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死的那天,电闪雷鸣。我跪在他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我本想在黄泉路上陪他走一回,却被太医救活。我看着玄玉留给我的定情信物,下定决心——那些拆散我们的人,不得好死。我要亲自手刃仇家,让这座奢靡的皇宫血流成河。
主角叫玄玉莺歌的小说叫做《帝姬》,是作者佚名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玄玉死的那天,电闪雷鸣。我跪在他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我本想在黄泉路上陪他走一回,却被太医救活。我看着玄玉留给我的定情信物,下定决心——那些拆散我们的人,不得好死。我要亲自手刃仇家,让这座奢靡的皇宫血流成河。...
第一章嫡出公主
玄玉死的那天,电闪雷鸣。
我跪在他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
我本想在黄泉路上陪他走一回,却被太医救活。
我看着玄玉留给我的定情信物,下定决心——
那些拆散我们的人,不得好死。
我要亲自手刃仇家,让这座奢靡的皇宫血流成河。
......
我本是大宁朝的嫡出公主李莺歌。
奈何母后早逝,我的地位一落千丈。
后来,父皇晋封了新的皇后,生了新的公主李嫣婉。
她成为众星捧月的存在,我这个落魄公主,被赶出了皇后居住的椒房殿。
新后年轻貌美,表面上对我和蔼可亲。
她说:“莺歌,你长大了,又是皇上的长公主,有资格当一宫主位,蜗居在本宫的椒房殿,委屈你了。”
于是,我被安置在幽静的挽月阁。
这里位置偏僻,距离父皇的金銮殿最远,四周环绕着湖泊树丛,倒像是皇宫中的一处净土。
我明白,新后害怕我瓜分了李嫣婉的宠爱。
她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大宁朝独一无二的尊贵公主。
我没有母亲的庇护,秉持着明哲保身的道理,不与她争斗。
兴许是父皇还记挂着过世的母亲,又或许是对我,还有几分父女之情。
他下达圣旨,派遣一支11人的暗卫,留在挽月阁供我差遣、护我周全。
新后为此恼怒,与皇上讨个公平,非要给李嫣婉也派上护卫队。
父皇大手一挥,直接赏赐给椒房殿30多个侍卫,此事才作罢。
只有我知道,侍卫和暗卫,那是不一样的。
母亲在世时,叮嘱过父皇,侍卫可能会叛变,皇宫里卖主求荣的人比比皆是,唯有养一批心腹死士,才能在关键时刻保命。
所以,宫中他人不知,当年父皇听从了母亲的话,私下里训练了一群死士。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母亲挑选,人品端正、赤胆忠心。并且,安顿好了他们的家眷,给予他们永无后顾之忧的荣华富贵。
有这一支暗卫在挽月阁,相信陷害我的贼人,难以得手。
我还记得,他们来拜见我的第一日。
我命令贴身宫女,把他们带到温泉阁楼。
我沐浴结束,披着一件薄纱走出来。
暗卫一个个低头闭眼,生怕看见我的模样,以大不敬之罪被责罚。
只有他们的首领,身形颀长,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光脚一步步踩在雪白的地毯上。
他捡起我的袜子,蹲在我面前,给我穿好。
“公主,小心着凉。”
这是他与我说的第一句话,音色干净清脆,极其悦耳动听。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属下名为玄玉。”
他站直身体,个子比我高。
低着眉眼的模样,冷漠又好看。
“玄玉。”
我呢喃着,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观察他的表情。
很漂亮的一张脸蛋,皮肤白皙,五官俊美,鼻梁高挺,阳刚英气中不乏一丝蛊惑人心的妖媚。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美男子,却是杀人不眨眼、以一敌千的死士首领。
“今晚你留下吧。”
我屏退众人,命令宫女备点美酒,送到房里。
玄玉站在桌旁,笔直的身姿犹如不屈不挠的松柏。
我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今晚你我不醉不归。”
玄玉音色凉薄,“公主身份尊贵,金枝玉叶,属下不能僭越。”
我自嘲地笑了下,“你和我不必见外,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在这座挽月阁度过余生,何来的尊贵?”
玄玉久居深宫,自然懂得其中的因果。
他安慰我,“公主,新后虽然深得盛宠,但是,她性情泼辣,嫉妒心强,在宫中树敌众多,未必能坐稳皇后的宝座。”
我惊诧地望着玄玉,未曾想,他还懂得卧薪尝胆、养精蓄锐的道理。
“你说得对,本宫不该怨天尤人,更不该自暴自弃,本宫自罚一杯。”
辛辣的烈酒在我的口中弥漫,我回忆起母亲还在时的点点滴滴。
“玄玉,你有家人吗?”
