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南金陵的风花雪月被铁血刀剑打破,乱世缓缓拉开帷幕。殇江似血,千里浮尸,无数的分与合、生与死,在这苍茫的九州上演。
主角叫赵阚公孙维晏的小说叫《化龙劫》,是作者说书人写的一本穿越重生类型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南金陵的风花雪月被铁血刀剑打破,乱世缓缓拉开帷幕。殇江似血,千里浮尸,无数的分与合、生与死,在这苍茫的九州上演。...
两个皇子被压到刑部后,整个陵州地方官都震动了。京兆、府衙、县令、大督府、经略使、大理寺等等……全部同时称病,不理政务。最后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递到京城刑部尚书手上,刑部尚书立马让属下把他一棒子敲晕,昏迷前还不忘叮嘱属下将这道折子上呈给皇上。
但这道折子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被扣下了。
同时陵州大都督府,也就是三皇子赵子言,下令封锁全陵州,断了所有的商业流动,甚至包括镖局、票庄和钱庄,所有人不得出入陵州地界,违令者可以先斩后奏。
随后赵子言以案件待审为由,要求赵无言留在陵州。赵子言动用京城的人脉,强行压住那道折子,不求让折子消失,只要拖的越久越好。
赵子言是打算拖到赵无言毒发身亡。
公孙维晏可以冲杀出陵州,但也仅限于他一个人,护不了赵无言。而且赵子言将陵州封死,易容术也派不上用场。
表面上看上去赵子言的计划是阳谋,天衣无缝,赵无言只能数着日子等死了。
大概这就是赵子言对公孙维晏说赵无言走不出陵州的原因。
城内平静了一周,气氛沉默且压抑。
前日陵州发生了一点波澜,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一名女道提刀入陵州,一路冲杀到江西平津城,刀指赵无言,扬言要取他项上人头。但雷声大雨点小,女道被公孙维晏挡住,私下里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结局就是女道退走,悄无声息的消失。
但这点波澜影响不了大局,赵无言目前仍旧只能等死。
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而实际上,皇帝早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些事,高坐在龙椅上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勾心斗角,演出好一副闹剧。
赵阚明面上没有任何表态,就仿佛他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当那道折子真正呈到他面前时,他才会做出早已酝酿好的决定。
但他暗地里,早已派碟子去向张落那里索要解药,不止要解药,还要交出下毒的人。
那个独眼老者似乎比赵阚想象的分量要重,也许他是张落背后的幕僚或是谍报头子,总之张落委婉的表示解药能交,人可以赔礼道歉,但是要交到刑部,绝无可能。
这番表态已经快要碰到皇帝心底的那道红线了,赵阚拿出了强硬的态度,表示没有任何商议的余地。
张落那边沉默了三天。
三天之后,张落传讯,罗睺生已经叛出朔州,前往漠北,中途拦截失败。
赵阚震怒。
兵甲雄震天下的张家军拦不住一个残疾的糟老头子?谁信?把皇帝当三岁小孩糊弄么?
