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若生于北,凰舞九天,贵不可言。若生于南,凰鸟折翼,下克宗族,上乱朝纲。”天一大师一语成谶。“大宋之歌”、建康第一贵女,终究未能“金凰展翅,止戈天下”……阿车说,“你不堪为后,仍可为贵妃。”狼子夜说,“嫁给我,做狼人谷的压寨夫人。”阿康说,“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我答应你,此生永不相负。你所爱护的,我必以命相护。”阿焘说,“滑台初见,好多年了,我都再寻不到一个入得了眼的女子。阿芜,我身边的位子只属于你。唯你,才是我的凰。”心一说,“别再叫我佛陀。佛主派你到我身边那刻起,我的眼里就没佛了。”他们为何通通不懂,她心已芜,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凰位。
主角是徐芷歌刘义隆的小说叫《芜凰》,这本小说的作者是晨晓晨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此女,若生于北,凰舞九天,贵不可言。若生于南,凰鸟折翼,下克宗族,上乱朝纲。”天一大师一语成谶。“大宋之歌”、建康第一贵女,终究未能“金凰展翅,止戈天下”……阿车说,“你不堪为后,仍可为贵妃。”狼子夜说,“嫁给我,做狼人谷的压寨夫人。”阿康说,“能娶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我答应你,此生永不相负。你所爱护的,我必以命相护。”阿焘说,“滑台初见,好多年了,我都再寻不到一个入得了眼的女子。阿芜,我身边的位子只属于你。唯你,才是我的凰。”心一说,“别再叫我佛陀。佛主派你到我身边那刻起,我的眼里就没佛了。”他们为何通通不懂,她心已芜,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凰位。...
一道泥色身影从火光那边走来,躬身道了句:“阿弥陀佛。”他接过徐羡之的话:“贫僧心一,是金阁寺的和尚,也是此次徐施主中毒的救治大夫。杜鹃红是西域最阴狠的毒药,中毒者不断吐血,直到血尽而亡。这毒最狠辣之处在于即便不内服,也能通过皮肤渗进身体。而且,中毒者的尸身一旦腐烂,藏在血脉里的毒液便会渗透蔓延,危及其他生灵。故而,贫僧提议火化。”
义隆只觉得这是一派胡言,眸子里尽是寒意:“出家人不打诳语,看来你这个和尚是做腻了。”
心一回得极是平淡:“贫僧并无虚言。皇上若是不信贫僧,大可去找其他医者。毒圣欧阳先生也在府上。”
义隆的面色微变,紧盯着心一,眸中寒意愈甚。
两人对视许久,义隆才道:“来人,灭火。朕倒要看看这毒有多狠辣。”
即刻,到彦之便领着随行的禁卫冲上前灭火。
乔之欲起身扑上去阻止,被父亲拦下。
徐羡之叩首喊道:“皇上,万万不可!小女已逝,万请皇上给小女留点体面!”
这声疾呼惊醒了痴癫的男子。他看着几个禁卫竟提着水桶上前,作势要灭火,他蹭地弹起,展臂拦在大火前,吼道:“住手!我看谁敢!”
禁卫停住,到彦之回头望向主子。
义隆敛眸,扬了扬下巴。这便是继续的意思,到彦之虽也觉得不合情理,还是挥手示意禁卫灭火。
义康素慕游侠,算得上是个练家子,一手掀开一个禁卫,却阻不住源源不断上前的禁卫。
几桶水浇在了柴堆上,噗——浇起一股浓烈的烟气。耳畔全是火被浇灭的滋啦声响。
义康急疯了,掀开手头那个禁卫,也不顾上灭火了,扭身冲向义隆,伸手便纠住他的领口:“刘义隆!你个王八蛋!”他挥拳,却被义隆扣住手腕。他反手,继续攻击。
到彦之领着禁卫想上前护驾,却被义隆一个眼神杀退。
兄弟俩你一拳我一掌竟打了起来。
义康边打边骂:“王八蛋,快叫他们住手!住手!”他急疯了,出招早没了章法,几招下来便被义隆反扣着手制住。
乔之急着想上前。“乔儿。”徐羡之冲儿子微微摇头。乔之不解地看向父亲,徐羡之仰头看天,深吁一气:“万般皆是命。人死如灯灭,都不重要了。”
义康被压服在地,绝望地看着那堆火苗越来越小,最后飕地一阵风吹过,便灭了个干净。“啊——”他挣扎着狂吼,血红的眸子淌出泪来。
“送彭城王回府。”义隆把义康交给到彦之,却不料义康此时竟猛一用劲,挣开到彦之,便冲向那堆灰烬。他扑通跪倒,埋头扎进那堆灰烬,抱着那堆残骸,干嚎起来,“啊——啊——芷歌,对——对——不——不——”他窒息般哽住,嚎啕变成了低喃:“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护住你,是我没用……”他喃喃了不知道多少句“对不起”。
义隆怒地看向徐羡之,深邃的眼眸微眯着,透着凉凉的杀意。
徐羡之表情漠然:“王爷对小女一往情深,两人虽只是议亲,尚未完婚。但王爷想以正妃之礼迎小女入葬祖陵,百年之后好合葬。微臣觉得其情可悯可叹,便应下了。”
“徐——羡——之——”义隆几乎是咬牙唤出这一声。
徐羡之拱手躬身:“微臣在。不知皇上是不是已下决断,捉拿椒房殿一众犯事的奴才严加审问?”
义隆胸口起伏,接不下后话。他自幼少年老成,早练就得喜怒不形于色。可如今——他深吸一气,才道:“人已成灰,徐爱卿有何证据证明是椒房殿下毒?又有何证据证明——”他指向那对灰烬:“那个人是徐芷歌?”
