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皇帝的宠妃,他爱屋及乌封我为公主。某夜,我亲眼目睹我娘被皇帝赐死。我娘的贴身侍女也为了保护我而死,自此我性情大变。中秋宫宴上我的好友被赐婚给太子,可她有心上人,为此大病一场。我出宫看望遇上凯旋而归的小将军我对其一见钟情。我在好友家中意外遇见她的父亲与太子密谋,知道太子想篡位。我怕他利用完好友和...
安宁凝儿宁儿是小说名字叫《庭院深深》的主角,它的作者是时皖,小说主要的讲的是:我娘是皇帝的宠妃,他爱屋及乌封我为公主。某夜,我亲眼目睹我娘被皇帝赐死。我娘的贴身侍女也为了保护我而死,自此我性情大变。中秋宫宴上我的好友被赐婚给太子,可她有心上人,为此大病一场。我出宫看望遇上凯旋而归的小将军我对其一见钟情。我在好友家中意外遇见她的父亲与太子密谋,知道太子想篡位。我怕他利用完好友和......
1
我是大周最不得宠的公主。
自幼乖巧懂事,安分守己。
为的就是在这冰冷的宫中活下去。
时人对我最高的评价是:“安宁公主嫁与单于,实乃美事一桩。”
大周得意时,我不曾落得半分好处,大周落魄时,我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
我娘是当朝宠妃,也是所有人口中的祸国妖妃。
我娘得宠时,我的日子倒也十分舒坦,我甚至一度有点嚣张跋扈。
只是一夜,我偷溜进我娘的寝殿。
亲眼目睹她一张娇俏的脸上缀满泪珠,跪着身子,如葱如玉的十指紧攥皇帝衣袖,磕得头破血流。
“陛下!臣妾也是母亲!臣妾怎会对容妃腹中的胎儿痛下杀手?”
看着皇帝冷漠无情的脸,高高在上看蝼蚁般看着声泪俱下的美人,猛地一脚踹上她的胸口。
一口鲜血,染红龙袍。
我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帝王薄情。
是他拿我爹的命逼我娘和离,是他满心欢喜封我娘为妃,是他爱屋及乌封我为公主。
如今,也是他。
听信谗言,伤害我娘,令她落泪。
我的指甲深陷皮肉,恶狠狠瞪着那薄情寡义之人,正欲上前。
一只手拼命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出声。
我挣扎起来,看见一张泪眼婆娑的脸。
边落泪边心如死灰的冲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
她是我娘的贴身侍女凝儿。
“陛下!臣妾冤枉!”
我娘凄厉的嗓音吓得我一哆嗦。
我不知何时泪早已盈满眼眶。
皇帝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去。
一群太监走进寝殿。
匕首,白绫,毒酒。
我娘像是心有感应般,抹干泪,回头看我一眼,莞尔一笑。
笑的很美。
凝儿连忙抱起我,偷偷溜出寝殿,我不管不顾挣扎着,捶打她。
“公主!奴婢求您活下去!求您活下去!”
夜色掩盖一切罪孽,暗潮汹涌着,高高的宫墙在我眼前模糊不清,后退着消逝,我离我娘越来越远。
长长的石子路上一宫女抱着我逃命。
殊不知,没人能逃过龙椅上人的一句话。
“清凉宫宫女求见太后!求太后垂怜!救救我家公主!”
凝儿抱着我一路跑到太后宫门前,长跪不起,我的脑子晕乎乎的,许是求生本能。
我也机械般的将头磕得砰砰作响。
侍卫驱赶,无人通报,身后不远处一群太监急匆匆跑来如同索命的鬼。
凝儿面色一冷,扳正我的身体。
“公主,奴婢不想死,奴婢家中还有病重的娘亲,年幼的妹妹。”
她哭着说,说着笑。
“带我回家,我不想死在宫里。”
说完,一脖子抹上太后宫门口侍卫的剑。
血是热的。
热乎乎的撒满我的脸,然后就一点一点冷下去。
我看着眼前倒地的宫女,眼睛睁的异常大。
死不瞑目。
随后才有宫人向太后通报。
“来人呐,给咱家拿下这个小杂种。”
来不及做出反应,身后的太监追到我眼前。
“太后!我是安宁!求你让云礼出来见他的亲姐姐最后一眼!”