也许真的是罗睺生望风而逃,侥幸逃到漠北。但赵阚并不会这么想,他会觉得张落在暗示,暗示有了第一个叛向漠北的,自然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千万个……暗示赵阚不能更不敢动他,这是一种**裸的挑衅。
当今大凉皇帝罕见的沉默。
双方交涉都是在见不得光的阴影处,通过碟子交流,所以并没有引起轰动。
赵阚最后一次表态,只是提醒张落注意边防,相当于不了了之。
随后赵阚将实情转告公孙维晏,让他和赵无言自己想办法。
赵无言出不了城,但公孙维晏能够随意出入,当他收到消息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带赵无言离开陵州。
赵子言确实能封锁陵州,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他的手够不着的地方。
比如说底层江湖。
江湖上鱼龙混杂,多的是灰色地带。官匪勾结早已成为常态,匪要官罩着,官要匪捞钱,简直是一家亲的局面。官府捞钱的主要方式就是走私,茶马盐铁,都是皇商垄断运营,凡是私贩者,轻则流放,重则斩首,但地方官只需给匪徒通关文牒,将货物交给匪徒,由匪徒运输,最后分成,这样就减轻了许多风险。
即便陵州戒严,这些走私队伍依旧能畅通无阻。只要混入走私队伍,就能走出陵州。
公孙维晏准备了半个月,最后敲定了与陵州相邻的黔江州地界里最大的寨子,易容之后能够通过官府搭上那边那条线。
——寨子名为赤蛇寨。
此时,赤蛇寨内。
宋青山醒后,行动不便,便坐在窗边发呆。
窗户正对着寨子里的演武场。说是演武场,其实只是一块大空地,有个老婆婆还拉了根线,在上面晒被子。
每天都能看到李大勇带着女儿李昙花来演武场练武,李大勇不厌其烦向自己女儿自己当年的风光事迹,嗓门大的连宋青山都听的一清二楚。
“想当初我一身白袍,玉树临风,一杆长枪,英姿飒爽,一匹好马……”
宋青山看着他脸上全是络腮胡,坦着的胸膛上全是胸毛,心想这个大当家真是忒不要脸。
宋青山望向李昙花,果然后者一脸冷漠,早已习惯自己老爹自吹自擂。
“恩……恩人,你醒了?”旁边传来一声柔弱的娇呼。
宋青山转头,看到了端着药碗进来的杨氏。他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子。
“躺着吧,”杨氏过来扶他,“来,喝点药。”
“我自己来就好了。”宋青山坐到床上,接过药碗。
杨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是打算照顾他。她就静静地看着宋青山喝药,手指悄悄地拧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青山皱眉,这药太苦了。
他捏着鼻子咕咚咕咚灌完,呼出一口气。
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宋青山率先打破沉默,“杨……呃……杨姑娘……”
“小女子名叫杨依,现在已经是独自一人,所以不用称杨氏了。”
“你丈夫那边……”
杨依摇摇头:“不用管了,我与他已经……情分已尽。”
“哦。”宋青山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外,他不喜欢屋子里这种气氛。
外面李昙花板着个脸,在训斥演武场上晒被子的老婆婆。明明年纪很小,但却故作成熟的板脸,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寨子里得有规矩,这里是演武场,要晒请您到别的地方去晒。”
老婆婆神色尴尬,慢吞吞地收着被子,嘴里咕哝着什么。
周围人站在很远的地方对着李昙花指指点点,不外乎是说她喜欢指手画脚不近人情。李大勇心中叹气,他这个妮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犟了,要知道寨子里是先有人情再有规矩,而妮子却守规矩不讲人情,是犯了众怒,他这个大当家的也不好说什么。
宋青山看着李昙花面无表情的脸,忽然觉得她心里应该很难过,也很委屈。
他想起当初不懂事,指责阿爷骗人,是在做坏事,结果被家里人臭骂了一顿。也许正是因为他这个孙子刺痛了阿爷的自尊心,阿爷从此金盆洗手,当了个艄公……结果阿爷因为是个艄公,所以就死了。
宋青山突然觉得他和李昙花有点像。
至于哪里像,他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嘴唇像?
李昙花的嘴唇圆润,有点翘,他的也是,可能是小时候经常赌气嘟嘴导致的。宋青山想象了一下,平日里总板着脸的李昙花嘟嘴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呃……宋公子笑什么?”杨依说道,“我说话宋公子在听吗?”
“嗯?”宋青山回神,“哦,在听在听。”
杨依心里有点生气,更有几分委屈,但脸上依旧笑容不减,“宋公子看上去精神不好……小女子先行告辞,择日再来叨扰。”
宋青山点点头,以示回应,连句客套的挽留都没有。
杨依施了个万福,起身出门。
她一路上笑脸迎人,顺道还帮那个老婆婆抱了被子回房。
等她进到院子里时,脚步停顿,仰头看向斜倚围墙的红豆杉。微风轻抚,青丝散乱,被剪成金色碎片的阳光洒泻而下,照的她似是不食人间烟火。
杨依移步入房。
半晌后,她又出来,折了一枝红豆。
红豆相思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