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我们回不了头了。”苏子衍的眼眶深深凹陷,眼袋乌青,平常整洁衣冠如今印着一层薄薄的灰。杜蘅一天一天看着自己与苏子衍扶持的幼帝长成,稳固根基,然后下了狠手要除掉他们。杜蘅轻轻靠着苏子衍,府里一片狼藉,抄家的人将瓶瓶罐罐砸了粉碎。——大人,您始终认为我将您卷入纷争之中,是要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
精品小说《权相的倾城娘子》是迟也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主角杜蘅苏子衍,书中主要讲述了:“阿蘅,我们回不了头了。”苏子衍的眼眶深深凹陷,眼袋乌青,平常整洁衣冠如今印着一层薄薄的灰。杜蘅一天一天看着自己与苏子衍扶持的幼帝长成,稳固根基,然后下了狠手要除掉他们。杜蘅轻轻靠着苏子衍,府里一片狼藉,抄家的人将瓶瓶罐罐砸了粉碎。——大人,您始终认为我将您卷入纷争之中,是要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
秋末,京郊马场。
姚颂已经在马场里跑了百圈了,昨日他从杜府接回了赵氏,如今已经是赵夫人,他心里快活,连带着跑马也不知疲累。
他的随身小厮苦了眼在外面等,看着自己的少爷在马背上不肯回头,甚至顽劣地冲他拋个媚眼,他只好伸长了脖子,在一处眺望。
“我的少爷哟,您可快下来吧,咱们再不回去,老爷就要等着急了。”小厮着急地跳脚,姚颂却不以为然,拽了马缰绳,从腰上解下来一个荷花腰包扔过去。
“你若是无事做,便去买一盅好酒,再拿两个碗,与小爷我和两杯,回府有什么意思。”姚颂掐算着再过两日就要立冬了,立了冬朝廷总会有些补贴些取暖费,按人头算,赵夫人肚子里那个立了冬也就该显月份了,算起来,也有他那一份儿,想到这儿姚颂就满意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小厮虽然不知道少爷在笑什么,但也心知姚颂是个不成器的,家里用尽了关系才给姚颂疏通了个户部的职位,本想着让他一点一点往上攀,讲关系都打点的好好的,也耐不住他不求上进。
这时候,姚颂的兴致正在顶头上,他飞快地策着马,仿佛化成了一阵轻盈的风,随时都要登天而去。
“少爷!您别再跑了!”小厮只恨自己失了分寸,竟然没注意到来者,等他回过神,苏子衍已经牵了一匹名为清风的黑马上了场“苏大人来了——”
姚老爷最满意的就是少爷的同窗苏大人是个极为有出息的,二人相交甚好,对姚颂的官路必定大有裨益。
姚颂看着他的小厮喊的脸红脖子粗,一时乱了心智,拦路的斜刺也没有瞧见,他慌忙间躲避然后已经晚了,他傻住了一般,直愣愣地任由马匹向前冲去,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马上的人看见姚颂骑着马横冲直撞,急急地甩了马鞭,又将缰绳勒到极致,大声地呼喊“姚颂,勒住绳。”
黑马势头很猛,现在受到束缚,仰天长嘶一声,前蹄抬起又重重地落下,将那斜刺击飞老远,姚颂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连忙换了个方向驱着马直至它平静下来,他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苏子衍。
黑马从鼻腔里吐出一股又腥又浊的气,甩了甩头,屈着马腿向前走去,这是一匹宝驹,是苏府下人圈养在京郊的马,姚颂挥了挥马鞭子“衍之你这马真不得了,不过你今日怎么在此,这个时辰你该在棋社才对。”
姚颂平日里便觉得苏子衍是个无味的,除了朝廷便是府邸,不然就是棋社,棋社可不比茶楼,还能看看话本子,棋社里却不是易经便是论语,正经地引人生怖。
“我今日是特来寻你,想请你随我入宫一趟。”苏子衍与姚颂并行遛马,身后的小厮看见苏子衍来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接着他又听见自己不成器的少爷想都不想就是开口拒绝“你可莫要诓我,我定是不去的,皇帝这两日因为这灾民的事在朝堂之上已发了两通火,你去觐见皇上谈论正事,我去凑什么热闹。”
“倒不如你去杜府请了杜蘅一同去,她是皇上的太傅,与皇上自然说的上话,她又是个爱民的性子,你俩去不正合适吗?”姚颂蔫蔫地提议,生怕苏子衍硬生生绑了自己去,他向来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
“你也觉着她是个良善的?”苏子衍突然开口问,姚颂却听出了苏子衍话里藏着的那份犹豫。
姚颂明白苏子衍又何尝不知杜蘅才是谈论此事的最佳人选,何苦与他个纨绔商讨国家大事,还不是他前两日不问青红皂白伤了人,此刻定会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想指点他两句,教他如何讨女子欢心。
“或许你的提议是最佳的选择。”他收回目光,心中已有了定论,扫了一眼主仆二人,小厮被看的抖了抖,生怕姚颂再说出些什么不得体的话。
“那杜蘅也不是个小气的,你只需修书一封,想来她也就不便与你避着了,再者你二人从念书就存着波折,也不欠这一次。”不同于小厮的紧张,姚颂有些暗暗发笑,怕是他这位好友只是想借他的嘴说出这个由头,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
“你!”
“报——”苏府在马场外候着的下人来善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皮靴上占满了黄土,看起来像是跌了一跤,身上还沾了些马粪味“杜大人差了人来,说是请爷宫中一见,共商国事。”
“衍之,瞧瞧你,肚量难不成比不上一个女子。”姚颂摇着头,突然发了力,骑着马远离了苏子衍。
苏子衍先前总觉得,他与杜蘅是能互相欣赏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本是朋友,可她彻查到底的执拗性子到底惹恼了他,将他二人硬生生被推到这个境地。他并不后悔,只是未免遗憾,他们不知是否能是朋友,却不该是敌人。
“来善,替我备了官服,我要入宫。”苏子衍停了停,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帮我准备纸笔。”
苏子衍赶到时,杜蘅已经来了有一个时辰,小皇帝手肘旁放了一盆白盐,撑着头看起来很是忧心,杜蘅恭顺地在一旁站着。
“臣拜见陛下。”苏子衍与杜蘅对视一眼,随即撩了袍子,跪在地上问安。
皇帝懒懒地没什么精神,只是抬了抬手中攥着的玉珠子,示意他起来。
“不知陛下今日叫臣来有些什么事?”一旁的下人端了凳,苏子衍见皇帝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的意思。
“给苏丞相看坐吧,今日传你二人来,还是商讨一下灾民的事,灾民从山海关而来,已涌到了城墙边,若是照此形势下去,只怕灾民入城人心惶恐。”皇帝忧心忡忡,他也在这些日子里成长许多,对于朝事也是上心。
“微臣倒有一计,不如皇上听听。”苏子衍得到皇帝的赞许,接着说“臣以为此时最重要的还是控制灾民的情势,在城外搭建粥棚,雇佣专人看护,看城外得到控制,再做计议。”
“此事便由微臣与苏丞相实施就好。”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