云礼是皇帝膝下唯一的皇子,我娘进宫第二年诞下他。
皇帝子嗣单薄,大多活不长,活下来的仅有两位公主,云礼自幼尊贵养在太后身边。
凝儿抱着我求太后,大抵是想让太后看在云礼的面上留我一命。
我在赌,赌太后心软,赌我亲弟弟的身份足够尊贵。
拿命赌,拿三个人的命赌。
“宣安宁公主觐见。”
拖我身子的太监手顿时一松,规规矩矩闪到一旁。
我赌赢了。
“公主,公主。”
宁儿摇醒我,我喉咙一紧,痛的吐不出一个字。
枕上一边颜色深,一边颜色浅。
面上湿漉漉的。
“公主又做噩梦了。”
宁儿眉头紧锁,用帕子擦净我的脸。
“不要紧,出去吧。”
胸口发闷,我不想同任何人讲。
深宫里,谁都不可信。
宁儿一步三回首,缓缓走出门去。
一夜无眠至天明。
今日是中秋佳节,清早宫女太监们便有条不紊的忙进忙出。
中午皇后宴请各宫妃嫔,大臣家中女眷,我也得出席。
看见那张年老色衰的脸时,我满腔厌恶不敢言。
当年就是她害容妃小产,嫁祸于我娘,她以为所有人都不知情。
落座后,萧蔷悄**从萧夫人身后探出头,冲我笑的没心没肺。
片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蔷儿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嫁于琛儿做太子妃如何。”
我自进屋便察觉皇后打量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萧蔷身上。
果然如此。
皇后一句话,这门亲事便是定下了。
云琛是当今太子,萧蔷是丞相之女。
爱子之深切必为之计深远。
皇后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
宴席散后,萧蔷跟着我回寝宫。
“阿宁!怎么办啊?我不想嫁!”
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委屈的扑进我怀里。
我与萧蔷、云煊早年在一起结伴做功课,很早相识。
她对云煊的深情我不是不知道。
但此时我连宽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我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她的后背。
不知怎的,我仿佛能从她身上看见日后的自己。
“我同太子连一句话都没讲过,我就要嫁给他!怎么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我没有告诉她,我们所有人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是生是死,是悲是喜,全不由己。
当晚宫宴,锦绣华服,香气四溢,歌舞升平。
众人酒杯频举,欢声笑语,畅饮美酒。
只有两个伤心人。
皇帝饮酒尽兴,面上浮现醉意,拉着皇后的手摩挲。
皇后在他耳畔低声耳语。
皇帝哈哈一笑。
圣旨下来,萧蔷的人生板上钉钉。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蔷面如死水。
云琛一如既往的漠然,剑眉斜入鬓角,一双眸子静默,瞧不出喜怒,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只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后,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还是无处可藏。
中秋宫宴回去后,萧蔷大病一场,许久不见好。
吵着闹着要见我。
我择日出宫。
街上吵吵嚷嚷,大周的军队得胜归来,为首的谢小将军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不少姑娘悄然红了双颊。
我躲在宫轿里远远瞧上一眼,不偏不倚,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慌忙放下轿帘,等他和军队走后才进丞相府。
萧蔷清瘦不少。
抱着我说了许多话,怎么也绕不开云煊,我们以前一起玩闹的时光。
中午在我的半求半哄之下,她才堪堪吃下一碗粥。
饭后,我们支开侍女,偷偷溜去后花园。
菊花满园,一簇一簇,明艳动人。
走进凉亭,看着一池自由自在的锦鲤,萧蔷难得一展笑颜。
她站在风口喂鱼,我怕她着凉,急急往回走拿上她的大氅。
忽闻假山后传来动静。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
一角墨色绸缎衣袍,金丝滚边,绣着云纹,腰间系一枚玉鹰。
云琛?
他怎么在丞相府?