我与他攀谈。
玄玉诉说了记忆中的爹娘。
原来他与我一样,都是无人疼爱的可怜虫。
我伸手攥着他修长如玉的大手,“玄玉,既然跟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玄玉挣脱开,恭恭敬敬道:“公主,你是玄玉的主子,属下不敢徒生非分之想。”
我轻笑。
看不出来,血气方刚的精壮年纪,他还是个自控力极强的正人君子。
那一夜,我和他谈天说地一直到凌晨。
我困意渐浓。
他抱起我,将我放到床榻上,守了我一夜。
这样品行纯良、美貌忠诚的男子,在皇宫中太少了。
我对玄玉的好感倍增。
如果让我留在挽月阁,安稳顺遂的度过一生,我并无怨言。
有玄玉在,日子不会寂寞。
他每日教我习武,陪我下棋。
我教他写字,一起读书。
死士们各有分工,训练之余,种地养花,日子还算惬意悠闲。
除了两名贴身婢女,挽月阁再无宫女太监侍奉。
新后故意苛责我,希望看到我苦不堪言的模样。
她却不知,我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挺好。
这般平静无忧的日子,过了两年。
一切祥和,都被西域和大宁朝的征战打破了。
西域是蛮夷狂徒,身处荒漠之地,体格健壮,英勇善战,杀人就像是宰牛杀猪一样。
大宁朝与西域对抗,节节衰败。
接连沦陷了三座城池,父皇按耐不住了。
他提出熄火、停战、求和。
西域君王提出几个条件。
其一:攻占的三座城,划分给西域,签订文书,割让为西域的土地。
其二:西域要黄金万两、布匹万斤、美女万人,遣送到西域,作为贡品。
其三:西域君王要求和亲,大宁朝必须献上最为尊贵的公主,以示诚意。
前朝臣子分成两派。
一派主张征战沙场,誓死不从。
一派主张答应条件,以求和平。
我了解父皇。
相比较大宁朝的子民,他更爱他的江山。
只要他还是皇帝,他就是大宁朝最尊贵的人,有生之年坐拥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果和西域硬碰硬,最后,极有可能被杀得片甲不留,兵败皇宫,让整个大宁朝从历史的长河中覆灭。
父皇不能冒险。
哪怕只有一丝战败的可能,他都不能拿皇位去打赌。
很多朝臣的想法,与父皇不谋而同。
谁都不愿意放弃权势。
相比较战死沙场,留在京城,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荣和奢靡的生活,似乎更划算。
再三商议后,父皇同意了息战的条件。
他先是派遣大将军亲自出马,签订了赠予三座城池的文书。
然后,父皇又派人挑选美女,连同黄金和布匹,一起运送到西域。
最后,便是公主和亲。
西域君王看到父皇诚意满满,主动撤兵。
他派遣使节,来到皇宫,亲自接走公主。
而这位和亲公主,应该选定谁?
按照西域君王的要求,大宁朝最尊贵的公主,就是新后所生的李嫣婉。
偏偏新后舍不得女儿,更不愿意让李嫣婉远嫁到西域。
父皇膝下四位皇子、两位公主,并无他人顶替。
新后想到了我。
她亲自屈尊降价,来到挽月阁求我。
宫女太监捧着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送到挽月阁的厅堂。
新后笑眼弯弯,与我说话都温柔似水。
“莺歌,几年不见,你出落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长得真美,比起你妹妹,强了不知多少倍呢!”
我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轻嚼。
“皇后娘娘,当年儿臣的生母只诞下一女,就是儿臣,并无其他姐妹。”
新后的脸色一僵。
她不敢暴怒,继续哄着我说:“本宫又伺候皇上、又打理六宫,这两年确实是忽略了对你的关照。本宫向你赔罪,委屈你了啊。”
“你是本宫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肉,又是皇上的大女儿,嫡出公主,身份尊荣自不必说。今日这些锦罗绸缎、珠宝首饰,都是你应得的。”
我抬起眼眸,扫视过堆放整齐的箱子,嗤鼻冷笑。
“皇后娘娘,挽月阁幽静偏僻,十天半月无人问津,实在是用不上这些华贵的玩意。您还是收回去,留着给李嫣婉当嫁妆吧。”
我一提到李嫣婉的婚事,新后表情僵硬,整个人瞬间神经绷紧。
“你听说了什么?”她试探的问。
我讥讽道:“皇后娘娘真会说笑,西域和大宁朝的事,早就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连市井三岁小儿都知晓,我怎会不知呢?”