灰烬那头,义康的背影僵了僵。
徐羡之直起身来,冷冷地望着天子刚要开口——
“刘义隆。”义康释开怀里那堆不知是柴还是骨的残骸,缓缓扭头。他原本穿的是一件银灰色长袍,身上干涸的褐红血渍就已极是刺目,而今又沾染了黑漆漆的炭灰,便愈发形如鬼魅。他爬起身,走向敬之爱之十余年的三哥。
他的眸子血红,脸上的泪痕芡着炭灰,狼狈至极:“三哥,如果你今日不赐死袁齐妫,这便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三哥!芷歌是我的妻子,我不容她枉死,袁齐妫必须死,椒房殿的那几个奴才也统统要陪葬!”
义隆好不容易抑制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愚蠢!”他冷斥,“看看你这副样子!这只是个局,一个骗你这个傻子的局!”
义康紧咬着牙根,眸里又有泪意翻涌:“局?她就躺在我怀里,满身都是血。”他低头,抬拳捂着胸口:“这里,都被染红了。你知道那血有多烫吗?”泪啪嗒落在手背上,脑海又浮起诀别的那幕。义康的心抽得生疼,她临终时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刮鳞刀,一刀一刀刮在他心口。
“对不起,阿康,我……来不及做你的……新娘了。好可惜啊,你那么好,可惜……我从前都……看不到。看到时……已经……太迟了。来世吧,阿康。”
“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你挺住,心一解不了,欧阳不治可以,你挺住,再等一等。”
“我好……冷啊,阿康,我好像……要飞起来了。来世吧。你……要找到我。”
“我不要!不要!”
芷歌颤抖着抚住义康的脸,苍白的指滑过他的唇,“你低头……你离我太远了……嗯……再近一点……嗯……”
义康的唇又像沾了柔嫩的轻吻,上次是苦的,这次是涩的,是自己的眼泪。他想起,她最后的话,“我……做好记号了。”
义康的心像被凌迟,他觉得他也没今生了,他活不了了,他的心,在那一吻结束就已经随着她一同死了。他猛地抬眸:“袁齐妫,你是杀,还是不杀?”
义隆的唇角搐了搐。他镇了镇气,才道:“你真是愚不可及。”
义康一手撩起衣襟袍角,滋啦——他撕碎袍子,飕地抛向空中,银灰色的布料残絮般飘落:“你我从今往后再不是兄弟!”
割袍断义?!
“刘义康!”义隆动怒了,“你醒醒,看看清楚,这里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
义康却比他更怒。他指着那堆灰烬:“那是我最亲的人!”他又指回天子:“杀妻之仇,不共戴天。我迟早会杀了她。”
义隆怒急攻心,再度说不出话来。
义康已转身,对徐羡之拱手道:“岳父,本王想接她的骨灰回彭城,即刻启程。”
徐羡之点头:“好。小女便拜托贤婿。”
义隆看着眼前翁婿和睦的画面,气得攥紧了双拳。
彭城王,走了,怀里兜着一个朱漆烫金的骨灰盒。
天子,也走了,带走了从睡梦里揪起,半醉半醒的欧阳不治。
……
承明殿里,欧阳不治顶着酡红的面颊,连喝了三碗醒酒汤,才稍稍醒过神来。
“朕叫你去徐府是诊脉,一探虚实。你——”义隆今天极其易怒,指着欧阳不治的鼻尖,忿忿地直呼气。
老头子拨开他的手:“已经现了死像,诊脉有个屁用?你以为老子想喝酒?老子是想不出办法,才喝的。上次你中毒,老子喝两壶酒就想通了。这次——”他摊开两个巴掌:“老子喝了十壶!十壶!”他直摇头:“还没想出来,人都要醉死了。皇上就别怪罪了。”
义隆的面色哗地变了;“你——说什么?”
老头子摊开手,耸耸肩:“老头子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竟折在杜鹃红上。”他猛打一个酒嗝,叹道,“晚节不保哟。”他觉得口渴,伸手便拿起案几上的茶壶倒起水来。
义隆与他对坐,猛地一个弹起,揪住他的手。乓地,茶壶砸落。
“哎哟哟。”老头子手背被溅出的滚水烫得直喊疼。
义隆分明也被烫到,却铜皮铁骨般没半点反应,只近乎半拎起他,急问道:“你说她——她——真中毒了?!”
老头子怔了怔,点头道:“真!珍珠都没那么真。”
“是——徐芷歌?”义隆问,声音微微不稳。
“那丫头老头子认得。”欧阳不治嬉笑,“处子红嘛,老头子记得。”
义隆的手蓦地松了下来,整个人颓然地坐在榻上。“不可能。”他低喃,“绝不可能!”
欧阳不治轻叹:“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也是难免的。”
义隆猛地抬眸看向他,眸光很是犀利。
老头子也不怕,叹道:“那丫头是个好的。只可惜……”他摇头,“死的太早,死得太惨了。”
“欧阳不治,徐羡之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犯欺君之罪?”
这样的质问直叫欧阳不治忙喊冤枉,“皇上这可就是冤枉老头子了。老头子我之所以叫不治,是有三不治。达官贵人不治,穷凶极恶不治,看不顺眼不治。”他搓搓烫红的手,又吹了吹,“要不是看在你师父份上,老头子我连你都不治,更莫说那丫头了。徐羡之那老匹夫,老头子我是最看不惯的,被他收买,我呸!”
义隆的唇角微搐,半晌,才问:“她……真的……”
老头子见他半晌也没吐出那个死字,有点捉急:“死了!虽然没亲眼看到她死,不过,在我醉死之前,瞧着她是没多少活头了。”
义隆的唇角剧烈地搐了搐。他抿抿唇,再抿抿唇,在眸光不稳那刻,猛地扭头,冲外殿道:“来人!秋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