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驭妖谷最厉害的驭妖师,却为一只鲛人谜了心。
主角叫纪云禾长意的小说是《纪云禾鲛人》,是作者九鹭非香所编写的仙侠奇缘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她是驭妖谷最厉害的驭妖师,却为一只鲛人谜了心。...
翌日,天未亮,林昊青便又去了地牢。
得见鲛人身上的伤已经被纪云禾治疗过了,他也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吩咐再将鲛人吊起来,他问一句话,得不到回答便用雷击处罚他一次。
这是驭妖谷常用的手段,一直处罚妖怪,直到攻破妖怪的心理防线,开始配合驭妖师做出他们想要的行为举动。而只要配合一次,驭妖师就会对妖怪进行奖励,长此以往,妖怪们便会习惯性的顺从驭妖师,以配合他们做出的所有指令。
当然,也不是没有倔强的妖怪,有的妖怪直到死也不愿意配合驭妖师,但却从来没见过如这鲛人一般的……冷漠。
每一次雷击,得不到他任何的反应,他像是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一样,垂着头,闭着眼,不言不语,以至于让人连观察他的弱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雷击打在他身上哪个地方更痛,所以没办法给他更具有针对性的伤害。
林昊青在他身上耗掉了大半天时间,还是与昨日一般,将近午时,纪云禾才姗姗来迟。
有了昨天的那番折腾,今天来看戏的人已经少了许多,纪云禾打着哈欠走进地牢,林昊青的助手们注意到了她,便与她打招呼:“护法。”
纪云禾还是要维系表面上与林昊青的和平,她点了点头,又走到旁边的石头上坐着,并没打算急着与林昊青争抢。
但在她坐下来的那一刻,鲛人却睁开了眼睛,看了纪云禾一眼,冰蓝色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感情波动,随即又闭上了去。
“云禾。”
纪云禾有点愣神,许多年没听到林昊青这般呼唤她的名字,她站起身来:“少谷主?”
“下午我要去一趟戒律堂,这鲛人便先交由你来驯服了。”
纪云禾又是一怔:“戒律堂?”她心里打鼓,“是哪个驭妖师犯了事吗?劳少谷主走动?”
林昊青正色点头:“今日早些时候,谷主在厉风堂时收到一封告密信,称谷里驭妖师雪三月与其奴隶离殊有私,谷主命我今日去审审雪三月。”
林昊青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但却听得纪云禾浑身冰凉。
她仰头静静的望着林昊青,努力不让自己有任何表情,就像他所说的雪三月是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一样。
但怎么可能没关系,在这个驭妖谷里,谁人不知那雪三月就是纪云禾的左膀右臂,也正是因为有雪三月的存在,纪云禾也才能那么快的从谷主义女的身份,变成驭妖谷里公认的最强驭妖师。
林昊青是说给她听的,他这张客套,温和的脸背后,藏着的是一个讥诮嘲讽的笑,有着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愉悦。
虚伪。
可纪云禾却没办法这般叱骂他,因为她也必须虚伪。
她佯装困惑惊奇:“哦?雪三月怎会做出这般糊涂事?少谷主还请一定要审个明白。”
“这是自然。这鲛人嘴硬,下午就劳烦护法了。”林昊青言罢,转身离去。纪云禾目送他离去,看他带走了尾随着他的那一堆助手,和昨天不一样,今日他一个人都没有留下,看起来像是纪云禾就算今天让鲛人开口说话,他也对这胜负无所谓的模样。
而离开之际,林昊青微微一回头,看见的却是纪云禾垂头握拳的模样。
他了解纪云禾,一如纪云禾了解他。
他和纪云禾一样,一眼就能看透对方那虚假的面具之下,最真实的那一张嘴脸。谁让他们是那么亲密的一起长大的“兄妹”呢……
林昊青微微勾起了唇角,鼻腔里冷冷一哼,分不清是笑是嘲。
旁边的助手对林昊青的做法万分不解:“少谷主,你就这般留护法一人在里面?昨日我等见护法的模样,似乎……使的是怀柔之计,她若今天使手段让鲛人开口说话了……”
“无妨,攻心计既是攻心,便来不快。今日她当是也没有耍手段的心思。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放长,望向戒律堂的方向,“就算这第一局她赢了,也无甚所谓。”
没有雪三月的纪云禾,不过是被拔掉爪牙的猫,能翻起来什么浪。
林昊青这想法却并不是偏见。
如果失去雪三月,纪云禾无异于遭受重创。雪三月到底有多厉害驭妖谷已经没人知道了,众人只见雪三月在满了十六岁之后,与妖怪的对战便从来没有输过,更别论期间四大驭妖地的驭妖师们前来讨教交流,快十年的时间,无数场对战,雪三月未尽全力,便能稳妥制敌。
是以虽则雪三月脾性暴烈,但驭妖谷中,却无人赶对她口出不逊,甚至连谷主也有意无意的放纵着她。
她像是从五十年前走过来的驭妖师之魂,那自由,热烈,任性且无比强大、不可战胜。这些特征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正是因为她的不逊,所以她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爱上一个妖怪。
驭妖谷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因为雪三月的原因才支持纪云禾即位,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若是雪三月出事,纪云禾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而此时此刻,纪云禾拳紧握,眉紧皱却并不全是因为未来将牵扯的利益,而是因为身为她朋友的雪三月,此时此刻,不知在那黑暗的戒律堂中,遭受怎样的审讯。
驭妖谷驭妖,刑罚手段太多种多样了,他们不止把这些手段用在对付妖怪身上,同样也用在与自己不一样的驭妖师身上。
她想得出神,是以在一抬头间,看见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她竟有片刻的怔愣。
四目相接,两相无言的对视了许久,这妖怪也依旧没有说话,却是纪云禾苦苦一笑:“你身上的伤昨天才抹了药,今天又撕扯出血了,想要在地牢愈合,恐怕很难……”
她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呢喃:
“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