她又不甘心的问:“这么说,你也知道西域要求公主和亲?”
我点点头,顺理成章的称赞她。
“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地位最高的女人。李嫣婉是您的嫡出公主,能够嫁给西域君王,确实是一段造福天下的千古佳话,儿臣恭喜娘娘。”
新后的脸色绷不住了。
我看得出来,她在用尽全力克制情绪,整张脸憋得通红。
“莺歌,本宫也不瞒着你了,婉儿年纪尚小、性情顽劣,早早嫁人,本宫真是不忍心。你比她年长几岁,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论辈分,也该你先出嫁。”
我摇摇头,端起清茶,喝了两口,不紧不慢地拒绝她。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儿臣自幼丧母,身份卑贱,岂能和亲?这不是玷污了西域君王的诚意?真闹起来,引发征战,儿臣承担不起。”
新后深吸一口长气,使用威逼利诱的法子。
她盯着我,眼睛里藏不住的冷意,“莺歌,本宫的手段你是了解的。婉儿是本宫唯一的骨肉,为了孩子,本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见我不吭声、不畏惧,她又说:“你若能远嫁,本宫送你十里红妆。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宫都会尽力满足。”
我淡淡地看着她,语气无波无澜。
“皇后娘娘的十里红妆,还是留给李嫣婉吧。儿臣这副卑贱之躯,配不上您的良苦用心。”
新后骤然起身,怒目圆瞪。
她想冲我大呼小叫。
但她不能。
她是端庄的皇后,哪怕再生气,只能背地里勾心斗角,不能明目张胆地咒骂我。
有失身份的事,她不会做。
“罢了,本宫择日再来看你。”
新后摆摆手,示意宫人们将满地的箱子都抬走。
“等你想通了,也可以来椒房殿找本宫。”
她临走前,给我抛下一句话。
听那语气,似乎是笃定了嫁去西域当贡品的公主,一定是我。
“玄玉,你说,皇后哪来的底气胁迫我?”
我捏了捏眉心,被这件破事弄得心情烦闷。
玄玉给我捏了捏肩膀。
“公主,新后的父亲是前朝大将军,她又深得皇上的宠爱,此事她不会善罢甘休。”
我料想到她不会放弃。
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不要紧,我誓死不嫁,她还能五花大绑,给我抬到花轿里?”
玄玉转过身,蹲在我面前,仰视着我,“公主,万一皇上来说服你,咱们怎么办?”
我陷入沉默。
我的父皇,真的会为了李嫣婉,舍弃我吗?
......
父皇来看我的那日,庭院里下起了小雪。
我倚在窗柩前,幽幽地说:“母亲生前,最爱看雪,父皇可还记得?”
父皇点点头,感慨道:“是啊,你母亲是朕的结发妻子,她是一位好皇后,朕从未忘记过她。”
我转身,双手抱在胸前,凝视着至高无上的帝王。
“父皇,今日您特意赶来,要对母亲留下的女儿、母亲最疼爱的女儿,说些什么呢?”
父皇哑然。
他自顾自地喝了杯清茶,这才缓缓开口,“莺歌,关于和亲一事,朕想让你去。”
他终于说出口了。
“儿臣不是大宁朝最尊贵的公主,不配嫁到西域。”
我还是这套说辞。
荣华富贵想不到我。
遇到困难扔我出去?
父皇苦口婆心道:“你可知,皇后的父亲势力庞大,如今朝廷动荡不安,朕真是无可奈何。先帝打下的江山,不能葬送在朕的手中。”
我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所以,您要舍弃我,保全您的皇位,对吗?”
父皇不承认,他蹙起浓眉,解释道:“这怎么能叫舍弃呢?朕会让你风光大嫁。”
我浅笑,“西域是何等凶险荒芜的蛮夷之地,父皇很清楚。倘若真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皇后早就送李嫣婉去了,又怎会轮到我?”
父皇并不否认这一点。
他同我讲了很多大道理。
比如:江山社稷,皇权尊贵。
再比如:后宫和前朝暗波涌动,利益相连。
我听到最后,只有一个意思:最是无情帝王家,父皇什么都舍不得,却偏偏能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