与他见面的人是……
我不敢细想,大脑催促脚步一刻不停离开,去找萧蔷。
走一步为萧蔷担忧便深一分。
云琛巩固自己的势力,娶萧蔷,拉拢萧家也就罢了。
但如果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从萧家出来,云琛迫不及待派人请我去东宫。
我呼吸一滞,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我下轿时撞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
谢易衡作揖,换下戎装,穿着便衣的谢小将军还是个半大不大的毛头小子。
青涩之气扑面而来。
我不禁莞尔。
“谢小将军免礼。”
我直白的盯着他看,不稍片刻,他竟面红耳赤,急急忙忙告退。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宁儿扶着我也跟着笑。
“皇姐遇着了什么好事?笑的这般甜?”
我立马换了一副脸色。
我不信云琛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叙旧,更何况他已知晓我撞见他与丞相在后花园密谋。
只是他一直闭口不谈,往我碗里夹菜,还都是些我平日里爱吃的。
他能安什么好心?
他跟皇后一样,虚伪。
“太子今日邀我前来不是为了吃饭吧?”
我率先撕破伪善的面具。
云琛闻言,停止嘴里的咀嚼,认真瞧我半晌。
笑而不语。
仿佛透过我的面容能窥探内里那颗心。
“皇姐不争不抢,不吵不闹,蛰伏这么些年,难道就不想……”
“不想!”
我一怔,手中的筷子掉落,眸色凌厉的打断他要脱口而出的话,再没了平日里的漠然木讷。
“丞相是你的棋子还是弃子?”
这次换他愕然,但他明显不喜旁人窥探他的心思。
“皇姐藏的果然够深。”
答非所问,但我却知晓他并非良善之人。
他想借萧家的势力上位,事后却未必会放过他们。
“云煊与萧蔷两情相悦,为什么非得是她,非得是他们……”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筷子,放下手中的碗。
“怎么?皇姐要代她做我的太子妃吗?”
云琛脸上满是戏谑。
“你疯了?!”
我一巴掌毫不手软扇在他脸上,他竟不躲,好似不疼。
如果我的手掌心不是**辣的感觉,我倒真以为他不疼。
“皇姐如此聪慧伶俐,应早知我狼子野心。”
我……
我不知……
看着眼前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与皇后很像。
眉眼间的精明与算计都一模一样。
我娘圣眷正浓时,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连带着嚣张跋扈的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难道他不厌恶我么?
只是他的母妃害死了我娘,而他竟然对我……
我有一瞬看不懂他。
不过他既然喜爱,那这份喜爱便能为我所用。
我用帕子擦拭嘴角,一敛厉色。
“若我想保下萧家,保下萧蔷,我要给你什么?”
他不语,高抬贵手,伸出食指,指向我。
我心下了然。
我有自知之明,无法阻止他篡位,无法阻止他与萧蔷成亲。
也只能尽力一试,用自己作筹码换他利用完萧家和萧蔷不会过河拆桥。
一切不由萧蔷做主,她的病刚好没多久便风光大嫁。
十里红妆,她一袭嫁衣明媚似枫,温热如火。凤冠霞帔,丝竹入耳,街头巷尾所有百姓都沉浸在这场喜悦里。
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又有谁知道红盖头下的她泪如雨下。哭花了妆,都没嫁给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席间云琛与云煊吃了好些酒,迟迟不肯入洞房。
云煊醉醺醺的模样也难掩胸中的苦闷。
“二哥真是好福气……”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
我快步上前拉开二人,生怕云煊酒后吐真言,招惹祸端。
只是他一个男子,又成天习武,我力气小。
他整个人喝得烂醉,倒在我身上,我站都站不稳。
谢小将军见状主动上前从我手中接过他。
随我一起送他回府。
元丰十年,冬月二十那天,上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漫山遍野,覆盖庭院,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般争先恐后的落进宫中,冷进骨子里。
皇帝久病不起,一连多日不早朝,朝野上下流言蜚语席卷而来,正如这场铺天盖地的初雪。
他终于要死了。
我看着窗外的雪,倏地轻笑。
是夜,躁动不安,嘈杂入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