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苏家净出美人,可世人不知,美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索性她重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
主角叫苏依云陆子轩的小说叫《江山不似旧温柔》,是作者饱饱很开心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都说苏家净出美人,可世人不知,美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索性她重回到了一切悲剧发生之前……...
苏依云与陆馨儿也起身预备告辞,元莹却开口道:“你们姐妹俩先留步,我有些话要说。”
她不笑的模样很有些长姐风范,外人见着只当是单独留下苏依云教训一番,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的模样。
苏依云规规矩矩的低头应着。
待屋里人都走干净了,元莹对身边伺候的丫鬟仆妇也点下头:“你们也都出去伺候。”
内室里只剩了这姐妹三人。
陆馨儿先开了口:“莹姐姐,依依姐就是心直口快,你……你千万别怪她。”
元莹这才有了笑模样,起身拉她俩坐在身边:“我不生气,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苏依云倒是从没担心过,印象里元莹姐姐何曾教训过别人?
“我知道莹姐姐疼我。”
元莹拍拍苏依云的手,神色间有些忧虑:“我虽不生气,却也得提醒你几句,你这样耿直不懂回环早晚是要吃亏的,将来议亲的时候谁敢提亲。”
苏依云嘿嘿笑起来似是并不放在心上:“不嫁人最好,谁要嫁那些个俗物。”
元莹听了这话骤然善感低头叹道:“谁又能免俗呢?”
陆馨儿瞧着她神色忧虑,关切的问:“莹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咱们姐妹虽然帮不上忙,却能替你排解排解。”
苏依云心里倒是猜着个大概,她也不便说,只坐那儿装傻。
元莹叹口气:“从上到下都说是大福气,嫁进东宫侍奉储君,可是……”
一句‘可是……’真是意味深长,她身体并不康健,做太子妃事繁任重,最最重要的是,东宫那位性情古怪的传闻并不是一日两日了。
苏依云心中是明白的,这位姐姐嫁进东宫半年不到便香消玉殒,对外说的是喘疾发作。
也就是从那时起,元家对太子也是心寒意冷了。
陆馨儿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论出身论年纪元莹的这头婚事,确实是登对的,甚至嫁给储君无论是哪家的女儿,都算高攀。
元莹似乎并不如此想,她亦不好说出心中所想,只模糊的劝一句:“论般配也只有莹姐姐你了。”
苏依云却问:“莹姐姐就没跟外祖母说说?”
元莹攥着手中的的帕子,叹息一声:“说了又怎样,这都是族里定好的。”说完抬起头望着苏依云,嘴角带着笑问道:“别说我了,说说你?晋王是怎么回事儿?”
苏依云本来在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只是不喜欢,却已经认命了。
提到晋王,陆馨儿却真是一脸的紧张暗地里瞅着苏依云。看她面色依旧冷淡,不急不闹不羞不燥,心里放下了大半。
苏依云淡淡的回应:“我连这人都没见着,便传开了这传闻,真是匪夷所思的很。”
元莹奇道:“你没见过晋王?”
苏依云无所谓的应着:“确实没见过,不过莹姐姐放心,外面疯传我毁容破相了,晋王也就过过嘴瘾气气那些相关人等罢了。”
话未说明,元莹却懂了,晋王与太子越发的势不两立,她要嫁进东宫这其中的关窍她是懂的。让她意外的是,看着苏依云这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也懂,陆馨儿也似乎明白。
然而转念一想,陆子轩在书院说什么也不做东宫侍读,可见苏家是不打算与东宫的事儿有过多牵扯。今日一听更是放心,苏家不光不想给太子面子,晋王的面子也并不想给。
这就好,元莹想着。
苏依云彻底保持沉默,从前姐妹之间的情谊只怕是到了头儿,此时只有你站在哪个阵营而已。
接下来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吃些什么药,做些如何解闷儿的琐事,苏依云意兴阑珊却也强打精神陪着笑。
直到吴老夫人派人来请苏依云和陆馨儿。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饮食清淡,且要午睡请两位小姐跟着老太太用膳吧。”
元莹恋恋不舍道:“你们常来找我玩儿。”
三姐妹握手话别。
出了元莹的屋子,苏依云回头望一眼,那清瘦病弱的少女隐匿重重帘幕的阴影之后。
苏依云悄悄拉起陆馨儿的手,满心的伤感,也许这就是女人最后的命运吧,总有一天为了一个人忘记自己是谁。
用膳的时候,其他的亲戚姐妹都在外间由嫂子陪着,只有她们姐妹俩是陪在外祖母吴老夫人身边的,虽说远近亲疏让人瞧出来了,可神色已经不如初见时候热情,也只是应酬而已。
苏依云想恐怕跟元莹的谈话,老夫人是已经知道了,现在还存着这份客气,恐怕是给女婿面子。
用过了午膳,苏依云和陆馨儿早早就告辞,虽说下午还安排了女先儿来说书唱戏,老太太也没深留,只嘱咐人好生的送回去吧。
马车晃晃悠悠驶出元家的巷子,陆馨儿才悄声问苏依云:“依依姐,你看老祖宗对咱俩是什么个意思?”
