哆嗦嗦问我是谁。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青春明丽,和之后脸色蜡黄粗糙,整天愁眉苦脸的身影简直判若两人。我一时竟不...
主角是程博雅程梅的书名叫《魂穿后我助亲妈打脸极品父母》,本小说的作者是瑞之最新写的一本短篇言情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死了,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濒死前,我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妈妈,希望你的人生不要再那么苦了!再次睁眼,我竟然又活了。夜里对着镜子,身体的原主人哆哆嗦嗦问我是谁。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青春明丽,和之后脸色蜡黄粗糙,整天愁眉苦脸的身影简直判若两人。我一时竟不......
第二章发疯拯救世界
3
她这一天好像都战战兢兢的。
六点下班,天已是一片漆黑,好死不死,回家路上还得需要经过一片坟地。
她闭着眼,但因为害怕,脚踩在车蹬子上,始终不肯用力。
我试着再次获得身体掌控权,又不想吓着她,于是我尽自己最大努力,开口客客气气地说。
「那个——」
「啊啊啊啊——」
她突然瞪圆眼,使劲儿踩着车蹬子,一下窜出去二里地。
一路惨叫声不绝,要是这附近有人,估计能被吓到七窍升天。
真是没想到,我亲妈虽然五音不全,但还有当女高音的潜力。
回到家,她把车子扔在院里就躲进小屋,用湿濡的被子紧紧裹住身体,她浑身都在发抖。
我:......
「你不用怕我,我就是一个灵魂,可能是因为在我生前,我俩关系好,我阳历生日和你阴历生日又在是一天,我就碰巧待在你身体里了。」我努力用温和的语气说。
她从被子里缓缓探出头,哆哆嗦嗦摸到开灯的线,咔嚓一声,小屋亮了。
她靠在满是霉点的墙边,脊背一片冰凉。
「那......你是鬼吗?」她问我。
「差不多吧,反正我已经死了,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从未来赶回来的人。」
她只有二十岁,和我一样大,还保留着不属于成年人的一份天真。
听见我说的话,她顿时来了精神,瞬间不害怕了,兴冲冲问我。
「那我将来是怎么样的,我......有比现在好吗?」
我突然陷入沉默,听着她的心跳声,我不知道该什么开口。
我该怎么说呢?
我应该说,她在两年后,因为识错人嫁给父亲,和丈夫公婆同住,在之后几十年里,她备受婚姻的煎熬,再被我这两枷锁困在不足七十平方的小屋里。
直到我死亡那一天,她仍是如此......
我该说吗?
我不知道。
她的心跳很清晰,与她身处冰冷不同,我虽然没有身体,但我能感受到,我身处温暖的地方。
我应该是待在她心脏里的。
曾经,我和她共用脉搏和心跳,十个月后再从她身体里跑出来。
如今,在我死后,我又重新回到她身体里,回到她心中。
「你将来啊,你将来有一个女儿,可生她之前吧,有个老中医给你把脉,硬说你怀的是儿子,你都给他取好名字了,叫博艺,但最后你生下了一个博雅。」
「当时护士告诉你是女儿,你开口就说:是不是抱错了啊——」
她突然笑了,我声音一停,磕磕绊绊继续说。
「你......你将来很好,只是我刚跑到你身体里,有些东西我忘了,我得慢慢想起来,再告诉你。」
得到我这含糊不清的回答后,她好像很高兴,心跳加速,并晃了晃脑袋。
在这个夜晚,我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我与她聊了很多未来的事。
但她忙活了一天,还受到许多惊吓,她太疲惫了,说着说着,就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我挣扎着夺过身体操控权,闭眼钻进潮湿冰冷的被子里,紧紧裹住身体。
「妈妈,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她睡熟后,我轻声说,不敢让她听见。
二十年,我的人生只有短短二十年。
可在这二十年里,我让她添了多少白发,又让她哭过多少次,我已记不清了。
二十岁,是我生命的终局,是她命运的开端。
我知道她所向往的一切,趁一切都来得及,我必须要改变她的命运。
在我离去之前,我要让她得到她一切想要的东西。
我不能继续喊她妈妈了。
但我得继续做她女儿。
4
隔天,她早早醒来,用木棍敲了敲被冻住的水龙头,冰落在地上。
她用手捧着,接着一滴滴冰水,再洗了把脸。
推开门,屋里刚还其乐融融的三口人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突然都变了脸色。
没等她坐下,她母亲先阴阳怪气开口说。
「这闺女就是不行,早晚都是泼出去的水,养了也是白瞎。」
早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原生家庭稀碎的环境,和那位总不见踪影,啃老啃到不要脸面的舅舅。
但以往都是存在她的话语里,我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如今见了真面容,我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可我知道,她一向心软,所以我嘴里那些芬芳没出口,最终尽数被我消化殆尽。
饭没吃几口,她又得准备去上班。
天寒地冻,她不断往那双满是冻疮的手上喝气。
家里有两辆车,一辆崭新,一辆破旧,崭新的那个带个手暖,后面还有个小座位。
破旧的那个,不必多说,就和八十岁婆婆的牙床没什么区别。
「你哥还得去学校,你就骑那个旧的就行。」
学校?我默默想着,我好似有点印象。
在我生前母亲和我说过,在村里只有一个高中,离这好像不过二百来米,走也就只用个十来分钟。
而母亲她打工的厂子,离这得二里地开外。
昨天她骑着破车去厂子,半路手已经没了知觉,几次歪了车身,差点儿一头栽树上。
但她没吭声,她好像习惯了一样,默默走向那辆旧车子。
「诶,先别走,换上新袄再走,省得冻着!」
她刚坐上车,听见声音,脸上渐渐升起几分笑意。
回头,却瞧见她的母亲正拿着新棉袄,往她哥哥身上披。
她哥哥很是烦躁地说:
「穿什么新袄,我同学都有穿羽绒服的,这袄土死了。」
见情,她只是抿了抿嘴,裹紧身上洗得掉色,棉絮已经不成一片的旧袄,低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看着母子俩相亲相爱的场景,感受着她握紧车把,心里和黄连似的苦涩。
我火气上涌,突然癫狂地笑了两声。
声音刚落,俩人齐刷刷看向我,满脸的莫名其妙。
她好似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突然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