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皇帝,为一位妃子倾尽了他的帝国......”耄耋老妇讲述这个故事。她的斑白头发上盘着一只鎏金并蒂莲掐丝银钗,是当年宫中二等宫女才有的物件儿。
独家完整版小说《在腹黑君主怀里作死》是飘靈所编写的古代言情类小说,主角即墨殊太史爵,内容主要讲述:“从前,有个皇帝,为一位妃子倾尽了他的帝国......”耄耋老妇讲述这个故事。她的斑白头发上盘着一只鎏金并蒂莲掐丝银钗,是当年宫中二等宫女才有的物件儿。...
青鸾殿上,琼林夜宴,宾客满座。
龏朝君王不喜繁华舞乐,只好雅乐古琴,已是举国皆知。
古琴可奏阳春白雪,其声舒扬,其调高古,其音悦己。
夜宴中心,一名少女,眼眸位置缠纤细的绀碧色绸缎,穿一身缟素色衣服。手拨绿绮琴,奏一曲《鸥鹭忘机》。
其琴音金石迸溅,纷纷扬扬,如错彩镂金,掷地有声。
夜如钩,回首往事如梦。
二十年前,夜凉露清之时,也有一位喜穿白衣的美人,垂眸演奏古琴,琴音泠泠。
傍在她身边,把玉酒盏细听的是她的丈夫,便是大殷皇帝冶秋。二人琴瑟和鸣。
缥色玉柔擎,醅浮盏面清。
由大殷降龏的老臣徐风眠回忆起这一幕,怀念之意扑面而来,老眼已经盈泪。
他匆匆掠过人流,走到一间给宾客的雅阁里拭泪。一转头,台上的少女已经被人搀着下场退于幕后了。
雅阁里一面绣梅妻鹤子图的屏风,依稀还是前朝所制。
徐风眠长叹一息。
那大殷皇帝冶秋是位工于乐律,饶有文采的才子,却不够杀伐果断,不足以成为帝王。
徐风眠坦然自白,多于前朝帝后,自己心中是有愧的,但大殷灭亡,这样对社稷百姓才是最好的。
雅阁的门无声打开,一根尖锐的银针点灭了照明的烛火,雅阁顿时昏暗下来。
“谁?”徐风眠惊觉,此刻却已晚了。
一把清亮的少女声音响起来,“徐伯伯,背叛我父王母后,你可有愧?”
一席白衣逼至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贵明艳的少女面颊,绀碧丝带已经扯下,墨色眼眸里似有火焰燃烧。
“重瞳!你是谁?”
“我是大殷的未亡人,今天就来索你的命。”少女冷冷地说。
淡淡幽香,雾紫色氤氲的毒粉喷泻而出,这【玉寒毒】如烟如幕,只要吸入肺腑便会使心脏停搏。
徐风眠缓缓倒下,眼里依稀是大殷的歌舞升平,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大殷子孙竟没有绝后,冶秋帝,你泉下若有知......”
青鸾殿里,少女微笑着,由婢女搀扶回到台上。缎带已整齐地缠住双眼,仿佛无事发生。
她接着弹奏一曲《卧龙吟》,这时,琴音兵戈交错,杀伐凌厉。
太史爵听到激愤处弹剑相和,二人的演奏都铮铮而响谷,有一种微妙的默契。
“赐酒!”一曲结束,太史爵将青碧的御酒赐给阿殊。
“美酒赐知己”太史爵握杯一饮而尽。
阿殊的微笑中有一种胜利的神采,她缓缓饮下酒液。想到明天,徐风眠的尸体就会在雅阁被发现,她麻木的心感到一种复仇的快意。
酒杯倾斜,阿殊不胜酒力,身姿如玉山将颓。
太史爵搀住她,将她扶到自己的御座边坐下。众人见王上对琴师如此偏爱,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暗暗嘀咕起来。
第二日,晌午。
皇城里炸开了锅,因为建国老臣徐风眠昨夜死于雅阁,大理寺查办此事,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他们是不会怀疑到帝王偏爱的小盲女头上的。
即墨殊在司音坊的暖阁里松软的床榻上醒来,已经进入宫中一月有余,复仇得偿,好不快意。
徐风眠在国灭关头勾结外患,大开城门,致使大殷覆灭,死有余辜。
只是,这泱泱大龏都是自己的敌人,怎么杀的过来?
即墨殊将纤细的指头扣在琴弦上,微微一使内力,琴弦就崩断了。
自己有这身俊俏的功夫,亲近如林婆也不知。
犹记自己幼年,扮成盲女,扯着林婆的衣襟在街上跌跌撞撞地走。
不多时,一个松懈松开了手,被拥挤的人流冲散。
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把缠眼布带子浸湿了。
一双粗糙的大手抱住自己,将眼睛上的带子拆开。
“重瞳”他大笑着说,“有趣!”
顿一顿,下定决心说:“我与你父母有旧,从此我来教你武功。”
师傅把自己偷偷放在家门口,然后离去。
从此,每天夜里,即墨殊绕过打鼾的林婆,偷偷跑到林间空地上,与师傅过招。
师傅带一张银色面具,覆盖半张脸,身姿削瘦。用一把银色玉蝶纹匕首,身如惊鸿,翩若游龙,很是漂亮。
师傅喂招,即墨殊拆招。这样无章法的一来一回,不久即墨殊便觉身轻。师傅教授的心法,即墨殊每日默念,不久便识得丹田,有了内力。
“教你自保,我的使命就结束了。”师傅离去时,送了即墨殊一套银针与用毒的法子。
“如若有缘,还会再见。”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转眼,师傅一只脚轻轻踏上房瓦,不见踪影。
即墨殊暗暗叹气,师傅这般高人,也许进了皇城会有迹可循。
过去的旧事,仿佛黄粱一梦。那样平和安宁。那时自己没有进入这深宫中来,一切还似有退路。但走到现在,即墨殊明白,自己已经手中沾血,无路可退。
太史爵常常在半夜召见即墨殊。太史爵在御书房批奏折,他口中的“阿殊”弹琴相和。
即墨殊习惯在一片黑暗中辨音,从儿时扮成盲女,就逐渐习惯起来了。
她能敏锐地搜索到说话之人的情感波动。
太史爵的声音低沉、温和、沙哑,十分动听。
“阿殊,你今天的琴音格外优美,犹春于绿,明月雪时。”
太史爵的声音中有眷恋,即使眼睛不看,即墨殊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在朝堂上看风云波涛诡谲,却没有知心人和我闲聊,非常寂寞,”太史爵声音恳切,“阿殊,你愿不愿意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即墨殊心中泛过一丝厌恨,她很快掩饰住了。
父母之仇,社稷之恨,不得不报。
你信任我,那便更方便了。
她略作羞涩地低下头:“阿殊愿意时刻陪伴君上。”一丝红晕泛上她的脸。
太史爵顿了顿,他笑了,“阿殊,我知道你早年过的不好,我会尽力补偿你。”
夜凉如水,月光照耀长阶,熠熠生辉。
太史爵将阿殊送到司音坊门口,将自己的斗篷披在阿殊身上。
“快回去吧”
“好”阿殊微笑。