苏依云笑一笑,屋里的倚在车厢上:“也没什么意思,就是瞧着我没用了而已。”
陆馨儿下意识瞧瞧自己的腿,她知道真正没用的是她才对。
“不如趁这机会,咱们俩出去逛逛吧?”苏依云随后提议道。
她也没指望陆馨儿能答应,只是心情有些沉郁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陆馨儿也是一肚子郁闷难消,竟然点头答应了。
苏依云敲敲轿厢对跟车的侍从嬷嬷吩咐道:“咱们先不回去,去朱雀大街逛逛。”
侍从犹豫了却也不敢回驳,只是说:“小姐,咱们不回府吗?”
苏依云有些不耐烦:“不回,就去朱雀大街。”
临近后半晌,朱雀大街上熙来攘往十分热闹,好些店铺上次经过的匆忙都不曾好好的看过。
姐妹俩身后只跟着一个嬷嬷,至于那个侍从,苏依云打发他去了云江书院:“你去书院请少爷过来,就说没人带我们回家去。”
陆馨儿憋着笑听着,待人走了才开口:“你这叫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天气晴好,路边有些摆摊卖宫花香囊的,苏依云一面拿着花瞧,一面轻笑道:“就算是又怎样?”
陆馨儿当然高兴,若真是亲上加亲,她日后也有了仰仗,当然她也是有一丝嫉妒的,她的哥哥确实是世上难遇的好男人。
苏依云拿起一朵牡丹别在鬓边,俏皮的问陆馨儿:“你瞧这个?能带着上台唱大戏了。”
她长的妩媚,是以从不戴这些花团锦簇的东西,当初她嫁进晋王府,衣着打扮那样低调,尚且人人都说,晋王妃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妇脸。
妖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哪怕是陆馨儿常见着她,此刻人比花娇的活色生香的模样,也足足震了她一震。
“依依姐不是不喜欢这些?”女人的嫉妒心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的。
苏依云拔下绢花在手里左瞧右瞧:“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不该喜欢。”
“多少钱?”苏依云抬头问道。
卖绢花的小贩儿早被眼前的美人儿晃晕了,听着问价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张着嘴傻子一样看着苏依云。
后面的嬷嬷赶忙把自己小姐护在身后:“你这人,问你价钱怎的不回答,瞎看什么呢?”
小贩儿涨红一张脸道:“十文。”
嬷嬷掏出荷包数出十文拍在绢花摊子上。
苏依云笑着对小贩儿道声谢:“你这花做的挺好看。”
小贩儿脸红的头都抬不起来:“多谢小姐。”
嬷嬷瞧不过眼回身催着苏依云快走:“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这地方腌臜。”
苏依云把花递给陆馨儿:“牡丹这花,是个有心劲儿的花,你恐怕喜欢。”
陆馨儿对花倒不放在心上,只听她说心劲儿,心里便不免存疑,却也只是笑着接过来。
瑨涛最近的日子过的不咸不淡,太子虽然得了皇上的申斥,他也没讨到什么好,皇上既没见他亦没安慰他。
苏盛那边管着吏部,接连几个与他相关的门人的外忍都被留中不发,捅到皇上那里他既不占理也不敢造次,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不是他也不是太子的人。
今日,瑨涛约了几个朝中还算熟识的人在茶馆饮茶,他来的早些便站在茶楼二层处,凭栏远眺,自朱雀大道这儿望出去正好能看到巍峨的正阳宫,他不由的叹息一声。
陈章在一旁侍立鼻眼观心甚是忠心不二的模样。
瑨涛问他:“陈章。”
“属下在。”
“赵大人今日能来吗?”
陈章心想,这位主子也是闲极无聊没话找话了。
“主子三日前就约了赵牧原大人。赵大人怎么会不来?”
“他如今入了内阁做学士,又颇得圣上看中,真要避嫌也不是比可能?”瑨涛盘着手中的数珠悠悠道。
陈章想了片刻道:“奴才之前在姜家见过赵大人,既然是姜家门生,王爷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瑨涛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说到底,还是要看舅舅的脸色。”
陈章垂下眼来。
瑨涛回头看他:“有话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陈章抱拳:“王爷恕罪,奴才是个粗人。”
瑨涛把手串套回腕子上,大度道:“说,恕你无罪。”
“连东宫那一位都要瞧着元家的脸色呢。”
瑨涛倒是笑出来,这陈章总说自己是粗人,确实是过谦了,姜家出来的人,粗不粗且不论,都长了一双明事理的眼睛。
瑨涛点点头,回头看一眼夕阳中的正阳宫,叹一声:“有道理。”
只一低头,他的心狂跳起来,那个娇媚的少女把一朵牡丹比在鬓边,一切皆是俗物,什么都无法衬托她的艳美光彩。
美人儿他见得多了,宫里宫外的,明着暗着的,只有此刻的少女笑的如此迷人,一颗心被她死死的掐着,但见她垂眸敛笑,他的心又说不出的酸,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还有最最重要的事情,她的眼睛似乎在那里见过?
她身旁跟着个穿和她一式一样的衣裳的少女,瞧俩人神态想必是姐妹俩,腰带闪着金光,别人恐怕认不出,他是知道的,那是缂丝因为太过贵重,皇上怕兴起后宫攀比奢靡之风,禁宫之中是绝对不用这种东西的,但是也不妨碍它在民间价值千金。
两位少女身后跟着神色严肃的嬷嬷,一瞧便知道是侯门贵府的千金出来游玩。
“陈章,你去瞧瞧那是哪家的女眷。”瑨涛抬手一指。
陈章抬头往楼下一看,冷汗就下来了。
主子不认得,他可是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