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轩看着她那张悲戚的脸,好像是自己亏待了她似得。不由厌烦道:“朕立你为后。拆渐台、罢女乐、不纳宫女,不封贵妃、美人。你还想如何?”沈元霜喉头一涩,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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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顺七年,冬至日。
建安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下了半日。
沈元霜静立在长乐宫殿门,眼底却一片荒芜。
张太医的话又回响在她耳边。
“皇后娘娘忧思成疾,恐时日无多——”
沈元霜心口一窒,一抹忧伤油然而生。
她答应与陛下携手共看大好河山,如今北昭越渐强大,可她却要先走一步了。
贴身侍女素容上前为她披一袭白色狐裘,眼眶泛红:“娘娘为何不告诉陛下,陛下已经一月没来这长乐殿,若是陛下得知娘娘重病,定会前来探望。”
“陛下公务繁忙,本宫怎忍心让他为后宫小事烦忧?”
素容听后,眼泪一颗颗滚落。
沈元霜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宫人匆匆来报:“娘娘,藩国使臣已经在宣德殿侯了一个时辰,却依旧见不到陛下。”
沈元霜凤眉一皱:“陛下现在何处?”
“绮春阁。”
……
绮春阁,宫门紧闭。
沈元霜额间青筋突突直跳,心像是被巨石砸中了一般。
“皇后……”
宫外看守的太监刚想张嘴,就被沈元霜的宫婢捂住了嘴,拖到一边。
沈元霜抬手将宫门缓缓推开。
里面的一切一点点落入她的视线,刺痛了她的眼,把她活生生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何他却先一步毁了诺言?
屋内女子见到沈元霜,面色煞白,赶忙起来跪下:“云兰楚拜见皇后娘娘。”
齐景轩大手扯过龙袍披在身上,深邃的瞳孔看着沈元霜,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不好好呆在长乐宫,来这里做甚?”
沈元霜一身皇后华服,一步一步迈进。
她看着齐景轩冷淡的神色,心如刀绞。
“陛下这是责怪臣妾打搅了您吗?”
沈元霜的声音带着只有自己能察觉的颤抖,眼前的场景**的她甚至开始反胃。
她往前一步,脸色愈发苍白:“可陛下曾答应过我的事,是忘了吗?”
齐景轩看着她那张悲戚的脸,好像是自己亏待了她似得。
不由厌烦道:“朕立你为后。拆渐台、罢女乐、不纳宫女,不封贵妃、美人。你还想如何?”
沈元霜喉头一涩,再说不出话来。
眼前人此刻竟如此陌生,那个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六郎。
他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沈元霜缓缓收回视线,冷冷看向跪在齐景轩旁的云兰楚,红唇轻启:“来人,将她拉下去。”
“杖毙——!”
云兰楚听到她的话,脸刷的一下白了。连忙抓住了齐景轩的衣角,眼泪顷刻间便一颗颗滚落。
“陛下救救兰楚,兰楚只想好好伺候陛下,何罪之有?”
听着这话,沈元霜眼底愈发寒冷。
“狐媚惑主,就这一条就够你死千百回,来人!”
两个小太监正要去拉云兰楚,就在这时,冰冷的声音从齐景轩的嘴里吐出。
“朕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