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主要描写再现抗日战争和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富家子弟熊柳生散尽千金干革命的历史风云故事和斗争历程。
主角叫熊柳生石宝熙的小说叫《大院风云》,是作者辰子写的一本历史军事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小说主要描写再现抗日战争和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富家子弟熊柳生散尽千金干革命的历史风云故事和斗争历程。...
第二章少年意气之豪门里的香火传人(一)
话说成团金磊的熊氏家族,历经数代的繁衍生息,已经取得了空前的发展壮大,再全部挤在金磊,可就有点人口膨胀了,也不利于家族的扩张与照应。
熊氏一族决定向周边开枝散叶。
这天,族人们被叫到祠堂议事,族长向族人们提出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各位族人,我熊氏一族,自来到金磊福地,繁衍近百年,如今是六畜发达人丁兴旺,可喜可贺呀。这要感谢祖上的护佑,也要依赖每代人的努力打拼——”
族长抖动着花白的长胡子,大辫子垂在脑后,象一条努力爬向头顶的大蟒蛇,一扭一扭的,看上去有些瘮人。
“一百年来,我熊氏一族聚居在金磊,享够了富贵安逸,今天,到了向外开枝散叶的时候了。”
族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木桩一般杵在堂下,没人吱声回应。
这时,柳生的高祖站出来,问族长:“光说开枝散叶,到底族上能给些什么好处,让迁出金磊的族人过得安然呢?”
“从族上公产拨出二十亩作为每户安置补贴。各家原有的房屋产业,如继续留在金磊的,仍归其所有,其他族人丝毫不得侵占。如要一并处理的,可在族人中合理转让,族上保证可给出最好的价格收受。”
族长捋一捋飘然的花白胡子,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族长心里明白,让族人向外去开枝散叶,是为了熊氏一族更好地发展扩大,能够自愿外出的人理应得到最好支持。
“每户可补贴二十亩田产?”
“补贴,从族上公产里划拨。只要真正搬迁了,就到族上账房去取田契。”
老族长嘴上打着哆嗦,说出来的话却是板上钉钉。
柳生的高祖动心了。虽说外出创立家业也是要冒着一定的风险,但老话讲了,树挪死人挪活呢。左右自己这一房在族上已很不起眼,与大户人家的叔伯弟兄比起来已嫌寒碜了,继续呆在金磊,就象鲤鱼困在烂泥田,游不出几寸远,还要被泥污蒙了眼,要是到了春水河,那岂不有了跳龙门的机会?搬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挪一挪窝换了龙脉走向,运气到了来个鹞子翻身也未可知——何况族上还这么慷慨,每户可给二十亩的田产作外迁补贴。
于是,柳生的高祖带着一家人来到了飞马山下的水灵村安营扎寨。
前边说了,柳生的高祖和曾祖都是善于谋划的人精,他们父子两辈凭着手上不多的田产作为资本,也学着一都的曾家兄弟,做起了倒粮的买卖来。工夫不负有心人,不到三十年的时间,真的发达了,
等到柳生的祖父熊杰臣手上,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成团首富,稳稳地坐上了头把交椅。“拉堡有个刘洪先,成团有个熊杰臣。”已成了六都之内耳熟能详的顺口溜,富有的分量足可成说书的唱本了。
广厦连片的熊家大院内花圃、果园、鱼塘、粮仓、马厩一应俱全,一派钟鸣鼎食的繁荣景象。熊杰臣心里明白,他家这个成团首富来之也不易,虽说经过上两代人的悉心经营,现在已经田连阡陌千亩之广,六畜兴旺钱财如堆,但创业不易守业更难。到他继承家业之后,这个精打细算视财如命的财主老爷,依然没有停止广开财路,日进斗金。与所有人一样,熊杰臣一辈子就两大愿望:添丁添财,百世无忧。
为了添丁,熊杰臣一共娶了四房太太,长房太太是董府的大小姐,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天元;二房太太覃氏,出自成团街上的大户人家,生有一儿二女,儿子叫天开;三房太太韦氏,也是柳江的名门望族,生得一个儿子叫天成;四房太太张氏,只生有两个女儿。在偌大的熊家大院里,也真算是从未有过的人丁兴旺了。
及到儿女们渐长,便一一教他们管田亩的管田亩,做生意的做生意,有条不紊,又各个早早地给他们寻下了当门的亲事。
二太太覃氏所出的儿子天开,在男儿辈中排行老大,是为长子,自幼聪明过人,虽非嫡出,却也能力挑重任,往来广州卖粮买布的远脚生意,都是他这个挑重担的长子揽下了,而且做得风生水起,颇的些当年曾家兄弟的派势。一年来来回回折腾下来,总要为熊家赚回数不清的金银元宝。
“你们两个耿卵(固执),好好学点你大哥,多长点本事,别光惦记着吃喝玩乐。光宗耀祖还得靠你们兄弟一起齐心努力。没听说过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古训么?”
熊杰臣看不得儿子们没出息的纨绔样子。
熊杰臣看重长子天开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长子天开的媳妇董惠珍,十五岁嫁过来,十六岁便为他熊家生下了长孙子柳生。而二儿子天成、三儿子天元成婚之后都没有儿子。这香火堂要怎么延续得下去,这万贯的家财将来如何传承,可把这个老财主愁坏了。好彩老天照看,天开还有个柳生!
“柳生呀,你生意那么忙,一年到头在外面跑,别把身子累垮了。要多留点时间在家陪陪你媳妇惠珍,该进补进补,蓄把子劲,千祈莫要冷落了她,你们两个平常多点云雨,多撒几回种,趁年轻多生几个娃娃下来,我还盼着抱二孙子三孙子,漆下多承欢呢。那两对活宝怕是难得指望噢。”
熊杰臣语重心长,接着又深深地叹口气,也不知道这气合该叹给谁,便一边哼哼哈哈,一边自顾从腰里掏出那支从不离身的短铜烟锅来,从吊在铜杆上的精制的小荷包里撮起一撮黄灿灿的细烟丝,抖索着装入烟锅斗,环顾了一下昏暗的厅堂,厅堂里没点油灯,没有火。
天开赶忙从衣袋拿出一盒洋火柴来,“嚓”的一声划燃了一根,亮出一豆耀眼的火苗,凑到熊杰臣的烟锅口。熊杰臣温情地看一眼恭敬地侍立在旁的天开,吧嗒吧嗒地吸起来,呛鼻的烟雾在熊杰臣悠长的吞吐中,渐渐弥漫了整个厅堂,并随着他踱来踱去的脚步走着莲花。这一刻,忧丁的老财主的内心似乎是满足和陶醉的。
“阿爸,我还想到广州报个大学读书。熊家不能只做个有钱的土财主。”天开凑近老爷子的耳边,轻轻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上次去广州就已经投考通过了,这才敢向老爷子亮底牌。
熊杰臣一听,喜出望外,想不到天开这么出息,有志向。他就担心熊家将来穷得只剩下钱,耕读传家才是真正的根本啊。要是能在广州读出点名堂,将来弄个一官半职的,那可光耀门庭,为祖宗长脸了。
“那你这次卖完粮食就先留在广州念书吧,屋里有你妈照顾,你就放心在那边做你的学业。”熊杰臣叮嘱儿子。
“哎。”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回不光是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